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 于人寰 有志者幸甚至哉 千秋梦 明月台 除君外无人可完满。”
……
今日是大朝会，霍无月入宫陪伴在皇后身侧等待袁慎下朝，顺带承担一部分教导程少商的任务。
翟媪过来刚说要传膳，殿外的小黄门却忽然来传报：汝阳老王妃携凌侯夫人来了。
宣后传。
汝阳老王妃还是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不过今日却穿了全副王妃仪装，披帛挂玉，系五彩锦缘。
她身后紧紧跟着的淳于氏也是一般的庄重打扮，双眼红肿想是哭泣许久所致。
汝阳老王妃略略弯曲一下身子，算是行过礼了。
于是跪坐在皇后身旁的程少商和霍无月也只是弯了弯脖子，接近于平角。
不过淳于氏还算上道，老老实实地行足了礼数。
宣后不知叔母今日所来何事？
汝阳老王妃老身今日就是为了这两个小贱人来的！
宣后王妃慎言！
宣后少商在予身边数月，素来温良恭俭、人善豁达，从未有何不妥之处。
宣后无月亦是，能让阿姮妹妹挑不出一丝错来的孩子自是好上加好。
宣后叔母今日一来就气势汹汹,未免过了。
汝阳老王妃老身说得句句属实。
汝阳老王妃昨日，凌侯夫人好心好意去程府拜访，赠予田地侍婢。
汝阳老王妃没想到这小贱人也在，不但没落着半句好话，还被这两个贱婢羞辱一番。
汝阳老王妃皇后，你今日若不处罚这两个贱婢，恕老身不能服气。
霍无月老王妃，昨日我分明在城外见长……见姑母，与她聊了些家常，整个别院包括崔侯皆可作证。
霍无月至于程府，除去那一回定亲宴，我屈指可数真正踏足的次数，何来我对其有所诬陷之说？
宣后我素信无月少商，想来她们也不至于如此……
汝阳老王妃娘娘！老身敢对天起誓！
宣后这等家事还是请越妃一道来参详……
霍无月来人，去请越妃娘娘。
“是。”
汝阳老王妃皇后！你是六宫之主，责罚晚辈这等区区小事，难道还要过问一个妃嫔？！
翟媪娘娘想请谁就请谁，王妃未免手伸得太长了吧？
汝阳老王妃贱婆子放肆！贵人说话，也轮得到你一个奴仆插嘴皇后就是这样放纵，这等奴婢就该狠狠掌嘴！
皇后面容如凝霜，冰冷而不动声色，唯有那微微急促的呼吸泄露了她内心的怒意。
宣后无月少商，你们有什么话，当着王妃和凌侯夫人的面，尽可放言。
霍无月凌侯夫人我必须承认自己实在不喜你，可我如果想说讨厌你，那次不是在明面上说的？
霍无月未曾想你竟会如此诬陷于我。
霍无月昨日清早，我确已抵达杏花别院，当时崔侯与卫将军均在场见证，他们均可为我的行踪作证。
淳于氏我……
霍无月我仅去过程府两次，皆是在程家举办宴席之时。
霍无月这样的场合，自然也汇聚了诸多达官显贵，众人皆有所闻。
霍无月即便你心底对我满是嫌恶之情，不愿对我生出半分好感，也不该如此轻贱我的清白之名啊！
汝阳老王妃皇后，老身都带了苦主来了，你赶紧责罚她们就是，还让一个小辈来和老身对嘴不成？！
程少商哟，老王妃继而真霸气呀！
程少商这知道的是您气急攻心，不择口舌，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才是这天下之主，六宫领袖呢。
少商慢吞吞的走前几步，跪坐到皇后右前方。
汝阳老王妃你个小贱人说什么呢！
老王妃指着她骂道。
程少商娘娘想宣越妃娘娘，您不让；娘娘想多问两句，您就要她立刻责罚我。
程少商哟，您可比陛下厉害多啦，陛下和娘娘都是有商有量的，哪有您这幅威风啊。
程少商今日下午有一位博学的老儒生要来给我接着讲礼数，回头我就问问她，老王妃这幅做派，不知合不合礼数啊！
汝阳王妃立刻涨红了脸。
程少商哦，我忘了说，这位老儒生有位从弟是在御史大夫手下当差的。
今天之事往小了说只是皇族家事，但倘若抖到朝堂上去，那立刻会引来一群犹如嗅到血误气息的蝇虫。
汝阳王妃再自持年长尊贵，也不愿意撞上这口钟。
淳于氏都是妾身不好，老王妃是为了替妾身张目，才激愤至口不择言，万望娘娘原宥！
宣后恕你无罪。
汝阳老王妃好厉害的嘴，果然是狡诈多端，长舌利口，凌侯夫人叫你们羞辱了一番，你可知罪？！
程少商知什么罪？先不说永安君并未在场，我也从未说过羞辱凌侯夫人之言。
汝阳老王妃老身敢起誓……
程少商您起誓有什么用啊，您又不在当场，没看见没听见，都是凭凌侯夫人一面之词。
程少商说不得，你也被这凌侯夫人给蒙骗了呢！
汝阳王妃一时语塞，淳于氏立刻扑上前道……
淳于氏妾身也敢起誓，妾身以性命起誓，那日程少商确对妾身百般羞辱，污言秽语……
霍无月淳于氏，看来你真是铁了心要将这莫须有的罪名加在我头上了，是吗？
霍无月既然你已决意不顾一切后果欲置我于不利之地，我又何须再顾及颜面？
霍无月待会儿我便会吩咐下去，四处散播你是如何悄然登上凌侯的床榻，又是怎样用尽手段将我姑母排挤离去，最终是如何将她逼至疯狂边缘的。
霍无月此事若不能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我霍家子孙便愧对这姓氏。
程少商“厉害的我的小姑子。”
霍无月昨日我是否身处于程府之中，这难道你竟毫不知情？莫非你以为，卫将军与崔侯会联手编织谎言吗？
面对那双清澈如泉的眼眸，淳于氏的身躯不由得颤抖起来。
在无可回避的对视之下，她最终低下了头，勉强承认了对霍无月的不实之词，然而对于程少商的指责，她仍旧咬紧牙关，坚决不予认可。
程少商哎哟，我就说我不怎么不记得永安君来过，我还以为是我自己记忆错乱了呢！
程少商话说，原来您是这样坐上侯爵夫人的位置的呀！
程少商那想来，都城人人说我配不上凌将军还真是，我可做不到这样。
程少商老王妃，您这么帮助淳于氏难道……您当初和凌侯夫人一样啊！
宣后不可造次！
汝阳老王妃休得胡言！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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