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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谱,除水祟(1)

魔道:是非在己

洛桉轻拨琴弦,悠扬的琴声回荡在室内。而另一边,魏无羡一会画,一会咬着笔杆。

蓝忘机负手而立,静静地注视着魏无羡。忽然,一阵风吹过,吹起了蓝忘机的衣袂,也吹乱了魏无羡的发丝。魏无羡抬起头,恰好看到了蓝忘机的眼神,心中不禁一动。

就在这时,洛桉的拨琴声戛然而止,她抬头看向两人。

“蓝二公子,这次如何?可还有错?”

“尚可。”

魏无羡微微皱眉,不赞同道:“不对吧,蓝湛。小洛桉弹得如此优秀,你就回个‘尚可’?”

蓝忘机见状,难得解释了一句:“此曲虽无大错,但细微之处仍可精进。”

魏无羡哈哈大笑,拍了拍洛桉的肩膀,安慰道:“别灰心,能得到蓝湛的指点,可是难得的机会。”

洛桉颔首道:“那是自然,我所奏出的琴音能得蓝二公子一句赞赏,已然是对我莫大的鼓舞。”

“小洛桉不仅琴艺高超,这性情也是难得。”魏无羡笑嘻嘻地说道。

洛桉瞪大眼睛,怒视着魏无羡,脸上满是愤愤不平之色:“魏无羡!你这家伙,居然又拿我寻开心!”放在她身边的吟霜陡然出鞘,拿在手上似乎随时都准备给魏无羡来一剑,以泄心头之愤。

魏无羡躲在蓝忘机身后,道:“小洛桉,你真来真的啊?云深不知处禁私自斗殴!”

蓝忘机看着眼前的两人,并没有管。毕竟,洛桉不会真的给魏无羡刺一剑。

“对了,小洛桉,你可曾听闻过《广陵散》?”魏无羡从蓝忘机身后探出头来,向她问道。

洛桉将剑收回鞘中,点点头,“《广陵散》乃古琴名曲,我自是知晓的。只是此曲早已失传,世间再难听到其真正的音律。”

魏无羡嘿嘿一笑,凑到洛桉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洛桉听完,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这可行吗?”

“当然可行,相信我,一定能让你听到真正的《广陵散》。就算不听,我也给你找到琴谱让你亲手弹奏!”魏无羡自信满满地说道。

她向魏无羡重重点头,算作回应。转而轻轻地抚摸着书案上的古琴,道:“我得将这把琴放回去了。蓝二公子,我先行一步了,告辞。”说罢,她微微躬身行礼,转身缓缓离去。

步伐轻盈而优雅,仿佛生怕惊醒了什么似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映照出一层淡淡的光辉,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魏无羡道:“小洛桉不与我道别吗?”

洛桉反驳,道:“你也抄完了,一会就能出来跟我们见面了,还道别作甚?我先走啦,笨蛋魏无羡。”

洛桉离开后,魏无羡转向蓝忘机,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她背着古琴小心翼翼地走过木桥,刚刚踏上桥的另一端,一阵怒喝声突然传入耳中。那声音来自藏书阁方向,似乎带着愤怒与怨恨?

她不禁停下脚步,仔细回想着那阵骂人声,好似那位一向沉默寡言、温文尔雅的蓝忘机吗?她难以置信自己的耳朵,只因不久前,蓝忘机尚且与她和颜悦色地交谈过。

可是现在,为什么会传出这样的骂人声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如此动怒?但想到魏无羡那家伙还在藏书阁,也就不怎么意外了。

洛桉一边向寝室走去,一边想道:“让我猜猜……是他刚才在画的那幅画吧?”

