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查尔，你看到了吗？”一个棕红色头发的妇女对趴在她腿上的女孩说。

“鱼。”灰色的瞳孔透过玻璃缸，光线被扭曲了。

一只金鱼在小鱼缸里游着，阳光照上，看到的是太阳的垂青。

“嗯……是鱼。”女人喃喃道，“鱼缸太小了。”“它被困住了。”女孩说。“缸中之鱼，离开了缸还能活多久？”……

……

…………

“我回来了。”门被打开了，一个看起来十分疲惫的男人走进来。“茶在桌子上。”女人起身，把茶递给男人。他接过了，但停在那里，没有动。“最近工厂不太好过……”只是刚开了头，女人似乎就预料到什么，让女孩回房间。她照做了，但留了一条缝。

她透过缝隙，看到的是烦躁的男人，和捂住胸口咳嗽的女人。

……

阳光撒下来，看到了的是……

“呼～～”风吹过，在不怎么大的房间里，女孩坐在男人怀里，他们一起看一本书，上面是一个纺织机的插图，“工厂里到处都是这玩意，比人都大，坏了还要不吃不喝的修。”男人喃喃道。他是说给谁听呢？女孩楞楞的看着，阳光中的灰尘也一清二楚了，男人也注意到了。“像查尔的眼睛。”他说。灰色的，雾蒙蒙的，这样的眼睛，会畏惧阳光吗？会像灰尘一样，因为会暴露而逃窜吗？

“唰……”男人翻页了，下一个是风车……

“也不知道这玩意有什么用，门口的风车都不知道建了多久了，坏了也没有人修，放在那里也是占地方，真不知道有什么用……”又在絮叨些什么？

女孩知道那个风车，她每天都会去看，有时一看就是几个小时，也不饿，毕竟平时吃的也不多，已经习惯了。她瘦小的身躯被埋在草丛中，不会有人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了这个一天到晚不干正事，不去学堂上课，不去礼拜，一天到晚傻坐着的女孩也不会说什么。毕竟他的父亲开了一家纺织厂，也是会把握机会，可惜现在，纺织厂也有些经营不下去了，听别处说，现在外面在造钢铁厂，也有造拖拉机的。总之他们有点落伍了，但也是镇上较富有的了。所以也没有人来管他们的事。

女孩不知道这些，或者知道也没什么感觉。只有看夕阳和风车时，她才感到一丝安宁的感觉。她穿的朴素，但没有补丁，这就比别人好多了。但总有烦人的家伙来挑事。她还在学堂时，就有个叫布什克的男生，会扯她的头发，拉她的衣服，大声喊她的名字，让她觉得不舒服，尽管她什么都没有说，但她没有再去学堂了……

“嘿！哑巴！叫你呢！”

但不妨碍人家来找她。刚看到他，她就收拾好了，立马可以拔腿走人。没有理他，回应的只有背影。“嘿！”布什克看见了，立马追上去。女生大多跑不过男生，她被捉到了，手被拉住，她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

“跑什么，哑巴。”布什克黑色的瞳孔看着她，他在笑，她见过这个笑，每次布什克要欺负人的时候都会这样笑。

“啊！”女孩惊叫了一声，因为他在拉她头发，还很用力的拉她的手臂，留下了红色的痕迹。

……

…………

恶心……

在男孩又一次准备出手，“嘭！”是人倒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