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个谢公子长的真好看!”桑明婉挽着桑嫤良的手,笑靥如花。
次日清晨,群臣早早穿戴整齐,手执笏牌站在朝堂中央了。
谢云沉站在他们当中,垂着眼听景王高谈阔论。
“最近西郊不甚混乱,盗贼横行,朕准备派人过去镇守一段时间,各位爱卿可有好的人选?”景王慢悠悠的开口,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些大臣。
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的站出来:“回陛下,既然西郊盗贼横行,不如便派沈将军带小部分人马前去剿匪,这样一来,想必那帮小子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景王瞥了一眼说话的人,有意皱眉:“哦?关爱卿的主意倒是不错,只是沈将军乃我景国大将,这点小事让他去恐怕有些小题大做了吧?你觉得呢,关爱卿?”
那人犹豫着道:“是。”
“依朕看啊,就让谢爱卿去吧,谢爱卿本就是军事出身,身上带了些功底的,恐怕没人比他再合适了吧?各位觉得如何?”
群臣不敢怠慢:“陛下圣明。”
谢云沉轻笑一声,不紧不慢的走出来:“臣,领旨。”
“谢爱卿,朕会为你点些人马,协助你剿匪。”景王虽然这么说,但其实心里怎么想的谢云沉早已猜到,别说协助了,说不定他在路上就不明不白死掉了,他可不敢轻易相信景老狐狸的人。
“谢陛下,臣一个人就够了,无需陛下费心。”
谢云沉回府上简单收拾了行囊,刚出大门便碰上了迎面走来的桑嫤良。谢云沉着急赶路,只是点了点头,倒是桑嫤良叫住了他:“谢公子这是要出远门?”
“嗯。”
“到哪去?”
“西郊。”
“啊?”桑嫤良面露惊讶,“西郊最近一片混乱,公子怎会去那里?”
“陛下指派。”
“那嫤良叫人给公子送来马车,再配上几个打手,一路护送公子平安如何?这样的话……”
“不必,多谢了。”
“公子……”
“行了!”谢云沉不耐烦道,“桑姑娘与我非亲非故,这般亲近只怕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不需要的东西,也请桑姑娘别再勉强。”说完缓了缓语气,“我赶路,桑姑娘请回吧。”说完很快消失在桑嫤良的视线里。
“姐,你怎么在这啊,来找谢公子啊?”不知何时桑明婉站在桑嫤良身后,眯起眼睛笑得像个小狐狸。
“嗯。”
“咦?怎么感觉你不太开心啊,表白被拒了啊?”
“婉儿!”桑嫤良涨红了脸,怒斥道:“不要再说了!”
桑明婉耸了耸肩,一脸无辜的样子:“哎呀,好啦好啦,姐这么漂亮,是他谢公子没福气,走,跟我回家吃好吃的去,别不开心啦!”说完拉起她的手跑起来,跟在身后的桑嫤良呆呆的望着她精致的侧脸,几缕碎发被风吹起,头上的冰丝发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婉儿。”她出声叫她。
“嗯?”
“我要是和你一样就好了。”
桑明婉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桑府)
“呦,我的婉儿回来啦!”桑峦秋远远看见桑明婉,笑得脸上褶子都多了几道。
“爹爹!饿死啦!”桑明婉撒开桑嫤良的手,跑过去抱住他。
“哎!待会就开饭,先让怀杏给你准备了些糕点,快去尝尝!”
“哇!谢谢爹爹!爹爹最好了!”
“我们家啊,就属你这个小丫头嘴最甜,哈哈哈哈哈……”
“嘻嘻嘻”
一旁的丫鬟怀杏哭笑不得:“二小姐,跟我来吧。”
桑嫤良垂着眼,将方才两人的话全听了去,僵硬的动了动嘴唇:“爹。”
“哎,嫤良也回来啦,累了吧,先回屋休息休息,饭马上就好。”
“嗯,知道了。”
“二小姐,,这些都是老爷托人刚从外面买回来的,还热乎着呢。”怀杏站在桌边,笑的开心。
“嗯,你也来尝尝,呐!”桑明婉递给怀杏一块鲜花饼,嘴里塞了东西,含糊不清道。“对了,待会也送点给姐姐尝尝。”
怀杏有些不满,抱怨道:“这些可都是老爷为二小姐您精心准备的,她也不过是个捡来的,凭什么与我们小姐有一样的待遇?”
“杏儿!不可以这样说姐姐!”桑明婉放下手中的糕点,目光一沉,“你明知她处境如此,却还要刻意待她如同外人,难道爹爹当初教你的都忘了吗?”
怀杏低下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怀杏自是没忘,只是没有二小姐您这般心善,对待罪人之子也能如此宽容。”
桑明婉叹了口气,摆手示意她别再说了。
“咚咚——”
“进来。”桑嫤良将沏好的茶水端到桌上,拂起袖子坐下,也未抬头看来人,便自顾自说道:“快来,姐姐刚沏好的茶,是你最喜爱的玫瑰茉莉呢。”
下一秒,桑嫤良抬眼正好对上怀杏的白眼。
“装什么装,我们家小姐跟你很熟吗?”
“哎,你怎么说话的啊!”一旁的丫鬟佩然立即站到桑嫤良身后。
桑嫤良端茶的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溅到手背上,雪白的皮肤立即红了一大片。
“小姐……”佩然惊呼道,连忙将她手中的茶盏接过。
“无妨。”她缓缓站起来,身形有些不稳。她让佩然先退下,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了一截的怀杏,凄婉一笑,现在连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敢对她大呼小叫了,看来她在桑府大小姐的身份也算是走到穷途末路了。
“杏儿替我谢谢婉儿吧,二小姐的东西珍贵,还是留着给自己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怀杏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我们二小姐将自己喜爱的东西同你分享,你却偏要拂她的面子,还真是给脸不要脸啊。”
桑嫤良攥紧了衣袖,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杏儿这么说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我过分?桑嫤良,我是不是还要提醒你一句,当初害死我姐姐的人是谁?你难道忘了吗?”怀杏盯着桑嫤良,眼眶发红。
“你父亲欺瞒圣上残害忠良,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你们全家都是祸害!若不是我们家小姐心善,捡回了你这条命,不然恐怕到现在你还是个臭要饭的吧?还什么大小姐,你这种人也配?”怀杏说完就把手上的盒子随手往桌上一扔,转头离去。
木质食盒被粗暴的扔到琉璃制的茶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险些碰翻了茶壶。
桑嫤良眼神冰冷,用手指吊起那个盒子,盯了半晌,面无表情道:“佩然。”
一直躲在窗帘后面的佩然走了出来:“小姐,然儿在。”
“把这个破盒子给我扔了。”桑嫤良扶正茶壶,盯着刚才怀杏离开的方向,“扔的越远越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