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池水没过江泠月的小腿,袭来的寒气带着莫名的亲切感。
眼前白光一闪,白茫茫的一片,看不见任何东西。
脚下的池水慢慢变黑。
再抬眼望去,是镜子,四面八方的镜子围着江泠月形成一副太极八卦图。
江泠月一袭白衣站在一片黑色池水中间,身前是一把浮在空中的剑。
剑身黑气环绕,剑柄呈红黑色,剑身闪着异样的光芒。
直觉告诉江泠月,这把剑该是她的。
远处白光乍现,一个黑影出现,看样子是个女子,她站在白光中试图取走面前灵光流转的流光剑。
她失败了,流光剑并不认同她。
黑影转眼即逝,面前仍是那柄发黑的邪剑。
江泠月沉下心来,绕开弑神剑,直直走向簌簌流光之处。
邪剑并不阻拦,相反看样子颇为玩味打量起流光剑。
接触到流光剑那刻,江泠月有种刺骨的寒冷。
双手握住流光剑,用力一拔,流光剑发出剑鸣,荡开一圈剑气。
刹那间,镜子破碎,弑神剑也自由了。
江泠月欣喜至极,随即咬破指尖,打算让流光剑滴血认主。
血液在流光剑上流淌,江泠月再看却瞪大了眼睛,流光剑由血液包裹,再现时已成黑红色的弑神剑。
转头看向一旁的“弑神剑”也幻化成流光剑的模样。
“自诩正道,殊不知善恶一瞬,江泠月流光剑主,你不配。”
“剑无邪善,取决于用剑之人,希望我再次见你时,你能放下执念……”
手上的弑神剑已经不见了踪影,流光剑“铮”一声插进了池水中,失去了本来的锋芒。
江泠月一言不发拔出流光剑,在池水中捞出流光剑剑鞘,再从乾坤袋中掏出一只小玉瓶,随后用长绳把剑固定在身后。
她就这么背着流光剑,一步步走向池子中央池水流出的源泉。
白色瓶子在水面荡了荡,江泠月用力把它往池底安,水面只冒出气泡。
归于平静时,江泠月快速捞出瓶子,堵上塞子。
心不静,神不宁。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没看池边珍宝一眼。
两把剑所言有理,却也不对。
她是江泠月,不是他人,她自诩正道因为她就是正道。
她心有执念,不为执念而生,执念随她所望。
善恶的确在一瞬,谁又能说明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江泠月不再深思,摇了摇头踏出寒月池。
无意踩到那根梅花簪,拾起后抚了抚,握紧在手心。
临走时不由看了那座格外显眼的“神女”冰雕,神色似乎有些惋惜。
阖眼的神女冰塑仍静静的立在那里,是她也不是她。
说来也怪,自从出了寒月池,她便觉得神清气爽,那些寒气更让她感到舒适。
“难不成进过寒月池后,自身会得到对极寒川域冰雪的抗性?”
江泠月一路小跑,推开大门“绪灵水我拿到了,也不知道他们回去没有。”
……
王座上,寒暮看着哭哭啼啼的冷逸尘,拍了拍他的肩道:“想开点,至少你现在还活着。”
“不要,我还没娶媳妇呢,结果马上就要死了,呜呜呜……”冷逸尘停住哭声,突然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盯住寒暮。
寒暮咽了咽口水“你看我干嘛?”
“老子这辈子没尝过女人的滋味,死之前也要风流一下。”说罢一下扑倒了寒暮。
“我靠,你有病吧!……你真是饿了!”寒暮。
幸好冷逸尘提前遣散了宫殿的人,否则多让人不好意思啊……
突然想到了这一点,寒暮咬牙切齿道:“你小子故意的是吧!”
“轰”的一声,宫殿大门被江泠月一脚踹开“我拿到绪灵水了……”
转头看见王座上难舍难分的两个人,表情僵住了。
“……”
“……”
“对不起,打扰了?”江泠月把门合上,略带歉意道:“真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不是啊,大人救我!”寒暮朝江泠月的方向伸出手。
下一刻嘴被冷逸尘堵住,登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冷逸尘见好就收,利落坐起身,笑嘻嘻道:“嘿嘿,我不用死了!”
寒暮面色阴沉,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中挤出来的“冷 逸 尘!”
“干嘛?!”冷逸尘被寒暮扑倒“喂喂喂,我错了!……用不着要我命吧!”
江泠月推开大门,戏谑道:“刚才谁叫我?”
寒暮收回掐在冷逸尘脖子上的手,理了理衣襟,站起身踹了冷逸尘一脚,优雅的走到江泠月身边。
“大人,如今您已经得偿所愿……所以……”寒暮暗示道。
“知道。”江泠月抛出一个白色瓷瓶“来的路上就分好了。”
寒暮小心接住,道了声谢。
江泠月“往后若我有难,你……”能来就来
不等她说完寒暮道:“若您有难,我定前来相助。”
江泠月畅快一笑,道“好。”
说罢又得给寒暮一张符纸,“当我需要你时,我会引燃这张符纸,之后这张符纸会有指示。”
寒暮接过郑重道:“大人放心。”
江泠月不多作停留,一张传送符离开了极寒川域。
冷逸尘撇嘴站在一边,等江泠月走后突然出声道:“我要出去玩。”
寒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