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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一个可爱的小东西

长安城下,风起浪沙

见外面下起了雨,江浅忆连忙把糕点盒拿起来。

“糟糕!我果干还在外面晒着呢!”说完她连忙跑出去。“等一下,伞你拿着。”“奥,谢谢姐,别忘了!许家明天约了见面,父亲让我说的!晚饭见!”她跑的很快,背影在雨里形成一个轮廓,随之淹没在了雨中。“再见。”

雨下了一下午,江念雪正在屋子里调香。这几天老是失眠,便用了庭院中的桂花调制,味道更浓些。

“调了这么久手也酸了,因该放松放松。”

“雨停了,小姐要不要出去转转?” “也行。”

雨停风未停,外面还在吹着微风,耳边的发丝都轻飘飘的,她轻轻吐出一口气。

晚饭时的气氛可能会很差劲吧。她这样想,眼神飘无,神情恍惚。突如其来的猫叫打断了她的思绪。“小姐看,是只猫欸。”如意正笑望着江念雪,怕是察觉小姐的情绪低落,想找个让她高兴的事吧。江念雪喜欢小动物。她也发现了,见如意挺高兴,便一步步凑进,这猫也不怕生,主动贴过去。

它从低矮的屋檐上跳下,双脚稳当的落地,先是凑近闻了闻她手上的味道,在是用头蹭了蹭指尖,然后撒娇般躺在地上打滚。

江念雪微微一笑,好久没碰过活物了,平时里一项冰凉的指尖温暖了不少,倒是看看这小东西就解了不少心结。因为她一向敏感,一点小小的心思总会察觉,然后心里倒腾好久。

“它身上有点脏,要不带回去洗洗?”如意问。“好啊,只是母后不喜欢小动物,不要被她就好。”说完抱起它,像抱婴儿一样依偎在怀里。

“那我去院里打点水,您先抱它回房吧。”如意去了院里,院里面有个打水器,按压便能流出水来,又将一块干毛巾放在水里泡湿。

“小心点小姐,别弄湿了。”“没事。”江念雪先是用毛巾将小猫身上的泥点擦掉,在把手上也弄干净,然后把身上所有地方都擦个遍。原本还脏脏的毛,现在都白花花的了,如湖泊般纯洁、剔透的眼睛扑闪扑闪,像亮晶晶的宝石,典雅又高贵。

这是一只很漂亮的猫。说实话,这只猫的出现十分值得怀疑,偏偏在这种时候,难道是巧合?还是说一开始就会出现在院子中吗?她的种种行为让江念雪想到了母亲……她手上带着母亲留下的遗物——一条翠绿的翡翠手镯,那是念家历代传承的传家宝,猫咪一直会趴在上面,或者蹭蹭带着手镯的手,相反,用另一只,它的兴趣就少了些。

如意看着两人在一起温馨的画面,瞬间觉得小姐变得与往常不同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小姐,简直就是另一面镜子中她的倒影。

因为要照顾猫,忘了时间,看看天色渐晚,如意赶紧提醒了江念雪。毕竟若是晚饭再迟到,江夫人不知又会怎么训斥她。

“好,我知道了。别忘了给它喂点吃的。”她小心收回为猫顺毛的手,说道。

晚饭准备的差不多了,她走过前院,穿过走廊,来到餐厅。

父亲和妹妹在桌旁坐着,江夫人还没有来。她就坐在妹妹旁边。

紧接着,江夫人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中,江念雪见江夫人来了,便低头没望她。只见她笑笑走到江老爷的身边,坐在属于一家之母的座位上。

“我刚刚收拾了一下自己,就来迟了一会儿。”“没事没事。”

江老爷见人到齐了,就清嗓,开始说道。

“今天我就说三件事,首先,马上到灯节了,大家可以装饰一下院子,热闹一下。”

