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已是辰时,您醒了吗?”
碧水轻手轻脚的叩了叩门,等了许久也不见里内的人回应。她叹了口气,刚想进门,又想到了昨晚颜宁说的话。
还是……晚些再来吧……
她想着,无奈的走了。
掩避在房顶上的人见她走远,连忙翻到窗口,推窗跳了进去。
阿狸一身血腥,捂着受伤的左臂踩在青砖上向床榻上扫去,人依然均匀的呼吸着,并未惊醒。她舒了口气,轻车熟路的走到屏风旁,脱下臂上的护甲。
天微微亮起,她凭着昏沉的光亮查看伤口,血肉与布料黏在一起,看着并不严重。
“嗒……”
下意识的,阿狸猛的掀开身后的屏风,抬脚朝声处狠狠一踢,她听见一声闷哼。
那东西随后发出一声嘶吼,她来不及收回脚,痛感从脚腕处蔓延至神经。阿狸咬牙,伸手扼住那东西滑腻的脖颈,借力将它推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下一刻,她在它反抗前擒住它的四肢,右脚踢向薄弱的膝盖处,顺势压上,那东西瞬间被压的不能动弹。
“你是谁!为何潜入圣女住处?”
颜宁被惊醒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她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出声制止:“阿狸,下手轻点。”
“圣女,你可曾想过,将这鲛人带回来,会有什么后果?”
阿狸得知后前因,只是抬眼看向她问。
颜宁伏在桌案上,目光平静地看着面前被捆成粽子的鲛人,缓缓说道:“想过,所以一直在等你来。”
阿狸沉默无言。
她只是出去打探了一下消息,再回来时,却发现圣女已经将这鲛人带进了院子。
颜宁站起身来,走到鲛人面前,仔细端详着它。它的眼睛很美,内里,像是深邃的大海,有着平静的汹涌。
但再漂亮,也终将死去。
“既然父亲插手了,那就把它放了吧。”
颜宁垂首,面无表情。
现在的她不会做无意义的事,但她也不会给上官做嫁衣,放生是现在最好的选择,他们要找,那便凭自己去找。
至于其他,与她无关。
颜宁若无其事的又开口:“把它放生之后,好好涂药。”
阿狸抬眼,语气沉重的应声。
地上的鲛人被阿狸搬起,颜宁站在一旁冷漠的看着,余光对上那湛蓝的眼睛。
是极其刺人的凶狠,令人可怜的迷茫。
但她早已不会再心软,这世间生死,与她无关。
弱肉强食中,她不需要这世间的美丽,只有无视,才能万事顺意。
她朝它莞尔一笑,动了动唇。
希望再也不见,爱丽儿。
————
遵循着颜桀的命令,颜宁搬进了四长老的雾水院,从今日起开始修炼。
四长老的院子很大,建在湖水的正中央,推开大门进去,便要沿着弯弯曲曲的走廊走,才能到达主屋。一路上,也能看见正要含苞待放的水莲,摇曳着身姿,极其清雅。
颜宁不觉得有多美,倒挺想知道湖里有没有鱼,本想打量打量,她身旁的人就一声嗤笑。
“果真是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颜宁翻了翻白眼,双手缩进宽大的袖袍内,笑逐颜开道:“那真是委屈见过世面的炳熙大人了,要和我这个土包子一起修炼。”
少年极其不屑的轻哼,抱臂居高临下的看她:“你以为谁想和你一起啊,若不是家主吩咐,怕是没人陪你。你的那俩个好姐姐,恨不得你早点死。”
“又不是亲的。”颜宁眯着眸子,闪过暗光,“再说,从血脉上来看,我是唯一的正统,炳熙,认清你面前人的身份,好好说话。”
她厉声呵斥,即使是个子在少年面前较小,也依然傲慢的抬着下巴,不拿正眼看他。
刺眼的阳光下,朱红玉齿的少年一身靛蓝的轻装,马尾轻晃,额饰歪歪扭扭的斜挎着,本应是好一幅少年意气,轻狂懒散,脸上却挂满对身旁猫髻少女的恶意,格外恍眼。
反倒是那少女虽性子娇纵了些,但也懂得分寸,只有丝丝嘲讽的意味。
旒华无波无澜的轻抿了一口上好的龙井,抬手拾起棋盘上的黑白二字,在对面人玩味的目光中朝二人射去。
近乎是下意识的警觉,颜宁刚抬脚准备躲避,左脚膝盖处就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猝不及防的跌倒。
炳熙也并没有好过,单膝跪了下去,发出一声闷响。
冷汗猛的布满全身,颜宁感受到了里内之人的低气压,倒吸一口凉气。炳熙仍没闭上嘴,隔着门帘,嚷嚷着喊:“旒华,你竟敢这样对我,信不信我告诉我师傅!”
颜宁咽了咽唾沫,也有模有样的学着:“四长老!你竟敢伤我!我一定要告诉我父亲,让他罚你!”
可想而知,又是俩颗棋子射来,各击中两的一只右眼,一只左眼。
颜宁捂住眼睛,后悔跟着炳熙不要命的喊。
“安静。”
良久,这一声后,又有笑嘻嘻的声音传来。
“二位既如此有活力,那便开始历练吧!”
等等!不是普通的修炼吗!
颜宁一惊,面前忽的空间交错,令人眼花缭乱。她皱着眉闭上眸子,再一睁眼,是一片黑暗。
她试探着开口:“炳熙……你小子在吗?”
“咝……”
阴暗的空间内,传出令人惊颤的回音。
————
小剧场:
神秘人:嘻嘻
颜宁:栓Q
炳熙:我TM**********你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