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眼前的灯火,觉得世界如此可爱。
“吱扭吱扭吱扭~”火警铃夹杂着人们的嘶吼声,
“嗷呜~嗷呜~”“汪汪汪!汪汪汪!”
他看见有一些人在天台上,模仿狼和狗开始激烈的战斗。
雷应回过头来,走向了更深的胡同,不再搭理那个在夕阳的余晖中,熊熊燃烧的医院。
“呀呀呀,那个小狗?喂!就是你!你这只脏兮兮的狗!过来!”
一个头发五颜六色,嘴上安装了一个口风琴的混混,对着雷应招了招手。
“东西呢?”那个口风琴问道。
“都在这里了……”雷应从背上的粉红色卡通书包里,掏出几瓶药。
“这么多!金鑫医院玩的真大呀!滴滴滴~哒哒哒哒~” 他一边接过那几瓶药,一边开心的吹起了嵌在嘴巴肉里的口风琴。
“我的钱呢?”雷应抬起头,微微眯起眼睛问道,慢慢把手移到了身后。
“钱?你这只狗也配和我要钱?狗就要有狗的……”
“邦!”
不等那个口风琴说完,自己的面门上就挨上了重重一拳。
他只感觉天旋地转,倒在了地上头眼发昏,一阵干呕。
“敢耍我?我把你的口风琴撕下来!”雷应一个跳跃骑在了那混混身上,用力撕扯他的嘴巴。
角落里突然闪出两个身材高大的混混,其中一个怒吼道:
“大哥!大哥!啊啊啊啊啊啊啊!你这只没有人要的狗!”
“你疯了是不是!佳佳秃噜噜鲍奇,过来弄死他!”
那个口风琴被扯了下来,雷应正想起身对付,却被另一个混混一脚踹飞了出去。
“大哥!大哥你没事吧!”鲍奇关心的问地上血肉模糊的人儿,另一个混混正对着雷应疯狂输出。
“啊啊啊啊啊~翁的印月梦~”那个混混说话开始漏风,谈吐不清。
雷应紧紧把书包保护在怀里,就在他要痛昏过去的时候。
一个低沉的,像泡了水的棉花的声音响起。
“住手。”
胡同的黑暗处有一辆黑色的车子,从里面出来一个身高2米多的魁梧男子。
他如山一般厚重的身影,在这黄昏里宛如天工雕刻出的战士。
“啊,是是是,长崎爷!”
那几个混混听到他的声音后,条件反射一般,瞬间立正,毕恭毕敬的点头哈腰。
长崎走到雷应身边,看着他在地上抽搐,他就好似马上断裂的蚯蚓一般,痛苦的扭曲着。
长崎将嘴角裂开到耳根,微笑着,甩了几张钱在雷应身上。
“捡起来,自己治,你那个死人老爸。”
“还欠大补球球老板一大笔钱,这点药,只能弥补九牛一毛。”
“钱没还完之前,狗不准死,滚吧!”
说完转身就要走,却站住了脚步,稍作思索,从衣服中丢出一张手帕,任由其飘落在地,带着那几个混混,上车离开了。
雷应艰难地站起身,他反复确认这个粉红色的书包没有弄脏,才放下心来。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先是捡起了手帕,再捡起了钱。
“好啊,好,可以吃的好一点,要长胖点……”
他扶着墙,一颤一颤的离开了。
“长崎爷,雷应这个小子太过分了,你看他把山鸡哥的嘴巴,弄成什么样子了……”
“他还把医院烧了,这狗已经不听话,要不要做掉?”
长崎听着手下的抱怨,又瞥了一眼山鸡,说道:“你这个嘴,适合装一个萨克斯。”
长崎落下车窗,任凭晚风如刀般割过他的脸颊,轻轻缓缓地吐出一口烟,眯起眼睛。
“烧掉金鑫医院是老板的命令,他现在身体有伤,但金鑫医院却拒绝供药!简直不知好歹!”
“至于雷应,现在还是一只听话的狗,谁也不许碰他。”
太阳就要落山了,在东边的天空下,黑压压的乌云开始聚集。
雷应颤抖地走着,看见了一个老太婆在捡垃圾,黄昏伴随着潮湿发霉的气味。
“死老太婆……”
雷应有气无力的喊道,把手中的书包递了过去。
“啊?”那个老太婆一看顿时火冒三丈!
“你离我孙女远点!你把她书包弄脏了怎么办!”
“她会被同事们瞧不起的!她的那些同事们就好像疯子一样,精神有问题!”
雷应歪了歪嘴,一边走一边说:“看新闻没有,金鑫医院烧了。
老太婆听到一愣,手里的垃圾袋“砰”一声掉在地上。
声音颤抖地问到:“哪家医院?你不要骗我,真的是金鑫医院?”
“我骗你干什么!赶紧把你儿子的骨灰盒挖两个洞让他看看吧。”
老太婆激动又开心的流出眼泪,双手合十:
“儿子,你可以安息了,神明有眼,神明有眼!”
“雷应……”
一个年轻的女声在背后响起,雷应顿时楞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