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凌溪亭所要面对的问题是怎么走这里。
那段音乐又传入耳中,摸着墙往前走,看见一位正在拉小提琴的男人,他忧郁厌世,封闭式马甲式外衣,头戴圆饼式头饰。他的曲调哀婉、深邃。
凌溪亭看到第一眼,转身就要走,片刻都不愿多留。
而她也被男人看到。
“美丽的小姐,能邀请您一起跳一支舞吗?”男人放下小提琴,对凌溪亭道。他的表情忧郁哀伤,仿佛拒绝他,他下一秒就要碎掉。
“不能。”凌溪亭不留情面地回答他。
“能留下来听我拉一首曲子吗?”男人祈求道。
“也不能。”凌溪亭转身就要走,但是被突然出现的羽毛状的利刃拦住去路,后退几步撞入男人怀里。男人顺势抱紧她,“留下来陪我跳一支吧,美丽的小姐。”这句话像是在威胁凌溪亭。
小提琴不知被谁拉起,悠扬细腻的乐曲响起后,男人拉起凌溪亭的手来了一段华尔兹,地面上泛起丝丝水的涟漪,脚底落下的地方泛起重重圆圈。
凌溪亭不经常跳舞,也不擅长跳舞,起步不对,基本步伐也没掌握,更别谈升降动作和转动了。
男人的眼睛看着她,她的眼睛看向别处,这惹得男人不悦,“您在看什么?”
“没。”凌溪亭想挣脱他的手,但被他死死握住。
“陪我跳完这一支舞不好吗?”男人略带怒意地说。
“不好。”凌溪亭严词拒绝。
“为什么?!”男人死死握住她的手腕,怒吼道,“我让你听我拉一首曲子你也不听,是我拉得不好吗?!我可是大音乐家!你们这种不懂得欣赏的俗人!”
“至少要问一下对方愿不愿意去欣赏吧,强迫他人去听你的曲子有什么意义?”凌溪亭看着他的眼睛道。
“我的音乐是世界上最优美的,没有之一,你们必须留下来听!”
凌溪亭还想反驳他,下一秒就落入水里,想游上水面,又被一只锋利的蹼掌再度沉下。
凌溪亭努力睁开眼睛,一具泡胀、面部高度腐烂的尸体出现在她身前。吓得凌溪亭一脚踹开它,又扑腾几下,终于游出水面,刺耳的琴声像锯木头时发出的声音,令人感到烦躁。
还没呼吸几口空气,就被一只冲来的黑天鹅逼下水里。
凌溪亭极度讨厌窒息的感觉,她越想越气,踏着一具尸体的肩膀,举起剑,往头顶上的黑天鹅的腹部刺去。剑锋刺穿它的身体,血顺着利剑往下流着,天鹅仰着长颈发出凄厉的惨叫。
“九卿·噬魂!”
凌溪亭从石像后走出,洁白的裙摆长长的黑发披散着,湿答答的,她扶着石坐,整个人狼狈不堪。
凌勿忘在阳光中坐着,翻看破旧的《圣经》,听到有动静,抬头看去。
“有生之年还能看到龙司大人扮演的女鬼,此生无憾了。”凌勿忘笑道。
“好笑吗?再笑信不信我把你头给砍下来?”凌溪亭不悦道。
“信,但你杀不死我。”凌勿忘走到她身边,把外套脱下搭在她身上,然后抱起她,“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吧。”
“哼。”
洗完澡,擦干头发,凌溪亭这一觉就睡到了傍晚。
她醒来后,迷迷糊糊的,拖着个松松垮垮的睡裙,在房子的走廊里漫无目的地游荡。
路过一扇门时,听到了一阵钢琴声,推开门,是凌勿忘在弹奏,夏丽莎和卡莱卡在一旁安静地听着。
钢琴声止住,“亭亭?”凌勿忘注意到靠在门口的凌溪亭,“餐厅的桌上有一块蛋糕,你饿的话……”
凌溪亭摇摇头,走到他身边,坐在他的腿上。
“怎么了?”凌勿忘轻声问。
“没。”
“亭亭,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啊?”
夏丽莎听到了这话,带着卡莱卡离开了房间。
“不会的话,可以慢慢学。”
凌溪亭听到他这么一说,勉强答应。
凌勿忘拉起凌溪亭的手,钢琴的琴键跳动,发出柔和细腻的声音。凌勿忘通过身体的动作慢慢引导凌溪亭的舞步和方向,一开始,她还很生疏,渐渐地也跟上了凌勿忘的节奏。
忽然,凌勿忘把凌溪亭抵在墙上,吻住了她的唇。
“你卑鄙、无耻、下流、恶心!”凌溪亭哑声骂道。
“嗯。”凌勿忘甚至还有点得意,他拉起凌溪亭的手,在她的掌心落下一个吻,注意到她指尖处的抓伤,问道:“你这伤怎么弄的?”
“好像是和那只天鹅打架时弄的。”
凌勿忘为她处理好伤后,穿上外套,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