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鹤和余松他们有约定,他得信守承诺去赴约,所以需要提前离开,可老爷子没离开他可不一定走得掉,所以他思索许久,给自己做了个计划。
“覆哥,就这样,你一定要帮我。”严鹤在房间里也尽量小声说话,“我马上就收拾好了,你就在便利店门口等,好。”
确定好计划,严鹤一如往常的从楼上下来在客厅沉默不语地吃晚饭。
晚饭进行到一半,严老爷子表示自己过两天就要回去了,回去之后就不去疗养院住了,并公开表示希望严鹤办理转学,和他一起回去。
严老爷子深知自己的儿子是个怂货,兜兜转转这一辈子都栽在了女人的身上。也知道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私生孙子更是上不了台面,自私自大还无脑,无论从学习还是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比不上严鹤。严鹤虽说性格有些过于理想浪漫主义,但是他这些年来的成绩是毋庸置疑的,他的优秀让严老爷子打心里舒服,拿得出手还涨脸面。
所以他才心想着:不就是性子天真了点嘛,自己也还能活几年,最后这几年亲白带他,多教一教,不信会扭不过来。
“不去”。可惜他又天真又理想主义的孙子坚持拒绝了他。
严鹤背上的伤才刚好点,红肿刚刚消了一些,只留下一道带有视觉冲击的青紫的痕迹。但严鹤始终挺拔舒朗,坐得板正,完全看不出来有伤的样子,但其实额头有细细的冷汗。
严老爷子提出让他跟自己去的时候严鹤正起身给严老爷子添茶水,在脱口而出“不去“两个字时,自己都顿住了。不经过思考就脱口而出足以见得他已经想逃离这里很久了。
彼时只是心想:这茶水有点烫,希望等会儿不要泼自己手上。
果不其然,下一秒严老爷子暴怒而起,将茶杯狠狠往地下一砸,茶杯“哐当”一声在地上四分五裂。
他抖着手握住拐杖站起来,声音也是颤抖的:“好好好,严鹤,你好得很!你是非要把我气死才高兴。”
严鹤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没说话,只是庆幸老爷子只是砸杯子,没把茶水泼他身上。
严老爷子举起拐杖,作势要打,然而严鹤面容一片平静,连要躲的意思也没有。对于严鹤而言,挨打已经是常态了,既然横竖都是要打的,那么躲也不会有用的了。
他气得差点站不住,跟跄着向后扶着餐厅椅子靠背,一旁的严楷连忙扶住他,严老爷子努力平息了呼吸,说:“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不是真的不和我去。”
严鹤平淡的笑了一下:“我过两天就开学了。”
严老爷子不屑一笑,看着他:“那又怎么样,你爸能给你办转学手续,那是因为我不在,我想把你带回去,你有什么能力反抗吗?”
“没有能力,我目前未成年,”严鹤说:“但是那又有什么意思呢,我要是不想学,谁都逼不了我,结局也就是您就是最终决定把我打死算了,毕竟我连死都不怕,死都不从,你又能奈何我怎么样?”
严鹤和老爷子对视:“爷爷,我要是一心想当个草包,你也是没有办法的,我是我,自私自我。”
“草包,你他妈现在就是个草包。”严老爷子冷眼骂他:“老子带你去趟京都宴会谁都夸你,你试试离开了严家谁他妈看得起你,你这辈子依靠的都是严家。”
“如果我这辈子依靠的都是严家,那为什么我的奖项不能依靠严家坐享其成?你试问离开了京城,有几个人知道我严鹤就是严家的人?我的人生意义不是靠别人是否看得起我来决定的。”严鹤淡淡地笑了一下:“爷爷,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资源了,我想要的我自己一定够得到,你不如试试分给严户吧,你也试试,看他拿不拿得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