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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难以两全

不曾言说的光

慕鸿渊看着徐韵妍的背影,低下头沉思了会,外人是肯定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年轻人”,心思之深,恐怖如斯,就这样一会,慕鸿渊已经想好了对付在场“各位”的方法。

只见没过一会,慕鸿渊故作漫不经心地走向一些人比较密集的地方,这些人无一例外,是慕辰东今天找完她后她临时做功课了解的,而且大部分都是明面上靠慕氏多的一些小家族。

“小慕总?”突然有人叫停了慕鸿渊,慕鸿渊知道引诱成功了,他们主动上了钩,压下得逞的笑意,故作懵懂地回着话,“我父亲是慕氏集团的董事长慕辰东,我是他的二女儿,慕鸿渊,您说的小慕总,我可能担不起,毕竟我现在还有学业,并没有接手家族的生意。还有,您是?”这一句并没有明显让人知道自己这次来是否是代表着慕氏,不清不楚,让人摸不透,可后面的一句,又可以让人大概猜到,这位大概率是慕氏未来的继承人,所以即使这次不是代表慕氏来的,其实也是可以代表着慕辰东。这群老狐狸虽然在这商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这次却是差点猜不透这刚露头在大众面前的“小丫头”的心思。

“小慕总,我是经常和有慕氏合作的方氏董事长,方驹。”其中的一个小老头突然开口,眼中锋利尽显。

“方叔叔好,我好像听父亲说过您,您一直是我们慕氏的好朋友,父亲也说过是把贵公司当做我们慕氏的朋友,也希望以后可以和贵公司多合作,您的公司,非常的有潜力。”慕鸿渊一副谦和低调的态度,让这群老狐狸都一时摸不清她的用意到底是什么,是单纯的套近乎,还是……

“哈哈,那是当然的,慕氏一直是方某这小小方氏最为仰慕的,有机会一定要和慕总多聚聚,登门拜访。”那小老头倒是反应快,连忙接上话。

“哈哈,那就期待方叔叔莅临了。”慕鸿渊带着那职业假笑,和身旁方驹那不大不小的动静,却是吸引了一些本就有意在意这边的人。果然,不一会,一些人便陆陆续续的朝着慕鸿渊所在位置聚过来。

慕鸿渊倒也是心理素质过于强悍,就这么群人,她也能保持住脸上不崩的表情,就那么交谈的一会,这群人的想法就都被慕鸿渊摸清楚了。

“那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必要多待了。”慕鸿渊是这样想着的。

“抱歉各位叔叔老总,我现在有一个紧急电话需要打,失陪了,希望各位都可以多来慕氏,我们慕氏非常乐鱼结交各位朋友。”说完便不留情地转身走向一旁的沙发,坐下,拿出手机,打电话,一气呵成。

可没人知道,她此时打的也的确是紧急电话,可在她这,紧急的事还能有什么,当然是徐韵妍了。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电话那边却是传来这机械化的女声,让慕鸿渊一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没有人知道,她此刻心中有多不安。她想了想,最后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喂,阿妍呢?”慕鸿渊略带急切的声音被程昱航听出。

“那个,鸿渊呀,你先别急,我刚刚是和她在一起的,但是我让他等着我,我上个厕所功夫,她就不见了呀,我这……”程昱航也焦急解释着,话还没说完,慕鸿渊便挂断了电话。

“喂,合卿,你现在应该在房间里吧?”慕鸿渊有打通了合卿的电话。

“鸿渊,在呀,怎么啦?你要来找我吗?”合卿语气略带惊喜和娇羞,却不知,对面这人此时此刻已经烦躁到了极点。

“你们合家,大厅有监控吧?”

