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文作者“不太清楚除了禁书室里的琴谱能不能外借给不是蓝家子弟的人”
洛桉无奈地摇了摇头,决定再叫他一声,把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拉回来。
于是,她提高了声音说道:“魏无羡!喂!回神啦!”魏无羡猛地抬起头来,一脸茫然地看着洛桉。
洛桉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呀,少点气蓝老先生,你出去之后好一会儿,他的脸色还是铁青铁青的。”
“有问必答,让滚便滚,他还要我怎样?奇怪,蓝忘机他不睬我。”魏无羡冲着他的背影,讨了个没趣,回头对人控诉。
聂怀桑道:“怎么蓝老头对你好像格外严格啊,点着名骂你。而且印象里蓝忘机一般,不对,从来不至于如此失礼的。”
江澄哼声:“他会睬你才怪了,也不想想你课上答的是什么话,简直找死。他肯定和蓝老先生一样,觉得你坏了胚子,邪透了。”
她听此有些疑惑,待江澄复述了个大概后,洛桉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
江澄见洛桉准备将他扶起,走上前帮她,待魏无羡站稳后,她双手叉腰,“这话在自己家里说就算了,还敢当着蓝老先生的面说,没救了你。”
聂怀桑道:“不过我倒觉得魏兄你说的其实很有意思。像我这种天资差得仿佛娘胎里被狗啃过似的,规规矩矩修灵气结金丹,不知道要耗多少年。而怨气都是那些凶煞厉鬼的,要是能拿来就用,那多美啊!”
魏无羡笑嘻嘻,道:“对吧?这东西现成的,要是能炼化那世上许多怨气深重之地哪还是禁地?连那尸山夷陵乱葬岗,都能成为宝地咯!”
刚才在一旁静静的洛桉,更是语出惊人,道:“怨气就算能够炼化,如果没有东西能在不用时压制住他,被百鬼怨气吞噬也是迟早的事。”
江澄警告道:“够了啊,越说越不像话,还把洛言初给带偏了。你们两个说归说,可别走这种邪路子。”
洛桉道:“知道啦,知道啦。”
魏无羡笑道:“我放着好好的阳光大道不走,走阴沟里的独木桥干什么?真要这么好走,早就有人走了。天色尚早,打山鸡去?”
江澄斥道:“打什么山鸡!蓝启仁让你把《雅正集》的《上义篇》抄三遍,让你好好学学什么叫天道人伦。”
魏无羡惊道:“三遍?!一遍我就能飞升了,不抄。”
“小洛桉呢?刚才还在呢。”魏无羡见刚才还在的洛桉,此刻却不知去哪了,感到有疑惑。
聂怀桑接住魏无羡扔在身后的兰草,道:“言初说是想起书未拿,去拿书了。魏兄,我给你抄!我给你抄!”
魏无羡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有什么要求我的?”
聂怀桑道:“是这样,魏兄。蓝老头有个坏毛病,时不时就来个默书考核……”
魏无羡抬手制止,“等等,你要我做你假手?”
“诶不不,授义就成,东西我都备好了。”
魏无羡看着聂怀桑塞入他手中的空白长纸条,道:“蓝老头本来就瞧我不顺眼了,万一被发现……”
“求你了魏兄!放心放心,保证没问题。”
三日后的默书考核,小抄纸条满天飞的后果,就是蓝忘机在考试中突然杀出,抓住了几个当堂作乱的头目,而魏无羡自然也在名单上。
洛桉看向身后的两人:“默书考核,既是考核自然是有人在兰室外看着。你们俩倒好,还做上小抄了。”
聂怀桑道:“这临考前复习也复不进去呀。”
“要是平时多积累,考核时也不会如此。再者,即便默不出全部,默一半,评级还是能险过的。”
江澄问道:“你这次默书考核写了多少?”
洛桉回想当时在书卷上写的内容,“嗯……我记着似乎是一半多些。”
聂怀桑满脸惊愕地看着洛桉,嘴巴微张着,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道:“竟是……经验之谈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惊讶,仿佛对洛桉所说的话感到十分意外。
“很意外吗?”洛桉看着聂怀桑那张因为吃惊而略微张开的嘴巴,以及他脸上浮现出的难以置信的表情,心中不禁感到十分疑惑。她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聂怀桑会对这件事情表现得如此惊讶?
