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被小心翼翼地推开,凌溪亭翻了进来,没走几步就碰上了凌勿忘。
“昨晚去哪了?”他明知故问。
“这好像和你没关系吧?”凌溪亭看着他,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就要翻窗出去,但被荆棘拌住,重重地摔在地上,最后被荆棘捆绑。
“也就你以为没关系。”凌勿忘走过来。
“你要干什么?!”凌溪亭慌道,“别……别过来……别碰我!”她被凌勿忘抱起,在他的怀里像一条案板上的鱼,荆棘缠住她,每动一下,就多一道浅浅的伤口,而凌勿忘也就脏了衣服。
凌勿忘把她带到了一间房间,将她放在床上,从一旁的床头柜里找出一个盒子,然后撕开凌溪亭肩膀处的布料。
“你要干什么?!”
“你觉得我要干什么?”
“别碰我!”
凌勿忘没有理会她说过的话,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啊!”凌溪亭吃痛地叫了一声。
“忍忍,一会就过去了。”
“别……别碰我……”
“别乱动。”
“痛……你弄得我好痛……”凌溪亭带上了哭腔。
“乖,再忍忍,马上了。”
凌勿忘把盒子放回柜子里时,凌溪亭已经没有力气再骂他了,肩膀下的床单已经被她的血液染红。
“鬼修女所造成的伤一个S级的异能者都很难自愈,更何况你一个A级,若要想它痊愈则需要一种特殊的药引。”凌勿忘道,“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你别再乱跑了。”
凌溪亭看着他走出房门,心道:最好别再回来!然后从床上爬起来,也走出了房门,在房子里瞎逛起来。
这里很大,她走了很久,都没看到一副重复的油画,或者浮雕。
凌溪亭在一扇大窗前驻足,她望着没有边际的玫瑰花田,说道:“那家伙为什么要种这么多玫瑰?”
九卿出来道:“为了钱吧,玫瑰的市场挺广的,带来的经济效益也可观。”
“哦,那还挺无聊的。”她注意到放在窗边的玫瑰,上面缠着一张字条:我对你的心思是一朵赤红的玫瑰。
她之前因为时间太紧的缘故,讨厌绕来绕去的信息,现在时间足够,可以去思考,却解不出它的意思,实在是好笑。
地牢的门被打开,一个躺在草席上的人瞬间窜起,拖着沉重的铁链,跑到凌勿忘跟前跪下,叩首道:“凌铮大人,我也没犯什么大事,放过我这条贱命吧!”
“我可不认为器官交易、贩卖人口,将三十一个孩子卖到淫窝不是件大事。”凌勿忘冷冷说道。
“凌铮大人,我还知道K妹和冰哥的下落,您就饶了……”
他没有理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瓶子,并拔掉上面的塞子。一道泛着微光的细流从跪着的人口中流出,进了瓶子里。
鬼修女所造成的伤需要罪恶之人的灵魂来做药引,回望这地牢里关着的人,哪一个身上没背着几条命?不尊重生命的,把杀生当做一种乐趣的,比比皆是。
塞子又塞回瓶口,跪着的人重重倒下,已然成了一副干瘪的尸体。
凌溪亭从床上起身,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床上。望向窗外,今晚的月色真美,肩膀处的伤被重新包扎过,没之前那么疼痛了。她下了床,走到窗边驻足,欣赏着月夜中盛开的玫瑰花田。
房门突然被打开,回头看,是他来了。
“怎么还不睡?”凌勿忘走到她身边说道。
“你不也没睡吗?还管上我了。”凌溪亭道。
“嗯,我没资格管你。”说着,他将背在身后的手伸出,一枝玫瑰就这样被递到凌溪亭眼前,上面还带着露水。
凌溪亭接过玫瑰,问道:“你为什么要种这么多玫瑰?”
“我想留住一个人,她说她喜欢玫瑰,那时庄园里的玫瑰太少了,只有一朵,没能留住她,我想,如果将这里种满玫瑰,她再来时一定会留下。”
“哦,那挺有意思的。”凌溪亭看着手中的玫瑰,“你……是不是……喜欢我?”
凌勿忘听她这么一说,眼神瞬间慌乱,不敢看她,低着头,“嗯”了一声。
“哦,你拿回去吧,我不值得。”她把手中的玫瑰递给他。
“什么意思?”
“我挺无聊的。”
“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一点吗?”
“那你喜欢我什么?权势、金钱还是美貌?”
“我只是单单的喜欢你。”
“我的全部吗?你知道吗?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无论是人间还是冥都,都在反贪。”
“不,我没有想太多。”
“这样啊……”凌溪亭把玫瑰强塞进他手中,然后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