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开始————
只想活着是什么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有远大的抱负。
————那是英雄才会去想的事吧?
红发的少年如一尊孤独的雕塑,静静地立于飞船的阴影之下。
炽烈的红发宛如熔铸的晚霞,映照出他独特的炽热与静谧。
沉默是一首未尽的诗,在望着他人热血模样的眼神中也不自觉流露出一丝迷茫。
在他眼前,一众跃跃欲试的参赛者簇拥成海,每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炽热的梦想。
一群充满希望的参赛者和自己同伴交流着。
脸上所露出的坚定,他未曾体验过。
只不过他的确没有这样的信念,他在于此感到格外绝望。
他原本不会来参与这什么凹凸大赛,只是被一伙人带了过来。
——一群肆无忌惮的通缉犯。
“……”
都说通缉犯是亡命之徒,那说的还真没错。
他们的首领似乎掌握着些凹凸大赛的情报,便想将这里当做获取快感的烈狱,一处放肆的天堂。
虽然心中波澜起伏着,曲肆也没多说些什么,沉默着将自己怯懦地包裹起来。
他并不愿涉足凹凸大赛这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地方。
可是就算这样也毫无办法,通缉犯们不会管他的恐惧,反抗也只是他们愉悦当中的一环。
在这个残酷的宇宙舞台上,只有大人物的谈笑演出。
脆弱的生命自诞生起便注定要匍匐地度过一生。
其实曲肆也明白或许他也是幸运的。
幸运地活到现在,幸运地看清这个世界。
————不幸的人连看破谎言的权利都没有。
所以也就造成了小人物们的畏畏缩缩,对于活着的无限渴求。
进而又弯腰臣服“主角”,推动下一场剧目的开篇。
只是,很不幸曲肆也是这里面的一员。
就如同黑暗中紧握着烛火的朝圣者。
即使周遭皆为死寂,便只要追求着生命便可以了。
‘…我想活着’
曲肆低垂着眼帘,缓步踏入终端机前的空间。
随着曲肆指尖轻触,他领取到了那份属于自己的元力,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丝波澜。
一根带着花瓣装饰的笔。
而当曲肆目光掠过元力的名字,一抹嘲讽的笑意如涟漪般在他嘴角荡漾开来。
「祈生笔」么?
对他而言,生存无非是一场恒久的祈盼。
他在死神无情的暗影中苦苦挣扎,宛如生命琴弦上颤栗的音符,岌岌可危地维系着微弱的生机。
很痛苦但却让人可以掩藏住自己真切的哭泣。
只是为了没活下去而哭。
即使每一步前行,都是对脆弱存在的深刻剖析,就算每一刻呼吸,都浸透着无尽的无力与苍凉。
但似乎懦弱的人活着本身就是种错误。
——好像无论怎么样子,都是错的!
当曲肆终于从终端机出来时,那些被通缉的亡命之徒早已投身于积分的狩猎之中。
这使得他难得觅得片刻宁静,得以尽情释放内心的压抑,无需再时刻紧绷每一根神经。
只是他也明白现在只能不断地刷积分。
才可以有机会,有机会偷到哪点渺茫的生。
曲肆“…没事的…没事的”
曲肆一边朝着地图上的自由森林走去,一边给自己做着安慰。
————至少这事他还蛮熟练的。
他到达自由森林之后将元力召唤了出来。
曲肆看着手中的笔有些不明所以。
随后他试探性地拿起笔画了画,再运转自身的元力。
一个白色的天平突然出现,悬浮在曲肆的面前。
周身也有些红色的花瓣,看上去格外神圣般。
曲肆“……?”
他有些犹豫地看了看自己,将手在天平上。
只是一瞬间便感受到自己身体的颤抖,像是生机被抽离一样的难受。
而天平的另一端,一股力量悄然萌动汇聚成一个球。
曲肆在察觉到身体上的不对劲后立马抽回了手,心中一阵后怕。
曲肆略微颤抖地看着力量汇聚成的球体,不由得一愣。
很适合曲肆,但又不大适合他。
很矛盾的感觉 却又恰似曲肆的无所适从。
这祈的是谁的生,又祈的是谁几刻的活。
曲肆正犹豫着,要不要将这股力量取下来,这股力量便直接窜进了他的身体。
疼痛瞬间袭来,如同死亡的阴影般窒息着地随着痛苦的潮水滚滚而至。
他的心跳骤然加剧,宛如战鼓在胸腔内狂烈擂动。
湿润的空气中,水珠悄声坠落,一滴滴敲击在曲肆惨白如纸的手背上,每一滴都像是时间的丧钟。
‘好痛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