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要筝娘!”眼前的醉汉一把揪住老鸨的衣领,“昨日有约,今日还有约,是急着和哪个爷们共度春宵么?”
老鸨冷冷地看着他:“公子,请遵守青楼的规矩,和筝娘有约的只是一位画师。”
“画师?那正好。”他推开老鸨,跌跌撞撞地上楼,“为我和筝娘行事时作画吧,哈哈!”
老鸨脸色阴沉,却没有进一步的阻拦。
她笑一声:“入了青楼,还想独善其身?”
她整理衣裙,复又继续招待客人。
……
疏羽上楼时,心中总觉怪异,却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便不再思索。
他敲了敲筝娘的房门,房中似乎有碰撞声。不久,筝娘打开了房门。不似之前那般精致,她的额角多了伤痕,手腕处也尽是淤青。
她很狼狈。
不知为何,疏羽这样想到。“公子请回吧。”苻筝开口,声音仍是淡然,没有过多的起伏,似乎这些伤口不存在一般。
疏羽回想起进楼时的奇怪笑容和其他女子的指指点点,心中了然。
苻筝关门,他却伸手阻拦,闪身进入门内。
如他所料般,一名醉汉正躲在门后,手掐在苻筝的腰间。看到疏羽进来,他狠狠一拧,苻筝蹙眉闷哼一声。
“你就是老鸨说的画师?没见过筝娘这幅样子吧?快画下来!”醉汉笑得放肆。
“混账!”疏羽拧眉,抽出画笔作剑点杀,毫不留情。
“公子,这里是京城。”苻筝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不是江湖,不能杀!
疏羽急急收力,脚下不稳,苻筝在背后扶他一把,却帮他稳住了内力。
他收起画笔,近身与醉汉搏斗,醉汉似乎醒了酒,手上竟也带着几分力道。
却不知疏羽在江湖游历多年,内力深厚,几招便将他制服打晕,扔出门外。
“多谢公子相救。”苻筝行礼道谢,语气平淡,却罕见地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悲伤。
“你……”怎能这般冷静?又怎会有人闯入此处?疏羽心中不解,却不知如何开口。
苻筝似是知他疑惑,轻声道:“小女子曾得罪过一些土匪,今日之事不过寻常而已,小女子不才,略会些武,勉强自保罢了,让公子见笑了。”
她又笑道,“奴家无甚背景,若不敌,唯一死而已。”
虽是笑言,疏羽却听得出话中的无奈和决绝。他抿抿唇,怎能这般轻言生死?
可他又知女子重誉,若失清白,最后也难逃一死。
念及此,他忽地有些不忿,该死的土匪,何必对一介女子逼迫至此?未免太过下作!
疏羽为苻筝上药,包扎,她的皮肤实在有些娇嫩,稍用点力便可留下几道红印。
苻筝盯着他的动作,眸光浅浅流转,这是她入了青楼之后感受到少有的尊重与平等。
疏羽察觉到她的目光,动作有些许的不自然。末了,他抬起头,故作镇定道:“小生为姑娘包扎好了,这几日姑娘且好好养伤,小生择日再为姑娘作画。”
苻筝看他红了耳垂不自知,展颜一笑:“公子大恩,小女子不胜感激。”
她顿了一下,似笑非笑地歪头道,“公子怎么有些脸红?可是小女子房中太热?”
疏羽闻言,刚散了颜色的耳垂瞬间红得滴血,他却认真道:“是姑娘实在美若天仙。”
苻筝一时哑然失笑。
疏羽作揖告辞,颇有落荒而逃之嫌。
待他出了房门,苻筝却收了笑容,喃喃道:“我的好弟弟,这般模样都不肯放过我么?”
她随意拨弄古琴,没有之前的柔情似水,满溢出杀伐之意,“皇弟,我知道力量悬殊,不过,总要试试的。
我不会轻易认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