“这个事情我来吧。”江夫人举起手,看似也十分期待。早上的事只字未提,是……消她气了?但江念雪觉得,她估计还琢磨着怎么对付她。

江老爷见江夫人如此积极,便放手,让她组织。“接下来就是第二件事了,我这几日要去京城办事,出远门的这几天里,你们好好呆在家里,到时候我回来,可以给你们带一下京城的特产。”“真的吗?我早听说那的棉花糕特别好吃,给我带点呗爹爹~”“好好好,那你们俩呢?”“我要那里的胭脂,还有些首饰。”“行,小雪呢?”“我不用带什么东西,父亲不用为我花钱。”“那小雪不要了?”“嗯。”

“好吧。”他沉默良久。“爹爹,不是还有一件事吗?”妹妹叫了他一声。

“奥……对对对,还有一件事,小雪要出嫁了。”

“什么!嫁给谁?”

江夫人瞳孔放大,把拿起的筷子啪的放下。“你怎么这么激动?女儿嫁人不是好事吗?”江老爷有些许不解,随后又回归正题:“是许家亲自提的亲,而且点名道姓的说,要小雪,至于为什么,我不知道,女儿开心就好。能被许家看上是我们江家这辈子最大的福气,所以,要办的盛大。”

江老爷越说越兴奋,趁着心情好喝了点酒。“明天,许家还想当面见见他们的儿媳,小雪,别忘了打扮打扮。”“知道了。”“你不开心了?”“不是的。”

江念雪攥着衣摆,吞吞吐吐说:“我很高兴啊……能给父亲争气……”“你开心重要。”

江老爷啜了口酒,回道。江念雪只是简单扒拉点饭菜就当是吃饱了。

“母后、父亲,我吃饱了,先回房休息了。”起身,走了老远才松一口气。

晚饭结束,江念雪早早睡了,江夫人也回了房,完成她的刺绣,想在老爷临走前做一个手帕给他。手帕上缝了一个黑乌鸦。

“怎么还不睡啊?”江老爷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

“想给你缝个手帕,图吉利。”江夫人把缝的差不多的手帕平铺在木桌上,江老爷喝茶的动作慢了一拍。“怎么缝了个乌鸦?为什么不缝只凤凰什么的?”

“你怕是有所不知,我原本也想着缝只吉祥物,但是转念一想,缝只乌鸦也不错。”

江老爷啜了口茶道:“为何如此想?”

“人们都觉得乌鸦是不详之兆,但乌鸦是一个十分有组织有信仰的鸟类,据古老的传说,乌鸦曾有着五彩的羽毛,但因十分受众鸟欢迎,被凤凰夺去了羽毛,从此以后便不再受人欢迎,还因叫声独特,被人说是不详之兆。我曾经在小庄家的时候,伯父送了两只乌鸦给我,母亲便和我讲了这番故事,说人也好乌鸦也罢,都不能只看表面。”

江老爷将茶一饮而尽,笑道:“你费口舌和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和我讲乌鸦吧?你想办法借机点我,是因为许家世子的事?”

“老爷果然是聪明人,一听就能识破。你不是不知道,以江念雪那脾气,会不会嫁都不知道,况且她一个小妾之女能攀上许家?说出去,街坊邻居还会说她是靠着……反正我不同意,天底下比她好的人太多了,凭什么一定是她?”

“我之前就和你说过,因为小雪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就很排斥她,甚至是讨厌,你这么做是为何?为了和小雪作对?和念嫣作对?还是和我作对?这门婚事我就这么定了,况且是人家许家上门提亲,我拒绝了多不好意思?而且许家以后还能扶持我们,为何不让小雪嫁过去,我答应给她找个好人家不是吗?”

“她不过是熙念嫣那个贱人的女儿,能让许家亲自提亲,你就不觉得事情很蹊跷吗?”

“我也有些不解,但是无论如何都要让小雪嫁过去,你先睡吧,别想了”

江老爷放下空了的茶杯,转身离开房间进了卧室。江老爷走后,江夫人手里攥紧着那个乌鸦手帕,心里的怒火比往常任何时候都旺盛,今早的事虽说她很想找江念雪算账,但是她也未现在如此气愤。她只有一个想法——让江念雪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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