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河谣》时常哼起,涛涛的迢河水乘着一份又一份思念飘向远方,不知所思念的人,有没有听到。迢迢河水遥遥岸,思念绵绵无归期。
〔冥都·五区〕的天总是灰蒙蒙的,时不时来一场大雨,时不时来一场大雾。阴沉沉的天气给人的心情也是沉重的。像这样的天,这样的云,这样的雾什么时候会散去,留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亦或一整天的阳光,哪怕是一日,也能让心情好些。
书上的故事总是太过美好,虽然也有悲伤,但很少。
凌溪亭拾起一块石子,扔向水面,激起的水花打乱了原先的波纹。她又拾起一块较为扁平的石头,打了几个水漂,石头在水面飞了一阵,最终沉入水底,凌溪亭的心情又开始烦躁起来。
河分两岸,一岸高楼大厦,灯火迷离;一岸山野宁静,萤火丛丛。河有断桥,像断了的红线,或者思绪。
“凌亭子,”慕容清桃道,“我真怕你一时想不开蹦下去。”
“我没那么蠢。”她望向河面,“我只是在想……”
她在想,他在想,只是在想。
回去的途中,路过一家花店,里面的玫瑰开的正盛,特别是红玫瑰,凌溪亭看着,甚是喜欢。她花钱买了一束,回家摆在床头,早上醒来都能看到。
又一次在梦中惊醒,推开阁楼的窗,白雾茫茫思愁常常,掩了高楼,掩了远道,她正发呆,凌师发来一条消息:今晚的宴会别迟到。
暖黄的灯光照亮整个宴会厅,优雅的古典音乐在耳畔左右,还有社会名流低声的交谈,淡淡的香水味与酒香交织,弥漫整个宴会厅。
凌勿忘身穿黑色定制西装,完美贴合他的身形,只是脖颈上的曼陀罗刺青成了不少人交谈的话题,那些声音像在耳边闹腾的蚊子,实在烦人。
“再嘴碎点,把你们舌头拔了。”凌勿忘睨了谈论他刺青的人一眼,冷声警告道。然后走到摆放酒水的桌前,端起一杯红酒,无意间看到有人在高处看他,那人居高临下,眼神玩味,看自己像在看一个玩物。
我不喜欢别人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我,她可真让人讨厌。
“啊!痛……”凌溪亭被凌勿忘猛地推到墙上,珍珠和墙壁磕到肩胛骨,她吃痛叫了一声。
“龙司大人晋级了看人就越来越轻蔑了啊。”凌勿忘扣着她的手,在隐蔽的角落,他吻上了凌溪亭的唇。
“别逼我在一群社会名流前扇你,你不要脸,我还要脸,一天不发情浑身难受是吧?”凌溪亭看着他,脸颊泛红,语气不悦,“你这一身西装看着人模狗样的,真是叫人不愉快。”
凌勿忘听后笑了笑,手指在她的唇上摩擦,“能邀请您跳一支舞吗?Mandrake.”
“当然,Moussaieff.”
舞步跟随音乐,都在看着对方的眼睛,话不出口。
离开宴会厅,来到迢河边,他们的礼服都未换去,远离利益的喧嚣,听着涛涛河水,望着无边河面,追逐着来到一座断桥。
“庄园的玫瑰开了吗?”凌溪亭问。
“一直开着,”凌勿忘答道,“只是少一个人去观赏。”
“会有的。”凌溪亭突然松开凌勿忘的手,身体往后倾斜,最后整个人都倒了下去,风在耳旁呼啸,一个人抓住了她的手。
那年大雾四起,她跌进了雾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