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什克终究还是来学堂了。同学们看见布什克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对他温柔的笑着。但布什克对此温柔居然毫无反应,变得和查尔一样,一动不动,真成傻子了。大家一开始还较有兴致逗他一逗,可惜他不要脸,一点回应的迹象也没有。大家很快就觉得无聊了,觉得布什克彻底是没用的东西了,天天怨声载道,像是对本来恪尽职守,如今不干正事的员工的老板一样,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
相反,查尔变得活跃一点了,她灰色的眼睛在阳光下亮亮的,脸上也偶尔有了笑意,让大家记起她是个小女孩了。但说是活跃,也没活跃多少,还是不怎么说话,依旧无聊。
让查尔心情好的事是布什克终于学会闭嘴了,她现在去看风车都不用担心他会突然出现捣乱了。
风车附近的景色其实不错,但几乎很少有人来,据说是因为风车附近的河里淹死过人。但查尔不管,因为淹死人的事发生时她还没出生,和她无关。
听父亲说,这个风车以前是个阔气的农场主的,他是个健壮的男人,有个贤惠的妻子。但可惜,他们不像父亲,抓住了时机,及时把农场改为工场,导致他们落后于人了。但其实他们说是落后,糊口也是没问题的,毕竟有多年的积蓄,可惜他以前过惯了高于人的生活,看着比他过的好的人心里嫉妒的不行,再加上她的妻子怀孕了,他总要多赚点钱。结果,干什么不好,偏偏要剑走偏锋,去赌博,想着要快点挣钱,不知道他是想快点超过别人还是快点存钱养家,反正,他这么干了。他个过惯好日子的人,不知道赌场里的水有多深,钱搭进去不少,还有了赌瘾。回去酗酒成性,连农场都没功夫打理了。可怜的妻子,怀着孕,勉强干着农场的活,可毕竟抵不过男人,更悲催的是,男人后来赢不了,回去就打女人。镇上的人怎么知道的?多亏了男人的赌瘾,没时间看农场,让原本不敢到他家附近放羊的人有了机会,下午放羊时路过,听到里面女人的哭声,隔天这事就传开了,连赌场里的人都知道了!不让男人进去,说是不欢迎家暴的男人进入。他怎么办?只能靠酒精和他的妻子度日。傻子!赌场里的人怎么会在意他家不家暴,准是他没钱了!
“可惜了,偏偏是这么个时候……”父亲这么说。男人是在礼拜的时候死的,又或者是什么时候死的,没人知道。当时的礼拜不是一般的礼拜,连镇府的大人物都来了,结果看到了什么?在河里泡的浮肿的尸体,至于他的妻子,不知所踪。因为这件事,原本打算拨款把风车一块地改为工厂的镇府也不干了。“真是晦气!不会晚点死!让这么多人又要重新找工作!”没错,原本工厂建成的话是可以招到很多工人的,现在都没有了!大家都恨死他了,这个扫把星。
有一个人因为男人的离世反而有了好处,是他的好兄弟。他把男人平日里的事和大家说,不知不觉竟然有了一种奇怪的威严。他说啊,这个男人后来又出轨了,喜欢上一个赌场里的女人,你猜怎么着?这个女人和赌场一起的,是来骗人的。现在这个女人已经和赌场一起消失了。可恶的是,这个男人心里出轨了又不安,结果倒打一耙,觉得妻子出轨了!还以此为由,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的,打的更过分!别人听见“有威严的先生”说完后都倒吸一口气,恶狠狠的骂道:“可恶!”好像被出轨的人是他们一样。
至于他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个好先生说,他是在外面酗酒自己走到河里去的。真是大快人心!
至于查尔听完这个故事怎么想,看看她吧,这个呆子,只是顾着看风车和夕阳,故事什么的,一听就过了,真是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