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亡命之徒

“妈妈，大海的那边是什么？”稚嫩的儿童高昂着头眺望彼方，好奇地询问道。

女人一愣，显然没想到孩子会这么问。

“那里是神明们的住处，也是神界与人界唯一相汇的地方。”女人俯下身，捂住小孩的眼睛:“勿要常常凝视祂，使神明大人感到冒犯是不好的。”

“唔姆唔姆！”孩子心领神会地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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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的少年可怜地趴在血池的边缘，额外显眼的是祂额头上一枚奇异的花纹——此刻它仿佛收到了莫名的感应，雪白得熠熠生辉。纹路却有如圣洁的虞美人，妖冶却偏偏多了份不可侵犯之感。

“这是神明的赐福。”钟离乌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立刻断定:“祂被某位神明看中了。”

老人挑眉，先是命令手下将霍雨浩送回房间安顿下来:“教主大人，为何我感觉这血池之中隐隐有异样？”皱眉细细思索了下，他支支吾吾道:“好，好像是那囚兽出了问……”

“不可能。”钟离乌轻蔑道，“做好善后，我去看看圣子。”语毕，他难得瞥了眼众教徒，吩咐道:“去为圣子提供养分。”

众人大气不敢出，低着头神色异样地离开——谁都知道那个不成文的规矩，一旦事关那个新来的霍……不对，是圣子，教主便会格外上心。甚至以往不屑于开口的教主，都在此刻多了几句关切的话。

若是这种吊轨的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们恐怕会害怕得在噩梦里挣扎至窒息吧。

“长老，你意下如何？”

钟离乌满脸友善，带着赞许地看着这位愿意牺牲自己、成全圣子的长老:“您如果死在这里，我会保证你将名垂千古。”

长老急得慌忙跪下，虽然他确实想要借此讨好教主和圣子大人，但若要他为此去死……他眼神晦暗不明地偷瞥了一眼毫不在意的教主大人，掌中魂力凝聚。

「砰」

血肉由内而外地翻开，原本连接着长老的大脑的位置空无一物。尸体倒下的瞬间也被碾为一粒尘埃，在众教徒紧促的呼吸里被分食殆尽。

“我说过。”此刻，他们恐惧的灵魂与这位伟大、残忍的邪教教主直视。背叛者的身躯几近透明，被无知的蠕虫撕咬残缺、却连哀嚎都无法出声——而后在负面情绪的养分里，它们泯化为美艳的蝴蝶。

蝴蝶停在男人的指尖，谨记此刻美好。

“我最讨厌背叛了。”

蝴蝶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应和着幽香扑翼而去。少年沉睡在噩梦中，调皮的生物以真挚的吻亲近祂，却在白色荧光中惨遭被吞噬后彻底泯灭的下场。

不知几时，少年周遭魂力运转似乎更快了些，隐隐有武魂觉醒的趋势——男人似乎乐意见到此景，眉头也舒展了不少。

“咳咳……说是什么高贵的圣子，不，不就是和你一样的亡命之徒么？”长老斥责的话语走马灯一般浮现，却未曾想，他的品性竟扭曲到如此程度:“祂早就属于我了……无论现在，亦或是不久后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