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 于人寰 有志者幸甚至哉 千秋梦 明月台 除君外无人可完满。”
……
在汝阳老王妃和裕昌郡主进殿的片刻，二驸马坐回了二公主身边，三皇子去找了四皇子，霍无月也起身坐在袁慎身旁。
许是看似微乎其微的次序，可众人心底了然。
在二公主身边的霍无月有些话不会说，可坐在袁慎身边的她可就能无法无天了。
毕竟是在越姮身边耳濡目染过，有时候她这嘴皮子比越姮的亲儿女都要厉害。
汝阳老王妃皇帝，老身不请自来，您不会怪罪吧！
文帝叔母言重了，不知叔母此来何事？
汝阳老王妃老身知道今日陛下设家宴，想来看看儿孙辈，哦莫非老身来不得？
汝阳老王妃自然了……老身还想见见十一郎的新妇。
下首席间诸人心里都心道：拉倒吧，您不就是专为看程少商来的嘛！
这话冠冕堂皇的，好像当初袁慎和霍无月成婚前你没这样来过一样。
袁慎这画面我怎么觉得似曾相识？
霍无月能不熟悉吗？咱们成婚前，老王妃不也闹过这一出，可惜对上我都没用，何况是他。
袁慎再怎么闹，凌不疑也不是个傻的，不然当年陛下催婚与裕昌郡主，他就不会负气远走塞外找打了。
正当霍无月与袁慎仍在窃窃私语之际，汝阳的老王妃已将目光转向了程少商，准备向她发难。
汝阳老王妃程氏……
汝阳王妃盯着凌不疑身旁的女孩，心知已找到目标。
汝阳老王妃看你形容年幼，不知德行才学如何？
少商微微侧身，正要回答，凌不疑却淡淡道……
凌不疑.霍无伤不论德行才学如何，我与少商都已定亲了，是陛下亲自下旨，双亲同意的。
凌不疑.霍无伤王妃此时说这话，又有何意思。
汝阳王妃继续道……
汝阳老王妃双亲同意？哼哼，程氏，你可去拜见过凌侯夫人。
闻言，霍无月轻轻拂过步摇上的缕缕流苏，用一种格外悠然自得的语调缓缓开口问道……
霍无月哟，老王妃您指的是那位凌侯夫人呀！
霍无月哎呀瞧我这记性，我居然都忘了，姑母已与凌侯绝婚，早就没有丝毫关系了。
霍无月那么，老王妃说的便是凌侯续弦的淳于夫人了，这位可当真是活菩萨一般的好人呀！
凌不疑看了霍无月一眼，随即说道……
凌不疑.霍无伤这位凌侯夫人，少商尚未见过。
听出霍无月语气中的嘲讽，老王妃接着说道……
汝阳老王妃你们定亲都这些天了，程氏你为何还不去拜见未来君姑……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动，霍无月与凌不疑手中的酒杯猛地被掷于食案之上。
霎时间，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凝重而冰冷的气息，仿佛连时光都为之凝滞，再不见先前家宴间那般欢腾热闹的场景。
诸皇子公主看皇帝神色肃然，俱不敢插嘴。
二公主看霍无月微微发白的指关节，悄悄递了颗可以提神醒脑的药丸过去，让霍无月吃下。
凌不疑.霍无伤未来君姑？老王妃当吾母死了么？！
凌不疑淡淡的看过去。
凌不疑.霍无伤这么急吼吼的给吾妇寻了个新君姑？
裕昌郡主心里着急，赶紧去扯祖母的袖袍。
霍无月笑话，听老王妃的意思是要我这未来堂嫂不去拜见正经君姑，倒是去拜见不正当手段上位的续弦？
汝阳老王妃霍无月，你什么意思？
霍无月我这个说不来谎话，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老王妃何必发火？
霍无月当年淳于夫人如何逼疯我姑母的，在场诸位怕是都心知肚明吧！
等霍无月说完，凌不疑才缓缓开口道……
凌不疑.霍无伤其一，少商这十日都在皇后身边学习礼仪，不曾得空。
凌不疑.霍无伤其二……如永安君所言，吾妇尚未拜见过吾母，如何去拜见淳于氏?
老王妃急了。
汝阳老王妃那程氏何时去拜见你母亲？
凌不疑.霍无伤家母今日身体有恙，不宜见人。
汝阳老王妃那汝母何时能痊愈！
凌不疑.霍无伤这我怎知？阿母的病是十几年前就种下了，病根深远，时好时坏，吾亦不知何时能好，何时又会病发。
汝阳老王妃凌不疑你——？！
汝阳王妃勃然大怒。
霍无月兄长此言并无差错，姑母的病确然是时好时坏，老王妃如何就动怒了呢？
霍无月更何况，我家姑母自幼便体弱多病，这一事实不仅我家人尽皆知，就连朝中的诸多大臣以及我们的同乡们也都了然于胸。
霍无月姑母是大母早产所诞，自幼体弱多病，家人对她总是小心翼翼，唯恐呵护不及，生怕稍有不慎便令她受了风寒或是磕碰。
霍无月她是家人掌中的明珠，既怕轻轻一握便碎了，又担心稍稍靠近便消融于无形。
霍无月经历了孤城一案那般的人间炼狱之后，又不得不带着我与兄长四处躲避、颠沛流离，她的身体早已埋下了病痛的种子。
霍无月正是因为淳于夫人的言语如利刃般深深刺入她的心扉，这才使得她的神智遭受重创，不仅陷入了疯狂之中，更让这心灵的创伤难以愈合，成为了久久不得解脱的沉疴。
汝阳老王妃好，就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汝阳老王妃皇帝也太轻率了，不说程氏门第并不匹配，老身看着小女娘也不像能担十一郎新妇的样子。
就在此时，值守殿门的小黄门高声道：“越妃娘娘至——”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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