洛桉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她知道,魏无羡肯定又惹恼了蓝忘机。不过,她有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画,能让蓝忘机如此生气。

回到寝室后,洛桉将古琴放置在桌上,然后坐在窗边,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的景色。思绪渐渐飘远,她想起了魏无羡与自己说的话,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期待。

或许,魏无羡真的能够找到《广陵散》的乐谱,让她听到那传说中的美妙音律。洛桉闭上双眼,想象着自己弹奏《广陵散》的情景,手指不由自主地轻轻拨动着空气。

翌日卯时。

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了些许花瓣。洛桉睁开眼睛,看着漫天飞舞的花瓣,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她伸出手,接住一片花瓣,感受着它的柔软与清香。

却在这一瞬间,想起逝去阿娘的洛桉眼中闪过一丝伤感,她默默地将花瓣夹在书中,仿佛想要留住那份美好的回忆。她叹了口气,轻声自语道:“若是阿娘还在,定会很喜欢这漫天飞花的美景吧……”

洛桉回到寝室静静地坐在窗前,眼神迷茫地望着远方,心中思绪万千。她轻轻叹了口气,仿佛要将那无尽的思念全都呼出体外。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压低声音的交谈声。

洛桉心头一紧,难道是他们几个来了?她快步走到门前,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后,缓缓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魏无羡等人,魏无羡微笑着向洛欣点了点头,“一起去逛逛吧。”

洛桉看着眼前的众人,心情有些复杂。她知道这些人都是魏无羡的好友,也是他生命中重要的存在。那自己呢?有这样生命中重要的存在吗?

然而,洛桉并没有让这种情绪表露出来。她微笑着回应魏无羡的邀请。洛桉跟着他们一起在云深不知处闲逛,一路上有说有笑。魏无羡讲了很多有趣的故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不知不觉间,他们路过云深不知处的会客厅雅室,魏无羡忽然顿住脚步,奇道:“两个小古……蓝湛!”

雅室中迎面走出数人,为首的两位少年一样是冰雕玉琢,装束一样是白衣,就连背后的剑穗都一样与飘带随风摇曳。要问哪里不同,自然是气质与神情。

洛桉率先分辨出,气质冷淡板着脸的那个,是蓝忘机;而气质平和平易近人的,正是蓝氏双壁的另一位——泽芜君蓝曦臣。

蓝忘机一见到魏无羡便想起他昨日做的“好事”,皱起眉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洛桉示礼道:“泽芜君,蓝二公子。”

蓝曦臣在几人来前听到过蓝忘机提起洛桉的名字,那是因为她不到一月便练好一首琴曲,且还有空练习其他琴谱,他笑道:“洛桉姑娘,你旁边那两位是?”

江澄示礼道:“云梦江晚吟。”

魏无羡亦礼道:“云梦魏无羡。”

蓝曦臣还礼,聂怀桑声音声若蚊蝇:“曦臣哥哥。”

蓝曦臣道:“怀桑,我前不久从清河来,你大哥还问起你的学业。如何?今年可以过了吗?”

聂怀桑犹豫不决,言辞闪烁地道:“大概是可以的……”他那原本就没多少精神气儿的脸瞬间像是被秋霜打过一般,整个儿都耷拉下来,活脱脱就是一只霜打的茄子,彻底蔫了。

此刻的他毫无主意,只能将满心满眼的期待与无助投向一旁的洛桉和魏无羡,期盼着其中一个人能够伸出援手,给予他急需的帮助。

洛桉道:“泽芜君,你们这是要去哪吗?”

蓝曦臣一脸凝重地说道:“除水祟。人手不足,回来找忘机。

蓝忘机冷冷地道:“兄长何必多言,事不宜迟,就此出发吧。”

魏无羡脸色一变,急忙开口说道:“且慢且慢。捉水鬼,我会呀,泽芜君捎上我们,成不成?”

蓝曦臣笑而不语,蓝忘机则道:“不合规矩。”

魏无羡反驳道:“有什么不合规矩的?我们在云梦经常捉水鬼,况且这几天又不用听学。”

“不必。姑苏蓝氏也……”蓝忘机还未说完,蓝曦臣笑着道:“也好,那多谢了。准备一下,一同出发吧。怀桑和洛桉姑娘可同去?”

