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蝴蝶坡上的小屋再次热闹起来。
泽麒看了一眼凌云腰间灵光奕奕的流光剑,收回目光道:“老大,这几天你去哪儿了?”
凌云把剑解下,放在桌上,喝了碗水,笑道:“这剑我师傅送的,你没有吗?”
此前凌云用的都是普通的仙剑,往日都是泽麒向她炫耀自己师父给了他什么好东西,虽都是实打实的好东西但也没有这把剑威风,这下风水轮流转。
泽麒“……”
闻言,其他几人收回暗戳戳打量流光剑目光,转换为光明正大的欣赏、夸赞。
迟年客拿着小板凳凑上前道:“恭喜云姐!”
“是把好剑。”陈萧然坐在对面一边整理发型,一边说道。
泽麒用手撑着脑袋道:“是啊,好剑好剑。”
柳诗雨咯咯笑道:“还好吧,云姐很少这样。”
李若婵把笑憋回去,拿出几张纸来。
陈萧然走到李若婵身边道:“话说,小六你召集大家有什么要事吗?”
李若婵点点头道:“前几天有一位江姑娘通过万水楼不惜出一千两指名道姓要见我,之后让我去查梦上歌和煞元这两个人与贺长琴的关系。”
凌云“有什么发现吗?”
李若婵细细道来“多半是贺长琴的安插在这边的眼线。梦上歌原是川阳人士,半年前在云天门待过一段时间,两个月前突然加入了江家,成为江家的一位客卿,此后不曾露过面。
煞元是一个月前被云天门除名的内门弟子,现在在伏鹤做起了算命先生,行踪不定、神出鬼没。我派人跟踪了他两天,没过多久就会跟丢。
不过我派去的人说,他还有一个同伙,底细不知道,两个人常在街道会面密谋。”
听完李若婵的话,迟年客思考片刻道:“是不是一个穿得破破烂烂,时常背着一个布包,每次城管一来就扛起桌子跑的一个人?”
李若婵转头看他“你见过他?”
屋内几人的视线都看向迟年客。
“原来他叫煞元啊!”迟年客不急不缓道:“之前路过一个小巷,我迷路了,看他蹲在路边有点可怜就和他多说了几句话,顺便问问路。突然他脸色一变,扛起他面前的小桌子对着我道:‘城管来了!兄弟,帮个忙呗!’……”
之后便是迟年客帮他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溜之大吉,跑到郊外才停下。
迟年客和他坐在一颗树下休息,两人交谈了好一会儿,直到天色已晚才分开。
经过这件事后,迟年客几乎每天都能和他见上一面。
有时在书店门口,有时在菜市场,更多时候在热闹的街道上,一来二去,两人也就熟络起来。
城管一来,煞元就扛着桌子,而迟年客就帮他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起开溜。
不过两个人相处了半个月,迟年客只知道喊他“诶”或是“朋友”或是“道友”,而煞元叫他“喂”或者“小兄弟”。
两个人这么喊,谁也没问对方的名字,倒也习惯了。
李若婵听完和其他几人面面相觑,许久也没说话。
泽麒默默喝茶降低存在感。
柳诗雨和善看向泽麒“老四~”
“我完全不知道,这事不能怪我!”泽麒按着迟年客的肩道:“我们是不是兄弟,你都不告诉!”
迟年客心虚又委屈道:“四哥,每次我和你说我哪个朋友,你就会偷摸跟着我还去恐吓人家,所以我觉得还是不告诉比较好。”
陈萧然一言难尽道:“小四你就是这么带孩子的?”
其他人也向泽麒投去了谴责的目光。
“哎呀,我不是怕小五被人欺骗、欺负、欺辱吗?”泽麒趴在桌上,把头埋的很深。
凌云叹道:“是我疏忽了。”
“往后让二哥来照看小五?”李若婵试探道。
泽麒斩钉截铁道“不行!万一小五变得像老二一样像个娘炮怎么办?”
陈萧然一脸黑线,拍了拍泽麒瘦弱的肩。
李若婵又道:“那三姐?”
泽麒还是说不行,理由是怕迟年客和春风楼的人学坏了,比陈萧然还娘炮。
陈萧然按着泽麒肩膀的手重了重,呵呵几声没说话,照着泽麒的肚子来了一拳,微笑道:“我娘炮?”
泽麒缓了一会儿,挤出一个笑“没有没有,二哥真男人!”
柳诗雨笑弯了腰,喘着气道“二哥只是比较自恋吧。”
李若婵道:“那看来还是四哥比较好。”
泽麒摸了摸鼻子道:“那是,我在镖局带薪休假多好啊!还能让小五见见世面,也锻炼锻炼嘛。”
迟年客道:“不用了,我已经十五岁了,不是小孩儿了,我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
听他这么说,众人开始细数他的黑历史。
陈萧然随口道:“前两天被躺在地上的老人差点讹上一笔的是谁来着?”
柳诗雨手指绕着发尾,漫不经心道:“前几日被故意摔倒在地的女孩儿说非礼的是谁来着?”
泽麒立马补刀“前几天被人诬陷偷东西的是我那可爱、善良、单纯的好弟弟吧——”
李若婵看了眼正襟危坐的迟年客,补充道:“被煞元骗得团团转的是五哥吧?”
他们越说下去,迟年客的脸就红上一分,越发没有底气,最后只道:“他也没骗我什么……”
听他们这么说,凌云才知道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既感到好笑又感到心疼。
凌云摸了摸迟年客的头道:“小五就跟着我吧。”
柳诗雨立马正色“云姐,虽然说有人替了你,但是凌家大小姐这个身份身边不能再多一个人。”
凌云笑了笑,抬头迎上他们的目光“那就拿江家大少爷做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