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纾毓的身子在药物的调理下逐渐有了起色。然而,宫中那股潜藏的险恶之风却并未因此停止。
这一日,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进屋内,竹蕊哼着小曲出去打水。可当她回来时,却发现原本放在桌上的药罐被打翻在地,黑褐色的药汁肆意流淌,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狼藉。她心中一惊,手中的水桶“砰”地一声落地,水溅湿了她的裙摆。“这又是谁在暗中使坏!”她喃喃自语,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正准备收拾,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哟,这沈贵人还真是命大,中了蛇毒都能活下来。”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划破这寂静的空气。
竹蕊抬头看去,只见几个宫女簇拥着一位华服女子站在门口。那女子面容娇美,却透着一股刻薄之气,嘴角上扬,眼神中满是不屑。
竹蕊连忙行礼:“参见林嫔娘娘。”
“哼,起来吧。这沈贵人还真是会躲清闲,本宫倒要看看,她能躲到何时。”林嫔说罢,一甩衣袖扬长而去,她身上的佩饰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安静的宫殿中显得格外突兀。
竹蕊心中又气又怕,待那一行人走远,脚步声消失在长长的宫道尽头,她才赶紧将此事告知了纾毓。
纾毓听后,面色凝重,紧蹙的眉头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看来,她们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与此同时,宫墙外,沈峥在宫外也加紧了调查的步伐。他面色阴沉,脚下的步伐急促有力。他深知,时间紧迫,必须尽快找出幕后黑手,才能真正保纾毓平安。
这天,竹蕊看着小主把药喝下去,然后拿了一个蜜饯给她后,踌躇不安的看着她。
“竹蕊,你这表情,是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纾毓用帕子擦了擦嘴巴,疑惑地看着她。
竹蕊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小主。
纾毓听着惊讶,连手中的帕子掉了也没反应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
“小主,小主!”竹蕊焦急地叫了几声。
“没事,这件事你谁也不能说,知道吗?”纾毓回过神来,一脸严肃地叮嘱道。
竹蕊点点头,“小主,奴婢知道,只是沈大人……”欲言又止,那天的情景是真的吓死她了,一连几天都提心吊胆的。
“兄长有分寸的!”纾毓淡淡一句,但内心却是狂风暴雨,“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是兄妹啊,让人发现,这是奇耻大辱,他怎么敢,怎么敢。”
“小主,奴婢还是伺候您休息吧,太医说了,您这毒还是得多多休息才能好得快。”竹蕊说着,轻手轻脚地过去给主子铺床。
夜晚,月光如水,透过窗纱洒在纾毓的床上。纾毓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脑海中不断浮现沈峥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纾毓轻叹一声,眼角滑落一滴清泪。她原本以为这份感情会带进坟墓,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原来有一个人和她一样,但她怎么能让清冷皓月蒙尘呢,更何况是这样的禁忌情感。
凌月宫内,烛光摇曳,映得屋内的人影晃晃悠悠。
“你说的是真的!”林嫔声音尖利,手中的茶杯猛地砸在地上,茶水溅得四处都是。
冬棋吓得连忙跪下,小声回复道,“娘娘,我仔细打听过了,那天确实是一个眼生的侍卫去叫的太医,但后来这个人就不见了,我询问了很多人,都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
林嫔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阴狠,双手紧紧攥着帕子:“哼,这可真是有意思了。本宫就说这沈贵人怎么能每次都逢凶化吉,原来是在宫中私通了侍卫。若此事属实,本宫定要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冬棋附和道:“娘娘英明,只要抓住了她的把柄,皇后娘娘肯定会重重惩罚她的。”
林嫔思索片刻,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说道:“你继续去查,一定要把那个侍卫找出来,还有,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私通的证据。”
“是,娘娘,奴婢一定尽心尽力。”冬棋应道,额头紧贴着地面。
林嫔冷笑一声:“沈贵人,这次我看你还怎么逃脱。”
而此时的纾毓对林嫔的算计一无所知,依旧在宫中小心谨慎地生活着。窗外,风悄然吹过,吹落了几片树叶,仿佛也在为她的命运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