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琞令李如风之命去攻击熯王部队,他带着大军几战几捷,打下三座城池,歼灭敌军近万人。
钱琞随后打算冒险直取焗焰关,因为此关若破,他们便可长驱直入熯地深处,立下大功。钱琞让军队休整半天后,起兵进攻焗焰关。
双方混战,连战三天。钱琞军队伤亡惨重,钱琞怒火攻心,亲自带军进攻焗焰关,又经过一番苦战后,钱琞拿下焗焰关。
钱琞站立关囗之上,看着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他正沉思着,忽然感觉身后有什么动静,回头一看有一人扑来。钱琞与他滚打在一起,周围士兵急忙赶来。但两人缠打难分,众士兵不好下手用武器攻击。
一会后,钱琞将那人一脚踹开,士兵们将他擒住。
那人一边挣扎一边大喊:“你们死定了,我们的援军还有两个时辰就到。”
钱琞没有说什么,只是抽出腰间那把鲜血未干的刀将那人抹了脖子。那人在抽搐了几下后,没了动静。
随后他开囗问道:“你们传令给众将领,让他们来见我。”
几名士兵同时开口“是。”
将领们到齐后,钱琞说到:“我们奋战三天拿下焗焰关,目前军队困倦。但攻人援军还有一个半时辰就会到,探得他们的人数大概在六万左右,且多为精锐。而如今,我们从当初的七万人减至三万人,这三万人中,还能作战的不到一万两千人。所以我打算如此部署——我将率赵越将军和孙明将军两千人阻击敌军,其将领带着军队在钱盟的命令下有序撤退。”
“没有异议的按照我的命令去执行……”
“明白”,他们同声说道,除了一个人。那人沉着脸,咬着牙,他用含着泪水的眼睛看向钱琞。
等众人离开后,只剩下他和钱琞。
他率先开囗,“哥,为什么我不能留下。”
钱琞摇了摇头,“钱盟,算上咱两……咱钱家只剩下五口人了,父母年事已高,还有年幼的三妹。你还年轻,你的前途比我更长。”
钱琞抽噎了一下接着说:“我受李将军之命带兵伐贼,但却因我急于立功而决策失误,使军队伤亡惨重又身处险境。我只有以死明志,方不愧对李将军和众将士。”
“哥……”钱盟,他想说些什么,但不知道怎么说。
“钱盟,过来,我把这个给你。”他将自己腰间的一个布袋子解下,“这布袋子里是我自己做的护身符,你知道的,我手艺不好。我这雕了半年,你的我雕好了,我的还是半成品。”
“去吧,没多少时间了。”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是!哥…你保重。”钱盟收下布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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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时辰后,熯军进攻焗焰关。
钱琞在关上同士兵们一起奋战,他一手持刀,一手拿盾,将登上关口之敌通通杀死。
敌人越来越多,钱琞的刀已经钝了,盾牌没了一半,头盔被自己当作飞石扔向敌军,盔甲破破烂烂,衣服让血染红了一半。
钱琞已经将自己身边的敌人尽数杀死,他正想去帮助其他士兵时,有一道身影挡在他的面前。
那人有副俊貌,单高马尾,银甲银盔镀金边衬蓝袍,一手持长枪拄地。他用一种既敬佩又怜悯的眼神看着眼前的钱琞。
“钱将军,我乃先熯王之孙(此处指蓝文轩,在蓝家眼中朝廷杀死蓝文轩后所封之人不算熯王),蓝颜奉三子,晚辈蓝冰。”蓝冰手持长枪,躬身行礼。
然后蓝冰接着说道“将军已尽自己全力,无愧于军人之责。但朝廷腐败无能,百姓民不聊生,将军何必如此,若将军愿意与我军一同反抗朝廷之残暴。我现在即刻下令让我军停手。请问将军……”
钱琞笑了笑,“蓝将军,多谢好意,但战场上我们应兵戈相向。”
“晚辈不过是凭家中关系当得将军,不光采,钱将军直呼我名便可。钱将军之言,晚辈皆知。晚辈仰慕将军,且将军乃我师父战友、师叔之将。”
“噢?你就是季乘风的徒弟。”
“晚辈是。”
“没想到,季乘风和我提起过的徒弟是你。不过,你是怎么回来的?”
“晚辈秘密收到家中来书,前几日趁夜返回。临走前,告病闭门,无人察觉。将军是否想好了?”
钱琞毫不犹豫的说道:“战死沙场。”
“那…晚辈失礼了。”
钱琞举盾向前冲刺,蓝冰提枪便刺。钱琞虚晃一下,盾牌被刺碎,但自己已经近身蓝冰,用刀砍去。蓝冰迅速后撤几步并甩枪击飞钱琞。
钱琞已经没体力了,从早上打焗焰关到下午守焗焰关,士兵是轮番的,但他一直在前方征战。如果还有体力,刚才的挥刀应该已经砍中蓝冰了。而刚刚的甩枪击碎了他的两根助骨。
蓝冰连刺八枪,钱琞用刀挡了七枪,挡最后一枪时刀断裂了,这一枪直穿钱琞那破烂的护甲,刺入钱琞。
钱琞囗吐鲜血单膝跪地,用断刀支撑着身体,“你…你收手了,不然…这一枪,我早没命了。”
蓝冰停下攻击,“将军,您……”
“不…不降…”钱琞晕倒了。
蓝冰收枪,过去将钱琞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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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
李如风不敢相信“什么!?钱琞战死?”
李如风询问那人详情,于是那人将钱盟带了进来……
“钱将军自分兵后一切顺利,后来打算取焗焰关直入熯地,我们伤亡甚多,但焗焰关还是攻下。奈何敌军暗地派精锐赶来,我军疲惫,钱将军为保存我军力,自己率两千兵于焗焰关托住敌军六万精锐。最后全军战死。”
皇帝询问李如风,“爱卿,局势是否可控?”
李如风随声答道,“请圣上放心,末将定能稳住局面。”
李如风又与皇帝交谈几句,便开始着手准备新一部分的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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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散宴后,季乘风在自己的房间里收到探员的送来的消息,原本喝的半醉的他猛然惊醒。
一封是李如风送来关于叛军人员的信,一封是关于焗焰关的信。
一边看信一边自语,“蓝家,终究…还是反了。看来蓝冰告病闭门之时,应该已经收拾好东西,快走了,现在估计只有一座空房在那了。奈何那几日军队军心不稳,我忙于军队之间,没有发觉。”
……
突然他愣住了,他看着那几个仿佛陌生般字:“钱琞战死”。
夜已经深了,有人却依旧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