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哪里没打扫?”黎芒扒了一口饭。
“还有二楼的阳台,书房和卧室。”林软顿了一下,又道:“这个很好吃。”
于是两个人都吃得很撑,消化了十分钟才站了起来。
“先收拾阳台吧。”林软决定。
林家的阳台没有封防盗网,因此很受旁边大枫树落叶的影响,但等到两个人看见时还是大大的震撼了一下。
“这……这也大多了吧?”黎芒目瞪口呆看着堆成小山的干枫叶。
林软也没想到三年落的叶子会堆得这么高,难得诧异了一瞬,然后就开始把枯叶往袋子里装。
现在是盛夏,最上面一层叶子都已经枯成了褐色。但还很脆,用力一抓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黎芒想上手去扒却被林软拦了下来。
“小心会有虫子。”
于是他只站在一边给林软撑袋子。
叶子越往下颜色越深,一直变成了黑色。
“原来放了三年的叶子长这样。”黎芒冷不丁的开口,束上一个装满的袋子,又抖开一个新的。
林软垂着眼一把一把抓枯叶,没有搭理这个低龄儿童的感叹,直到看见一架被腐潮的叶子染成棕黑色的纸飞机,露出困惑的表情,伸手去拿但黎芒快他一步捡起来扔进袋子里,抬抬下巴,“继续。”
“……?”
纸飞机没有给林软第二次机会,没有再出现,虽然说林软也不太在意。
洗干净阳台把枯叶袋子扔下去之后两个人去了书房,书房的柜子桌椅都套过防尘布,只需要掀下来送去洗就可以了,于是林软就带头去了自己的房间。
“唰——”林软用力拉开窗帘,东西位置没有丝毫改变,但是陌生地生出一种不真实感。
黎芒没管在旁边默默看四周的林软。用双手扒着窗户用力拉开。
夏风灌了进来,淡着灰尘味道。
透过茂密的枫叶,黎芒盯着对面自己的窗户看了一会。
用这个视角看自己房间的窗户感觉怪怪的,虽然这个地方自己以前也没少来。
黎芒收回视线,打量了一圈林软的房间。实木的书桌上还摆着一个天青色的瓷瓶,釉面上布满细细密密的小冰裂纹。
“这个小东西你没有带走吗?”黎芒把瓶子捧了起来,放到阳光下看它的釉色,“我以前一直怕它会裂开来着。”
“不会的,”林软不动声色地用手擦了擦桌子上的灰尘,拍到地上,“裂纹只是釉和胎体结合不紧造成的而已。”
“我知道,”黎芒耸耸肩,“我没小时候那么蠢了。”
这句话不知怎么就戳中了林软的笑点,一边摆着书柜里倒下来的书一边笑了一下。
“笑什么?”黎芒感到莫名其妙。
“也不是很蠢。”林软转头看了一眼黎芒,眼里有点笑意,“你小时候内心戏份太多了。”
黎芒“嗯哼”了一声,坐到床板上看着林软收拾,林软用沾湿的抹布擦柜子顶上积的灰尘。
“其实那个瓶子是我自己捏的。”
“我知道。”
黎芒反应了一下,不大理解,“你怎么知道的?”
林软从踩着的椅子上下来,把脏掉的抹布叠起来拿在手上,慢条斯理的。
“你妈有一次吃饭的时候说的,那时候你还在湛江跟你爸旅游。”
然后他顿了一下。
“她说你在那做了很久,还被人家欺负了,出来的时候一身都是泥。”
黎芒瘪了瘪嘴,转移了一下话题,“我当时知道了上釉烧了之后会变透明,就想着沾厚一点,然后就用了很久。
林软看了他一会,黎芒自知糊弄不过去,自暴自弃的道:“是因为和我一批的学生都笨手笨脚的做不出来,看我做得好就不爽呗……然后就那样了。”
说完他偷偷瞄了一眼站在门前的林软,见他没什么表情地洗抹市,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