“有……有呀,你怎么了鸿……”

“我现在来找你,你带我去调监控,现在,快出来。”慕鸿渊不耐烦打断合卿的话,此时此刻心里想的只有徐韵妍。

“欸,鸿渊,找到徐……”程昱航这边终于找到慕鸿渊,过来准备询问。

“你那些狐朋狗友,有没有接触阿妍?去问,有人不见了,立马告诉我,今天阿妍但凡有一点事,你可以想到后果的,程昱航。”慕鸿渊语气威胁说道。程昱航和她同学三年,虽说她平时性子冷淡,但此时却说出这样满是危险意味的话,让程昱航也不禁怔愣了会,可并没多久,程昱航反应过来,连忙应到,转身去找刚刚那一伙人。

慕鸿渊也来不及发泄她的怒气,又赶忙跑上二楼,敲门进了合卿的房间。

“监控室在哪?”慕鸿渊刚见到合卿便问。

“二楼……最左边的房间,鸿……”合卿有些疑惑的回着,却没说完又被打断。

“快走。”说着,慕鸿渊便急切的拉着徐韵妍的手腕玩那个方向走去,完全没看到此刻身后脸色略维护红润的合卿。

到了,监控室,慕鸿渊直接将门近乎是可以用拍开来形容,本来监控室里的保安一开始有些警惕,但看到慕鸿渊身后跟着的合卿,便又放下警备。

“大小姐,你们这是……”

“别说废话,我要调监控,快点。”慕鸿渊有打断他们说话,大声开口说道。

原本那些人还有些犹豫,可看到慕鸿渊身后的合卿点了点头之后,便开始帮慕鸿渊调着监控。

“离现在时间,提前大概45分钟,一楼大厅。”

“好。”

“等等!放大这。”

监控里的画面显示,在程昱航去上厕所之时,徐韵妍被一个戴着口罩的人带走了,而这个人的背影似乎有些熟悉……是珮斐!

“是她……”慕鸿渊自言自语着,看到后面院中的监控,徐韵妍被珮斐带走了,具体去哪,还得调这附近的监控才能知道,不过慕鸿渊现在的心稍稍放下了,毕竟那起码是徐韵妍认识的人,应该不会对她做什么。

而此时一旁看着如此担心那个人的慕鸿渊,不免开始吃醋了起来,眼中阴鸷更甚。

“既然已经知道阿妍是安全的了,我就先走了,谢谢你们了,也谢谢你,合小姐。”慕鸿渊又回到了刚刚生疏的样子,就好似刚刚抓着合卿手腕走的人不是她一般。

“鸿渊!你还没帮我带项链……”

“合小姐,这条项链,谁都可以带,不是非得是我来,既然合小姐心急这条项链,我便还与你,我现在属实是没时间和小姐做这些事,先告辞了。”慕鸿渊毫不留情地将盒子放在合卿的手上便转身离开。留此刻身后愣在原地,眼中溢满了泪水的合卿一人在那。

而看着慕鸿渊走远,合卿便回到了房间,嘴里说着,“你怎么就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呢?人人都知道我合家的独生女,大小姐,脾性就是看谁不爽就怼,完全不看对方身世怎么样。有着n市小霸王的称号,可对你,我都如此,你真的不明白吗?是因为那个人吗?那……她如果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了呢?”说着,合卿眼中满是狠厉之色。

另一边的徐韵妍,被珮斐带着从合家暗道进来之后,怕被分神,早早将手机关机了。但此刻,她的顾虑其实是一点不少的。

她和珮斐一行人,都带上了面具过来,便是“BOSS”的意思。

“你们放心,我们这次的交易,是绝对安全的,那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谈生意了吧?”

“嗯,开始吧,合总。”

“这次的交易,关乎了,我们合氏,和慕氏,到底谁才是这n市的‘皇帝’,所以我希望,这次的交易,还有一些合作方,这对你们,应该也是不错的吧。”合付文开口道,身后黑暗出突然走出几人,便是刚才慕鸿渊已经了解好,归好“战营”的几人,而这几人,包括合付文,眼里都满是商人的精明。

“呵呵,合总,您是一个大人物,你应该知道,这笔生意,谁才是最大的赢家,难道,这些人最后会不是你们合氏集团的,而是我们的吗?”