魏无羡感叹道:“这就是记忆力好的人吗?真好啊……”
洛桉见他还有时间感叹,也很是无奈,“你先别感叹了笨蛋魏无羡,先想想你这次抄书要怎么熬吧。”
魏无羡闻言不禁眉头微皱,满脸都是狐疑之色:“熬?这是何意?”
江澄道:“总之,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前面就是藏书阁了。”
几人慢慢悠悠地走向藏书阁,魏无羡无所谓说了一句:“不就是抄书嘛,”又道:“嘿嘿,怀桑……”
聂怀桑道:“蓝老头说了,这次《上义篇》和《礼则篇》一起抄。他还说,受罚期间不允许旁人与你厮混,不许帮你代抄。”
魏无羡奇道:“这代抄不代抄的,他怎么知道。他还能叫人盯着我抄不成?”
洛桉道:“这事还真说不准。”
“……”魏无羡道,“不会这么倒霉吧?”
藏书阁内,蓝忘机坐在书案前重新誊抄藏书阁内年代久远,又不便让外人所观的古籍。
在身后几人的注视下,洛桉走进阁内,颔首行礼道:“蓝二公子,我来还书了。”
蓝忘机放下毛笔,将她从乾坤袖中拿出的卷轴取走后,道:“洛桉姑娘可还有其他事?”
“敢问蓝二公子,可有外传的琴曲谱?”
“作何用处?”
“……”洛桉抿唇似是有些为难,半晌才缓缓道出四字:事关家父。
“有,明日讲学前我会告诉叔父,若他同意自会取给你。”顿了顿,又道:“叔父明日许会问起原由。”
“多谢蓝二公子提醒。”洛桉再次行礼后退出了藏书阁。在走过江澄身边时,他看见洛桉的眼中似有泪光。
江澄见此情形,刚想开口询问,却被魏无羡抬手打断。
“看她的样子,应是有难言之隐,既然蓝忘机答应帮她,我们就不必多问了。”
魏无羡拍了拍江澄的肩膀,随后看向洛桉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希望她一切顺利吧……”
江澄点了点头,虽心有疑虑,但也不再追问。
“你呀,快些开始抄书吧,不然何时才能抄完。”江澄提醒完毕后,便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聂怀桑紧跟其后,亦步亦趋地跟着江澄走出了藏书阁。
藏书阁外阳光明媚,微风轻拂着树叶发出沙沙声。魏无羡看向重新执笔的蓝忘机,心想:“这个人这么闷,要我每天跟他对坐几个时辰,还要坐上一个月,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翌日卯时,讲学前半个时辰,洛桉便来到兰室不远处的桥上,恰巧蓝启仁也在。
“蓝老先生。”
“洛桉,忘机今早来跟我说你想借琴谱,此事当真?”
“回蓝老先生,当真。”
“我且问你,拿这琴谱作何用处?”
“兄长昨日让人送信来,说是……家母亡故,而家父情绪波动太大,病倒了。我便在想,能否在藏书阁中借到有安神或其他能派上用场的琴谱。”
蓝启仁在自己的得意弟子口中听到那四字时,便知道她想借琴谱去做何事,只是想亲耳听到洛桉的答案,印证自己的猜想没有错。
蓝启仁警告道:“如此,这份琴谱便允你借走了。但不可带出云深不知处。若你想,可以去找忘机,他会为你指出错处。”
洛桉拱手行礼,道:“多谢蓝老先生。”
待洛桉取走琴谱,走进兰室后,蓝启仁拿着剩下的书紧跟其后。后面每个进兰室的仙门子弟看着早已来到兰室的蓝启仁,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迟到了。但好在并没有。
与昨日下学后相比多了两件不同的事——魏无羡要在蓝忘机的监督下抄《上义篇》和《礼则篇》;洛桉则是拿出来听学时一同带来的七弦琴,看着借来的琴谱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