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阵阵讥笑和嘲讽的声音,尖酸而又刻薄。
沈清韵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阵阵发黑。
“原来是我们沈容华。哦,现在应该说是沈庶人 。”
丫鬟的语气矫揉造作,掺杂着满满的恶意。
“庶人?”
沈清韵一愣,片刻后,沈清韵眼睛忽地睁大,美眸里充满了愤怒与痛恨,
“你是淑妃身边的宫女!”
“一直以来……害我的不是白姐姐……而是淑妃!”
沈清韵越想越是胆寒,
“淑妃一直在挑拨我二人之间的关系,为的就是一石二鸟,不仅害死了白姐姐和她的孩子,还让皇上和我离心!淑妃……你好狠的心!”
丫鬟嗤笑了一声,
“倒还不算傻,我们主子说了,皇上如今已经彻底厌弃了沈庶人,沈庶人不过是主子的手下败将。”
“奴婢今日,就是来送沈容华上路的!”
丫鬟突然面露凶狠,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毒酒朝着沈清韵狠狠地灌了下去。
喉咙瞬问火辣辣的,沈清韵感觉五脏六腑都灼烧了起来,不过片刻之间,人就失去了气息。
丫鬟伸出手指探了探鼻息,见人已经没有了呼吸,这才悠悠然离开。
沈清韵的灵魂飘在半空中,眼里满是浓浓的恨意与悔意,
“要是能重来,我定然不会让此等小人蒙蔽了双眼!”
话说出口的瞬间,沈清韵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沈清韵净开眼,望着熟悉的陈设,有些茫然。
耳边响起轻快明朗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喜悦,
“小姐,您终于醒了。”
“您都不知道,您风寒期间,雅画,老爷和夫人都快急死了。”
“白小姐也多次托人带话想见您,只是奴婢没应。”
沈清韵手有些抖,她不敢转头去看。
最终,还是僵硬的扭过了头去,
“雅书?你不是已经……”
“奴婢好好的呀,小姐怎么突然变傻了?三日后就是小姐的及笄礼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丫头脸上充斥着担忧与懊恼,沈清韵逐渐镇定了下来,美眸中附上了一层笑意。
雅书脸上的焦急不像作假,沈清韵不由得紧紧握住雅书的手,同时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我这是……重生了?”
“不过无妨,这一世,我定叫她们血债血偿!”
恩及此,沈清韵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笑着看向雅书,
“ 没事,想来是刚醒,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郎中可说我现在身子好些了?”
“回小姐的话,郎中说接下来只需慢慢调养即可,雅画刚去把李郎中送走。”
雅书乖巧的回答。
“好,我知道了。”
“父亲和母亲呢?”
“老爷和夫人在书房商议您三日后的及笄礼呢。”
“听闻老爷和夫人这次为了彰显对您的重视,还亲自去请了当今陛下的亲姐姐,长公主殿下为主宾呢。”
沈清韵内心并无多大波澜,及笄礼她上一世早都经历过了。
重要的是,在她及笄之后的半月之时,当今陛下选秀,一眼看中了她并将她纳入后宫。
沈清韵闭上了双眼,
“我必须早做打算……”
再次睁开眼,沈清韵眼里满是寒冷。
望见雅书对她担忧的眼神,沈清韵眼神转变为轻柔,
“扶我起来吧,雅书。我要去见父亲母亲。”
“可是您的身子……”
“听我的,好雅书。”
雅书眼里流露挣扎之色,最终还是扶起沈清韵去了沈府书房。
“老爷,夫人,小姐刚刚醒了,非说要过来看看夫人和老爷,奴婢根本拦不住。”
雅书声音似是带着委屈,沈清韵看见父母的那一刻,眼底瞬间浮现了一层水雾,扑进了二人的怀里。
上辈子,受她牵连,沈家全家被流放西北,父母和哥哥死的时候甚至没人收尸,可是她作为弃妃,甚至只能从淑妃身边的丫鬟口中得知父母的死讯,她近乎癫狂。
“父亲……母亲……”
“宝贝女儿,怎么了?”
“怎么一来就抱着你父亲母亲哭,可是受了委屈了?”
沈明岳佯装生气的样子,逗的沈清韵破涕为笑,她深知上一世在她看不见的背后,父母一定为她做了很多事,日夜思念着她。
蓝苑嗔怪的看了沈明岳一眼,转而关切的握住沈清韵的手,
“韵儿刚醒,身子不适,我们为人父母的就多安慰安慰,又怎么了?”
“我这也不是看女儿哭,想安慰安慰吗,夫人真是的……”
沈明岳不由得也流露了几分委屈,被蓝苑一个眼刀杀了回去。
沈丞相与蓝夫人的佳话在京中也广为流传,二人琴瑟和鸣,至今仍像处在热恋中的情人。
听着父亲母亲久违的声音,沈清韵心里一暖。
“让父亲母亲担心了,女儿一切安好。”
“无妨,韵儿安好就是我们最大的心愿。”
“ 我与你父亲还正在商讨你三日后的及笄礼呢。”
蓝苑适时的开了口,试探性的问了问沈清韵,
“韵儿可有什么想法”?
“韵儿全凭母亲做主。”
“既如此,我和你父亲晚些时候把流程和宾客名单确定下来后给你,你提前眼熟着。”
“女儿家及笄礼是除了婚嫁一生当中最重要的时候,万万不得懈怠了。”
蓝苑神情严肃,郑重的嘱咐着。
“是,女儿记住了。”
沈清韵垂下眼眸,顺从地回答。
“那韵儿先回去休息吧,我和你父亲还要再做商议。”
“是,女儿告退。”
这时,远处匆匆赶来三两个人影。
看清来人,沈清韵不由得又是一愣,
“雅画,哥,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