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一次故意走在她前面,其实是想让她跟着自己。——题记
双向救赎的好就在于,他走过你所经历的一寸一土,可以漫不经心的拾起零碎的碎片来拼凑出完整的你,若你有缺块,他会坚定的将心口那片碎片安在你的心口之上,以我之心,灼你重旧,即使身后是暗夜,也想拥你入白昼。
瞿纯只想抱着他的背脊不想放,无关喜欢,无关欲想。
许眈张望了一下马路上有没有车辆,他柔声提醒道:“要过马路了,别分神。”
他抬起眸子,眼神中流淌着温暖和柔情,犹如阳光洒落在心间。
“抓住我的袖角。”
她乖乖照做,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有生机。
然而在最青涩的年纪,少男少女往往在意声誉和清白,即使心有悸余也只敢在刹那间触碰。
第一次,许眈将外套借给瞿纯用来遮挡渗透的衬衫。
第二次,自己的自行车被脏水“误泼”,他亲自下身仔细擦拭。
第三次,他们在车速过隙时含蓄相拥。
明明两人连对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瞿纯是一张单薄纯粹的纸,易碎,醇白。
许眈像打火机里的火,看似渺小,却能燃一方净土。
轻灼一角便不可收拾。
瞿纯心一横,指尖鬼使神差地轻轻细挲了下他的掌心,许眈不由地感到了痒意,当他回头时,少女果断抓住他的衣袖,仿佛那一秒的触碰不存在。
阳光渗过少年的白衬衫,隔着布料都可以感受到少年的炙热。
他的耳根子红了,犹如第一次雨夜的初遇。
她杏眸若明月曲弯在心中轻笑,夏日晴天,带着甜意的风吻过瞿纯的脸颊。
槐序叼日,向生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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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城二中也算是重点高校,虽然位于偏僻的小县城,但是师资力量和教学资源都是一流,属于国家重点,学校设施也算是名茅前列。
浅蓝色的天幕像一幅洁净的丝绒,染着黄色的金边,学生们穿着与天空同色的校服,木桌上的书被风吹的来回翻折,像是高飞的白鸽。
许眈跟她说,他是A2班的,而瞿纯是A1班的,两个班之间相隔一个走廊的距离。
瞿纯性格孤僻,在班里不大受欢迎,唯一比较熟的只有前桌程淼。
她像枯灯下的一碗清酒,酒面沾唇蔓染凉意,却能让人心热起来,枯灯的烛光若有若无,虽然撕扯着黑夜,却无动于衷。
瘦弱的身子支撑着宽大的校服,神色总是恹恹的,桌子上永远放着陈旧的带刮痕保温杯,却没有一个人知道里面装的是热水。
“瞿纯,刚刚跟你一起来的是谁,凶凶的。”程淼不由地打了个哆嗦,她带着黑框眼镜,样子乖张,说话还带有一点南方人的口音。
瞿纯笑了笑,在程淼的脑门上弹了下,她对于自己身边的人一向柔和亲昵:“说什么呢,他才不凶呢。”
程淼吃痛地捂了下脑门,然后一脸坏笑,显得有些许娇憨:“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瞿纯的笑容渐渐平淡,但眼底还有一搂笑意,她云淡风轻地否认了这份感情。
他本来就很好,不凶的。
而且——
对一份喜欢的尊重,应该是从知道名字开始。
瞿纯不知道什么才叫喜欢,就连亲情和友情的爱她都不能尝出个所以然来,因为她认知的爱本就稀薄,所以对爱的定义仅为施舍。
霍然,一大摞作业暴力地放在瞿纯的桌子上,瞿纯这种冷静的人都被吓一跳。
“瞿纯,交作业。”声音粗犷中性不耐烦道。
“顾思语,你有完没完,作业不会好好放吗。”程淼咬牙切齿说。
顾思语留着一头干练运动头,行为各个方面都像个男生,她的样子备受特殊群体追捧,醋爱滑雪,相反最讨厌夏天,因为夏天的时候要穿校服裙,这才在腰上系上外套。
顾思语样子散漫地痞里痞气轻拍了拍程淼的脸,及时躲闪了从课桌下踢过来的长腿道:“有本事你替我收作业。”
“人妖殊途,不跟你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