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釜山一战结束后，参与行动的队伍搭乘两架C-17运输机飞回位于东京的基地。吃完航空餐的普利姆随即打开电脑制作行动报告。坐在一边的中川与亨特向他们的上级克拉夫特中将汇报此行情况。位于后舱的罗素则与医护人员一起照料担架床上的伤员。

“听说你们这次的行动损失较大？”克拉夫特面色惊诧道，“告诉我多糟！”

“34人的伤亡。其中16死。”亨特抓着脸颊说。

“上帝啊，你们队伍不是配备了对应武器吗？为何还会损失这么多队员？”克拉夫特不解道。

中川和亨特一言不发。对于行动结果，他俩也的确难辞其咎。尽管敌方首领和目标都已消灭缴获，但如此大的伤亡还是超乎了他们的预料。可以说是他们加入“鹰爪”部队一年多来，损失最惨重的一次。

“抱歉长官，我们无话可说。”中川摇了摇头。

“算了，等你们回来再讨论这些。”克拉夫特看了看发来的图像，“这就是你们缴获的货物？”

“没错，不过就目前的研究表明，这些化学药剂似乎难以达到致命效果。”亨特回复说。

“若是如此，为何那些兽人会如此重视此物呢？肯定有这么做的理由。”克拉夫特思索道。

“也许这只是某个合成物的一部分？这些东西对它们的终极目标来说缺一不可。”中川推断说。

“那只能让这边的人展开进一步的研究了。对了，普利姆情况如何？”克拉夫特继续问道。

“在忙她的研究报告呢！除了点皮外伤，基本没什么事。”中川看了看普利姆的座位说。

“记得让她回来例行检查。确认没留下后遗症才行。”说完，克拉夫特便结束了通讯。盖上笔记本电脑的中川深呼一口气，不知他们回去之后会面临何等安排。一旁的亨特甚至已经做好辞职走人的心理准备。

“倘若真的把咱俩开除，你会有何打算？”亨特饶有兴致的望着他。

“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干嘛，我想最多也就停职处分或降职军衔。之前造成50多人伤亡的“柏林行动”都没直接把指挥者开除出局呢！那货犯的错可比咱们严重多了。”中川将电脑放回包里说。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了，况且那次行动他们也没咱们的这种配置。我想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吧。”亨特愁着脸道。

“那你可以现在就写辞职信啊。”中川调侃了一句。

“只是说说罢了。又没当真。”亨特白了他一眼道。

刚同中川他们结束通话的克拉夫特正打算起身，这时门铃声从耳边响起。身穿黑色礼服的加西亚.艾丽西奥面露难色的走进办公室内。

“听说你调动人手去了趟釜山？”艾丽西奥弄了弄礼服的衣领。他刚参加完在东京塔举办的应酬晚会，不曾想自己的这位好友居然背着他私自动员人手。

“我是为了你好，老兄，要想从晚宴弄来经费申请，就必须让你保持专心。”克拉夫特起身拿来自己的藏酒说。

“那你这人还挺会为好友着想的嘛，”艾丽西奥接过酒杯，“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当然。”克拉夫特和他碰了碰杯。

“那这次的行动，你们有何收获？”艾丽西奥好奇的问。

“除了解决“夜行者”的头目外，还发现了一批成分不明的“生物战剂”。”克拉夫特说。

“生物战剂？这种武器可不得了啊。”艾丽西奥晃了晃杯里的酒水。

“不过它的成分似乎并不致命。恐怕得花点时间才能搞清这东西究竟有何用途？”克拉夫特若有所思道。

艾丽西奥喝了一大口酒水，“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最好找个安全的地方存放。要是出现意外，你我可能都担不起这个责任。”他提醒说。

“存放地点我已经挑选好了，在交付给你的研究室之前，我会派专人严加看管。”克拉夫特平静道。

“呃，”艾丽西奥眉头一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边的情况，很多人都还在为“空天城”的事情发愁呢。”