“呵呵,c先生的手下,果然聪明。”

“我们的BOSS,是聪明的,我们只不过是卖命干活的而已,为BOSS取得最大利益,是我们该干的。”

“这利益嘛……哈哈,做生意,讲的是诚信,我之前也总听说c先生的名号,当然是信得过的,可要不拿出点什么来,我们也不太好做呀?你们说,是吧?”合付文终于露出他的真面目,果然是只老狐狸。

“哦?是吗?”徐韵妍又开口,面对这些老狐狸,要问徐韵妍紧不紧张,说不紧张是假的,即使是这么几年,徐韵妍见惯了这些场面,可今日这些老狐狸的气势,属实有些压人……

“你不用找了,我知道阿妍被谁带走了,我先回去了,改天联系。”慕鸿渊和程昱航空通着电话,电话另一边的程昱航松了口气,可却不自觉有些愧疚,没这么应声,便挂了电话。

“阿妍……”

“那……合总,希望我们的合作可以双赢,为双方都带来利息的利益,我们就先走了。”

“好的,当然当然,那……我把老骨头就不亲自送了,你们走好。”合付文脸上开心之色不明显,使者眼色让人送客。

“哈哈哈,合付文那老狐狸,这次也算是被我们咬下块肉来!多亏了杏树了!”徐韵在队伍其中一人说着,徐韵妍也微笑回复着,谁也没注意到,此时队伍最后方的珮斐,那眼神一直直勾勾地看着徐韵妍。

“你们……先回去找齐叔吧,他听到会开心的,我还有点事,待会回来。”

“你……是去找她?”听到徐韵妍话的珮斐突然忍不住开口问道,可一会又觉得不对劲,又说道,“好,我们先回去。”

“……嗯。”徐韵妍犹豫又答道,不带犹豫地转身离开。

“我真傻,明明知道答案了,还要问……”看着徐韵妍背影的珮斐自言自语着。

“走啦!”身后有人突然喊道,珮斐便又恢复平常对一切似乎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随着他们的方向走着。

“喂,阿渊。”徐韵妍看到她们走远了,连忙拿出手机打电话。

“你去哪了,阿妍?”慕鸿渊语气中尽力掩盖了她此刻的疲惫,可她的阿妍始终是最懂她的。

“阿渊……对不起,我……刚刚有点事,我现在来找你,你在哪?”

“合家附近路边坐着,你过来看得到。”

“好,别动,我来找你。”徐韵妍话中带了丝请求意味。

“嗯……”

挂断电话,徐韵妍焦急走着想找到慕鸿渊,终于,在一个尤为显眼的路灯下找到了埋头坐着的慕鸿渊。

“阿渊……”徐韵妍到了慕鸿渊的身前,缓缓将手抚上了她的头发,抚摸着那颗似乎不论何时,都必须尊贵地高高昂起而此时却是像害怕受伤似快埋进尘埃的头。

正当徐韵妍还默默看着慕鸿渊时,突然被一股大力拉过去,是慕鸿渊突然拉着她,她被这股力气牵过去,扑在了慕鸿渊的怀里,她本一开始还以想让慕鸿渊松开手,可看到慕鸿渊紧紧将她禁锢着,便放弃了挣扎,一心想着抚平她的情绪,拍着她的背。

“阿妍,你去哪了?”

“我……”

“上次那个人带你走的,对吗?”

“嗯……”

“小太阳,你回来了,但是又好像没有回来,你……还是我的小太阳吗?”慕鸿渊小心询问着。

“一直都是。”徐韵妍坚定回答着。

“那就好,那就好……”

“阿妍刚刚有事,能理解啦,之后再有这样的情况……可以和阿渊说一声吗?”

“好,会的阿渊,我们起来,先回去好不好?”

“好。”

“来,我们起来。”说着,徐韵妍便想让慕鸿渊放开自己,但是慕鸿渊犹如一只小树懒一样“挂”在了徐韵妍的身上,而徐韵妍也是靠着强横的臂力把慕鸿渊扶了起来,就这样两个人相依着朝着之前停车的地方走着。

“……谢谢你,阿妍。”慕鸿渊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句话。

“什么?”徐韵妍疑惑问着。

“没事……哈哈,不说了,我们走吧?”

“嗯。”

“你送我回去之后,这车你就开走吧,我觉得,它是属于你的。”

“这是你的车,我待会自己打车回去就好啦!”

“那你要是不答应,我就陪你回去你家睡觉咯?”