“那是自然!这对我来说可是一次绝佳的出门历练机会。”洛桉急忙回应道,表示自己非常乐意接受这次挑战,并将其视为一种成长和锻炼的方式。

“那就一起去吧。”蓝曦臣温和地说道。

一行人准备妥当后,便向着彩衣镇的方向出发。一路上,洛桉与魏无羡等人有说有笑,气氛融洽。而蓝忘机则始终保持着冷漠的表情,偶尔与蓝曦臣交流几句。

蓝忘机看着一路上都在闹腾的两人,不解道:“洛桉姑娘暂且不提,兄长为何要带上他们?除祟并不宜玩笑打闹。且碧灵湖水祟诡异,此行凶险难测。”

蓝曦臣道:“江宗主的首徒与独子,在云梦素有佳名,不一定只会玩笑打闹”,又道:“而且,你不是愿意让他去吗?我看你神色,好像有点想让江宗主的大弟子一起去,所以我才答应的。”

蓝忘机愕然,半晌才开口:“绝无此事。”

水鬼作祟之地,名为彩衣镇,距云深不知处二十里有余。

不久,他们来到了彩衣镇。这里是一个美丽的小镇,河流环绕,绿树成荫。白墙灰瓦,河道边挤满了船只和筐筐篓篓。花卉蔬果,豆茶糕点皆是沿河买卖。

蓝忘机和蓝曦臣开始调查水祟的情况,洛桉则好奇地四处打量。魏无羡看到洛桉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里的水祟很狡猾,它们常常隐藏在水中,很难发现。”蓝曦臣说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洛桉问道。

“只能慢慢寻找线索。”蓝忘机答道。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惊呼。洛桉和魏无羡对视一眼,迅速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他们来到一处河边,只见一个渔夫正惊恐地指着河里。

洛桉定睛一看,只见河中隐隐约约有些个黑色的身影,“是水鬼!”

几人在击杀完水鬼后,洛桉看着平静的河面,心中若有所思。水鬼向来喜好藏匿于阴暗潮湿之地,或许不止一个地方有水祟出现。

魏无羡道:“水鬼都撤了。”

蓝忘机看向蓝曦臣道:“水鬼作祟,不只在碧灵湖吗?”

蓝曦臣看向湖中浮着的船只残骸,道:“情况比我预想的更严重。”

清河聂氏修的是刀道,御不了剑,蓝曦臣便提议道:“怀桑,你御不了剑,便在这等我们吧。其余人,全随我一同去往碧灵湖。”

几人再没作停留,乘了十几条细瘦的小船,朝水祟聚集之地划去。渐渐地,两岸上的居民越来越少,河道周围也静谧起来。

魏无羡道:“蓝公子,这彩衣镇以往出过水祟吗?”

蓝曦臣解释道:“未曾,水祟是近日才起,我令人在碧灵湖布阵撒网,一连抓了十几只水鬼。大多尸体,当地竟无人认识。”

洛桉仔细听着魏无羡与蓝曦臣的对话,“水鬼这东西认域的很,通常只待在它们淹死的地方,很少离开的。而且,我觉得方才我们遇到的东西,怕不是水鬼。”

洛桉心想:“不是水鬼?那难道是……厉鬼?”

蓝曦臣道:“魏公子和忘机合力都未能抓住,那东西的确邪异非常。”

魏无羡将手伸入河中,几根“水草”被他从中捞出,“所以单靠拉网就更抓不住它了。要是有什么东西能像罗盘那样指出邪祟的方位就好了。”

江澄一浆打在魏无羡的船边,顿时水花飞溅而来:“低头看水,专心找你的。别老异想天开。”

魏无羡道:“修仙御剑曾经也是异想天开。”

逗完了江澄,魏无羡低头正好能看见蓝忘机所乘那艘船的船底不知他又想到了什么,叫道:“蓝湛!看我看我!”

蓝忘机闻声看去,却见魏无羡手中的竹篙在他的船边一划,像似一石激起千层浪般,水花四溅。所幸蓝忘机的功底足,轻轻跃上了另一条船,避开了那泼水花。

蓝忘机恼他果然是来玩笑打闹的,道:“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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