“所以到时还得拜托你费点口舌，大不了给你手底人员多批点经费。”克拉夫特拍了拍这位老友的手臂，“至少不会比基加利（卢旺达首都）那次让人头疼。”

“哼哼，那可不一定。毕竟这可是超自然之物。”克拉夫特的回话让艾丽西奥有些不满，他觉得对方过于低估了此类物品的危害。

“我会把这边的情报和D.C.（华盛顿特区）汇报一下。他们应该会就经费问题慎重考虑的。”克拉夫特说。

“希望能得到重视。”艾丽西奥脸色放松了些。

“对了，老兄，不介意我哪天到你那去拜访一下吧？”克拉夫特转变话题问。

“可以啊，反正最近我也没别的安排。”艾丽西奥欣然道。

“最近的破事多的实在让人没法静心，必须找几天好好放松一下。”克拉夫特看向窗外的东京街景道。

在离开飞机后没多久，普利姆便和其他病号一起来到了“生物防治”基地的医学中心。由于担心转换形态可能带来的后遗症，因此几乎每次行动结束后，普利姆都会被要求接受体检。

“把嘴张开！”负责检查的蜂须贺医生拿起手电道。

坐在检测台上的普利姆张嘴伸舌。虽然内心有些不快，但普利姆还是尽可能的面露平和。毕竟她一直都跟蜂须贺医生相处的不错。据她了解，蜂须贺医生曾就职加州医学中心的主任一职，有着长久且丰富的从医经历。后来又接受“生物防治中心”的邀请跳槽到了相关研究所，并在多地机构辗转任职。尽管过程十分艰辛，但蜂须贺医生并不抱怨。他一直热爱这份专属他的工作。尤其是热衷于对疑难杂症的研究，听说这主要是源自于他过去的那段经历，当时他一直对无法医治某个病患身上疾病的深感内疚。于是便下决心要继续在医学领域学习深造。

“看上去有点问题哈。”蜂须贺检查着她的口腔说。

“什么！”普利姆脸色一紧。

“可能你要去预约洗一下牙了，不然搞不好会引起“虫蛀”！”蜂须贺医生戏谑说。

还以为是什么问题呢。普里姆不快的心想。不过既然医生神态如此放松，估计她此刻并无大碍，“那我今天可以离开吗？”她问。

“当然，两个小时后就可以。”蜂须贺放下棉签和手电说。

“那就行。我可不想一直待这个鬼地方。”普利姆不满道。换装医院病号袍的她此刻打着点滴与监护设备，看起来几乎和重症监护室的病人无异。

“但记得不要做剧烈运动或吃过于刺激的食品，毕竟你刚打完吊针。”蜂须贺说着，整理了下吊架上的输液袋，里面专供普利姆的营养液对其身体恢复大有帮助。

“没问题，我会注意的。”普利姆动了动插着血氧仪的食指。

待蜂须贺医生拿着刚提取到的血液样本离开后，普利姆不禁松了口气。虽说这种安排也是为自己着想，但她还是难免对这地方心生厌恶。也许是过于封闭的环境和气氛造成的。

安置好普利姆后，中川，亨特与罗素三人走出医学中心来到机库。这里摆放着各种型号的战车，飞机。走在前头的罗素刚和两人聊的尽兴，这时一只篮球打在了他的肩膀。

“搞什么鬼？”罗素摸着左肩嚷嚷道。

“抱歉，伙计，”一个穿着灰色运动服的男子走来，“不小心打出界了。”他捡起滚落在地的篮球说。

走过来的中川与亨特打量着此人。对方正是“鹰爪部队”日本分队的领队之一奥雷斯基。曾在S.A.T警队任职，前两年经人介绍加入了“生物防治”组织。按年份来算，此人算是三人的前辈。不过三人并不乐意对他阿谀奉承。

