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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全始全终重开始

雨落下雾茫茫

沈清秋将艺术九按坐在自己平日里惯常倚坐的檀木椅上,清静峰主之位不容虚悬,总得有人来承此重任。

艺术九满心忐忑,极力想要挣脱却徒劳无功,仿佛全身都被无形的枷锁所束缚,丝毫动弹不得。

沈清秋亲自为他整理发丝,将象征自己身份地位的玉冠轻轻安置于艺术九的鬓角之上,语气淡漠,说道:“你身上的所有禁制皆已解除,再也没有性命危险。这两年,他们能教你的都教了。”

“有不懂的地方去问掌门师兄,一个不敢出去的话,去找魏清巍和柳清歌做伴,要是受伤了,就去找木清芳治疗,你六哥他们留在城镇的店铺都是尚清华管着,想要的话,去跟他学,你就是大掌柜。”

艺术九心脏怦怦直跳:“我……不行,我做不到……”

沈清秋安慰道:“你很聪明,记性也超出常人,可以做到。”

艺术九满脸惊恐:“我不要……我怕……”

沈清秋将折扇和修雅剑郑重地交给他:“收起小孩家家的性子,从现在起,你就是一峰之主,只要你在苍穹山一天,岳清源就会护你一世平安。”

言毕,他再未多看竹舍中的小孩一眼,衣袖一挥,径自离去。 只留下那小孩在竹舍内无助地嚎叫。

沈清秋从袖中轻轻取出一朵早已干枯的花穗,这花穗原本自他的伤口绽放,如今却已腐朽不堪。

常年居于清静峰的他,自然识得此花——竹花。

竹花的寓意众多,无一不是赞美其高洁与美好,然而沈清秋深知自己并不配享有这份纯净,若说有何相似之处,那便是唯有当竹子开花时,昭示着其生命的终结,与他此刻的心境不谋而合。

沈清秋微微扬起手臂,将手中那朵枯萎的花朵轻柔地送入河中,任由流水带走这仿佛生命即将燃尽的悲凉身影。

…………………

“小……小九……”岳清源重返苍穹山,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直奔那座竹舍,寻找那个在竹舍中孤独守候的灵魂。

竹舍中的结界早已消散无踪。 艺术九正坐在书案前,手中毛笔凝滞半空,面对着突如其然的访客,眼中满是愕然与迷茫:“七哥……”

岳清源毫不犹豫地将他紧紧拥入怀中,心中痛楚如刀割,两世轮回,沈清秋——他的小九,历经两生,却未能得到片刻安宁,上辈子他是有多绝望啊!这辈子也不想活!

岳清源泪流满面,紧紧地拥抱着艺术九,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哀伤都倾注在这一个拥抱之中。

“你怎么了?” 艺术九感受到肩头的湿润,他柔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关切。

岳清源抽噎着,鼻音浓重:“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艺术九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抚着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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