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脚步匆匆地在沈清韵面前停下,白墨眉眼间满是心疼,拉住了沈清韵的手,雅画解释着来由,
“小姐,奴婢刚刚将李郎中送出去的时候,正好遇见了白小姐,白小姐还特地向李郎中询问了您的病情,听闻您好了大半,说什么都要来看看您。”
“我们正往这边走,公子恰好也来探望您,我们就一起准备去您房间看看,谁知竟然在这里碰见了您。”
雅画语气间满是感慨,同时还带着一丝关心,
“话说小姐怎么出来了?虽说是春天,但是这天还是寒着的,要不小姐怎么这次病得这样严重。”
雅画说着,把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给叶清韵披上,一边认真系着,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
“小姐病才刚好,可万万不能再着凉了。”
“既然来了,就一块进我房间坐坐吧。”
沈清韵低头看了看身上披风,神色复杂,望着哥哥和白墨,心底不由得叹息。
这一世,她定会好好朴偿他们。
刚坐下来,白墨就焦急的询问起了沈清韵,
“五日前,我来找你品茗,怎知听你的丫头雅画说你病了,今天一问才知道病好了些,怎这次病的这般厉害?”
“想来应是感染了风塞,让白姐姐担心了。”
沈清韵不动声色的回答道。
上一世经历了后宫的人心险恶,她不得不将任何事情确定到百分之百才愿意相信。
虽说上一世临死前那宫女自称是淑妃身边的宫女,但万一呢?
万一她不是淑妃身边的宫女,那她是谁的人?
白姐姐人自是极好的,但是不得不多留个心眼,就算是为了以后在宫中也好多给她帮忙。
身旁一直不语的沈华玺也终于开了口,
“我与父亲母亲已经安排好了及算礼的事情,妹妹你安心休息就好,我刚还在和裴玉说要是你一病不起我就让裴玉替你去参加及笄礼。”
沈华玺眼角流淌着淡淡的笑意,嘴角微微勾起。
“哥哥真是,又拿我和裴玉取笑。”
沈清韵噗嗤一笑,连带着笑容似乎都能晃花了人的眼。
沈清韵平时周身气质冷淡,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一张脸清冷而又透彻。偏生,那双眼睛里漾着攻击性的色彩,犀利的目光似是能看穿任何人。眼下泪痣更是为她增添了几分妩媚。前后给人一种极大的冲击感,唇红齿白,勾人心魄,美得张扬而冷淡。
常年位居后宫使她多了一丝说不出的韵味,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高雅与贵气,十指纤细,身形窈窕,细腰更是盈盈一握,少女的腿型笔直修长,肤若凝脂,一颦一笑更是摄人心魄。
“妹妹似乎比以往更美了……”
沈华玺这般想着,
“看你这般,我也放心了。”
沈华玺打趣似的笑着道。
“但是……”
白墨欲言又止,精致小巧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担忧之色,连带着声音也沉重了许多,
“前几日我去太后姑姑宫里,听太后身边的小厮说太后姑姑最近在准备选秀的事宜”
“如今后位空置,后宫妃嫔子嗣单薄,太后姑姑……怕是着急了。”
望着沈清韵渐渐淡下的笑容,白墨连忙道,
“就是不知这消息是真是假,想来这等小厮说的话也当不得真的。”
沈清韵心底一沉,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吗?
雅书雅画面面相觑,一旁的叶华玺也沉默了。
“无妨,若是真到那一步那再说便是”
沈清韵思忖片刻,率先打破了沉默,转而看向白墨,
“但是白姐姐,你自幼与皇上就是青梅竹马,又是当今太后的侄女,若这次要选秀,姐姐怕是……”
沈清韵垂下眼帘,掩盖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芒
白墨又叹了口气,
“我也不瞒着妹妹,毕竟我与妹妹也是自小玩到大的好友。”
“我与皇上有儿时情谊不假,与太后的关系也不假,可我对皇上并无男女之情。”
“他……也早不是我当初认识的二皇子了。”
“若真要入宫……我也别无他法。”
白墨心里满是酸涩。
“说起来,小时不懂事,还曾和皇上许过那等誓言……可如今我们二人却也形同陌路。”
“况且……以妹妹的家世,皇上很难不将妹妹也纳入后宫,我也不愿看到妹妹在深宫里孤苦无依。”
“白家与沈家权力过大,而你我二人就是皇上制衡二家最好的筹码。”
白墨神色间尽是忧愁,眉头微微蹙起。
沈清韵心底最后一丝疑虑解开,她抬眼望向白墨,这次,她的眼里满是清明与坚定。
沈清韵一宇一句坚定地道,
“若在这深宫中耗尽余生是你我必然的宿命,”
“那我便亲手打破这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