“你这……哎,那我先开回去吧,后来这辆车怎么‘处置’,还是你说了算。”

“……嗯。”慕鸿渊犹豫了许久,终是满眼柔情地看着徐韵妍答应着。

到了家,慕鸿渊拖着一身疲惫洗漱完,坐在床上,不知在思考着什么,突然,却又开始拿起手机,拨通了个电话。

“喂,父亲,任务我已经完成了,一个不漏,名单和大致情况我给你发过去了,你有时间可以看看,下次再有什么事……叫我就好了……我是您的女儿。”

“辛苦你了小渊,不过为什么……为什么你就变了呢……”慕辰东嘴里嘀咕着。

“……您说什么?”慕鸿渊假装没听清楚询问着,慕辰东也没再答话,就这样挂断了电话,仿佛父女俩这通电话,完全没有一丝关心对方的意思,只是为了任务罢了……

“……”空间内保持了许久沉默,只听见慕鸿渊的几次叹息声过后,又重新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奕柏……哥,帮我查一个人可以吗?监控录像我待会发你,谢谢你……哥。”

“小渊,记得吗?我一直说的都是,你从来不需要对哥说对不起或者是谢谢,小渊想做什么,告诉哥一声,哥能做到的,一定帮小渊。”沈奕柏用着他那温柔的声音说着,任谁可能听见这声音,心可能都会软了,可惜的是……那人是慕鸿渊。

“嗯……哥,早点睡吧,晚安。”

“嗯……晚安。”

挂断电话,慕鸿渊虚脱般地躺在了床上,她不想去想今天任何事,可又不得不想……

“她真的只是阿妍的领居吗?阿妍为什么总不肯让我陪她到她的家门口,也不肯让我知道她具体住哪?为什么呢……”慕鸿渊想着,此刻她的心中生出来了无限的猜想与疑问。

这边的徐韵妍刚回到家,看到齐麟坐在沙发上,心情看起来不错,便主动去搭了话,“齐叔,今天的任务,完成的挺成功的,您也可以休息段时间了吧?”

“韵妍…BOSS恐怕不是这样想的……哈哈,没事的,做完这次的最终任务,我就可以金盆洗手了。你也辛苦了,她们出去庆祝了,老地方,你也去吗?一起开心一下吧?”齐麟转移着话题。

“不用了齐叔,我有点累,洗漱完……去看看妈妈,就睡了。”

“好……晚安。”

“嗯。”

“……”

进入了徐狸虞的房间,徐韵妍才将今天一天疲惫的情绪全部表露出来。

“妈妈,今天我去参加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任务,我完成的很好,她们都夸我了。”徐韵妍和个小孩似地和妈妈讲着今天发生的事。

“那很好呀,怎么小妍看起来却并不是很开心呢?”

“就是因为……这笔交易真的好大好大……她会应付的了吗?”

“小妍,妈妈不知道你和你口中的那个‘她’到底是谁,妈妈也知道自己也帮不了你,所以,我只想就这样,可以静静地倾听你的心事,就好了,妈妈只想让你轻松一点。”徐狸虞心疼地看着徐韵妍。

“我和她从此,就真的要成为‘对家’了……今天她问我,我还是那个‘小太阳’吗,我不知道,我其实真的不知道,妈妈……”徐韵妍说着说着便哭了出来,是放声大哭……

“小妍,你一定还是从前那个‘小太阳’,相信妈妈,你从来都没有变过,在妈妈眼里,你依然是三年前那个会因为在路边看到一只受伤的小猫都想着带回家养着的小妍,你看,阿媛来了。”徐狸虞坚定说着,身边走来一只小猫,小猫往徐韵妍身上蹭着,似乎是在安慰她。

“阿媛……”徐韵妍抱起来小猫,喊着她的名字,小猫却傲娇极了,许久才漫不经心应了一声,而此刻……徐韵妍的眼里却似乎浮现着另一个人的样子。

对呀!阿媛,阿渊……这三年,她就是靠着透过阿媛想着那个人的吗?阿媛确实和那个人一样,傲娇又可爱,又其实也是这么的惦记着自己……

事实上,从三年前遇到它的第一眼,徐韵妍就是这么觉得的。那时的徐韵妍,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带它回家。

想到这,徐韵妍又不自觉抱紧了小猫,小声啜泣着。

深夜的两人,都安静地躺着床上。

此时此刻,两人明明头顶是同一个月亮,看着同一片天空,想着的也都是对方。可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她们却注定不能有着一样的立场。

这不公平!但或许本来就没这么多公平可言吧……或许爱和公平也是不能两全的。

爱是两个人的,公平却是故事里所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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