“要是你还有下次的话，我不介意给你一刀！”罗素抛下装备包敌意十足道。他感觉对方的道歉话语并不真诚。甚至颇有不屑的意味。

“我乐意奉陪，罗素。”奥雷斯基摆弄着手中篮球说。

眼看一场冲突即将发生，中川与亨特赶忙上前调解，“可能我这位老友说话是有些冲，但你也给我尽量注意点！要是砸到别的什么重要东西，你可不只是被人责怪这么简单了！”中川对着奥雷斯基说。

“和他起冲突不值得。应该把体力用在正事上。”亨特对罗素劝解道。

双方互相对视了一眼，最终不欢而散。见此情景，中川与亨特不禁松了口气。毕竟罗素刚从一线回来，火气尚未退去。要是这时大打出手，说不定会做出出格行为。

“我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最好找个清静的地方喝上两杯。”罗素捡起地上的背包说。

“我也有此意。貌似银座那里开了家不错的酒馆，不少战友都喜欢去那呢！”亨特提议说。

“是正经的吧？”中川问。

“废话！我们又不是没事找事的人，别把我们想到莫名其妙的地方。”亨特翻了个白眼。

“你要和我们一起吗？”罗素问。

“我就先不必了，这里还有武器要送去检修呢！另外，我还要回去打扫下住所。已经一周没有回去了。”中川回应说。

“那行，注意安全。”

“你们也是。一路顺风。”中川回复道。

告别亨特与罗素后，提着武器包的中川快步走进机库另一侧的武器开发部门。刚一进屋，放好装备包的中川走到饮料机前，给自己倒了杯热拿铁。

“知道吗？你现在这么做不是明智之举。”他转身用手臂碰了碰身前，一个人影逐渐从空气中显现全形。

“这你都能看的出来？”武器开发部门的主管杰瑞.金一边说着，一边脱下身上的光学迷彩服。

“知道你藏的很卖力，连呼吸声都几乎听不见，只可惜，”中川抓了抓他此前没能隐去的一处衣角，“这个地方还是暴露了你。”

“看来还是不怎么稳定嘛。”金苦笑了下。

“我那里有六把能量脉冲枪功率不是很稳定，听手底下人反应说，有些忽大忽小。好在当时杀敌方面还算正常。”中川指着装备包说。

“算是预料之内，之前计算过，这玩意的故障率大约有4%。”金拉开提包拉链道。

“那个是易容面具吗？”中川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展柜问。

“没错，而且还是光学电子易容。除非佩戴者主动关闭，否则就算外人拉扯也不会察觉出异样。”金查看着能量步枪说。

“那是个好东西啊，以后变装就不用花上几十分钟涂抹整理了。”中川高兴说。

“但因为成本有限，目前我只勉强搞定了三副，剩下的还得看预算是否到位。顺道提醒你一句，这玩意儿基本上算一次性的，而且每一只的价格非常高昂。也许上头并不会同意量产。”金悲观说。

“那到时候就得考验你和你下属的能力了。不过我相信你们可以成功的。只要你们有这份决心。”中川喝了半杯咖啡，“这是那辆全自动的无人驾驶汽车吗？”他看着射击场旁的灰黑色民用车问。

“是的，而且还有自动投影功能。这样就算开在大街上也不会引起恐慌了。记得变形金刚的场景不？就是真人版第一部的开头那里。”金夸耀道。

“印象深刻。如此一来，做事情就方便许多了。想象一下，这么一辆车出现在女友面前，那肯定十分拉风气派。”中川调侃说。

“为了融入环境，目前只开发了普通的民用外型。当然，如果你愿意私下给点资金支持，我也不介意给你定做一台超跑外形的。”金拨弄着指尖说。

“这个下次再看吧。也许有这么一天呢！”中川笑着耸了耸肩。

“接下来几天，你有何打算？”金清点着武器问。

“我打算动身前往一趟云中城。如此宏伟的项目怎能不亲眼见证一番呢？”中川稍显激动道。

“你拿到许可了？”金睁大双眼看着他。

“差不多。无非是费点口舌。”中川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