“宫远徵!你居然骗我!”云雀的拳头如雨点般砸在宫远徵身上,这次再不客气半分。
宫远徵被云雀追着打,他边笑边躲,最后实在没力气躲了,才轻咳几声示弱道:“还请姑娘手下留情,我这心口还疼着呢!”
云雀闻言果真收了手,不过神情很是愠怒。
宫远徵见状,猜想她定是被自己吓到了,连忙赔礼作揖道:
“我保证,绝不是有意吓你的,方才我也以为真的会八脉尽断、六息全无,谁承想吐出那口上涌的血后,竟晕了一瞬就很快清醒了,现在感觉全身经脉如同涤净重塑一般,除却胸腔处有些许疼痛,再无别的不适。我就说这是补药,几日后你药效发作时,也尽管放心吧!”
云雀眼里含了一包泪,听他解释后,情绪又有些转悲为喜,当下发作也不是,不发作也不是,一张小脸上尽是委屈。
宫远徵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云雀眼里的泪花,看人要哭属实有些头大,但他又不会哄女孩子,尽管脚下已然抠出了三室一厅,但他面上也只是偷觑一眼,垂头,再偷觑一眼……
如此重复数次,二人竟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见云雀破涕为笑,宫远徵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还是云雀先开口道:“快休息吧,你闹了这些个时辰,我早乏了。”
“哎,好。”
宫远徵忙不迭地答应,很快向门口走去,但他在将至门边时倏然转回身。
“你不要怕,这几日我会为你备妥东西,三日后你药效发作时,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说罢,他不待云雀的一个“谢”字出口,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很快到了云雀药效发作的这一日,为怕云雀心情忐忑,宫远徵一大早就来到偏殿陪伴她。
用早膳时,他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于是在饭后教她对弈,以此打发时间。
才玩了没多久的功夫,宫远徵就发现,云雀对此也是兴致缺缺。
“小雀儿,你在想什么呢?是在怕一会儿受苦吗?”宫远徵拿起发辫上的小铃铛,对云雀摇了摇。
云雀赧然一笑道:“我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怕受苦?我只是想姐姐了,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见我这么久都没有回去,会不会担心我。”
“你的姐姐,是个怎样的人?”
“姐姐很温柔,很漂亮,很聪明,功夫也是顶好。当初在泥潭里进行的一场殊死搏战中,我并没有抢到令牌,是姐姐她替我抢了一块,我才免遭磨难。”
云雀沉浸在回忆中,她突然想起,九年前,无锋对宫门展开了一场屠戮,宫门族人死伤大半,宫远徵的爹娘也死于那场战乱中……
他,一定很恨无锋吧!思及此,云雀不敢再讲下去。
“听起来,她的确待你很好,怎么不继续说了?”对于云雀的戛然而止,宫远徵起了疑惑。
“你为什么想听无锋中人的事?你不是应该很恨无锋吗?”云雀怯懦地咬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