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男人忍不住抽吸了一下,拿着纱布和消毒水的手忍不住发抖。
为了方便上药,他索性把上半部分的衣服脱了,原本一直隐藏在衣物之下的身体虽然壮实但是布满伤疤,而且看起来还不是那种简单的划伤之类的。
可能是经历过特殊训练吧,他的肌肉比别人更结实一点,所以看起来很恐怖,感觉只要一拳就能打死人,难怪力气这么大,连海怪都能牵制住。
不过,现在多了一道不是很简单的划伤,所以也不差了。
直到医院前的一小段时间他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伤疤的痛,是因为受过更严重的伤所以对疼痛都有点麻痹了吗?也可能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血痕从腰腹一直延伸到肋骨附近,上面缝上了骇人的线。
刚到医院时,掀开衣服,发现还有部分血肉被翻出来了,还好只是部分,伤口深但也不是致命的那种,毕竟他还是躲了一下的。
处理伤口的时候没有打麻药,一是因为药暂时供应不上,二是觉得这种伤只是“轻度受伤”而已,缝合消毒的事,没必要浪费了。而且这是他自己以及医护人员共识的。
拿着纱布的手也不好受,他的手还是被磨出血了,也就意味着他又要换副手套了。
纱布之下的手胀胀的,有点微微发热,而且痛,不过,他早就习惯了。
最难受的是他的脑袋,被撞了一下后一直晕晕的,现在好多了,但是很痛,他更担心被这么撞一下会不会影响他的脑子啊?
不会的,因为之前也被撞过好几次了。
至于他的同事?他倒是没受什么特别严重的伤,和男人一样。所以他稍微处理了一下就出去了,只留下男人呆在房间里。
比起受伤,他现在更烦的是他现在在医院里——不能抽烟。
……
…………
戴着面具的人飞快穿过走廊,来到熟悉的门前,刚刚还一副很急切的样子,一到开门的时候就变得小心翼翼了。
“嘎吱——”
虽然门还是响了,但是声音不大。用手轻轻把门带上,抬头看见的是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女孩。
她还在睡?该不会醒不过来了吧?
大概是被这个想法吓到了,赶紧走过去检查一下。
没事,还有呼吸。
侧了一下头,看见放在柜子上的苹果已经不见了,心里也放心了。
看来她没事,不仅没事,还把切好的苹果吃了,不错。
又转过头看向女孩,发现她正睁着眼睛看着自己,很安静。
……
…………
查尔现在一直在医院躺着,无所事事,除了睡觉也干不了别的什么事,所以她就一直睡,睡得昏天黑地,越睡越困了,好几次她都感觉自己都睡的失去身体控制权了,用听的懂的话开说,就是“鬼压床了”,只是查尔可能不太懂这个罢了。
今天就是,很早就醒了,但是又没什么事做,所以又睡过去了,结果就“醒不过来了”,中途她察觉到好像有人进来,她还很害怕会是危险的人物,不过不是。
她能隐隐感觉到进来的人在看自己,因为眼皮上的光没那么亮了,大概被这个人的阴影挡住了,而且,虽然是被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但是她一点都不反感,也不知道为什么。
后来,他好像伸了手,把自己的头发理了一下,然后可能是坐了下来,接着是削东西的声音,可能是在削苹果吧。
到这里,查尔觉得来的人可能是紫眸教官,但是后来她就有点怀疑了——他削苹果很好,一次没有断过。
思来想去,也只可能是哑巴教官了,难道是普利穆吗?怎么可能?他现在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
再后来,就是现在这样了,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副戴着面具的脸,她果然没有猜错。
“……”
“……”
对视了,然后呢?
是沉默,但是不觉得尴尬,大概是习惯了吧。
“普利穆在哪个房间?我想去看一下。”
沉默了半晌,查尔开口道。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望着那个更本看不见对方眼睛的护目镜,看不见眼神,到能感觉到他的视线。
“……”
……
…………
走廊里,一个女孩一手拄着腋杖,一胳膊被男人拉着,一瘸一拐的路过人群。
因为比较稀奇,所以别人忍不住看了一下,但也只是看了一下罢了。
还没有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发出了嘈杂的时候,好像是吵架的声音。
怎么回事?普利穆不是一个人吗?
教官松开了查尔的胳膊,过去开门,查尔也借机跟上,结果一进去就看见普利穆和……
和那个,救了自己一次的那个男生说话,或者,吵架。
他们一看见有人进来了就立马安静了,楞在那里,有点尴尬。
四个人,四双眼睛,其中一对看不见,总共三双眼睛瞪着彼此。
看来,她就该多睡一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