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溪亭再次走进了教堂,她总觉得这里有什么在吸引她,但是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平常,耶稣的石像庄严肃穆、神圣威严,天使的面容纯真可爱。阳光透过花玻璃,与空气中的尘埃形成了一道道光路。
绕到石像后面,偶然间的触碰,打开了一道暗门,好奇心勾起她对这所教堂探索的 欲望。
空气的流动,点燃了暗道中的烛光,前方是未知的惊喜,有股莫名的力量在促使她向前。好像除了她以外的脚步声,就没别的声音了,四处张望后也没什么,想要知道前方的惊喜,但又害怕。前方有一扇大门,锈迹斑驳,上方有道光洒下,看清了这一处写满历史的门框与墙壁。
这里面全是水,黑漆漆的一片,是深是浅,都不了了之。这唯一通光的地方就是那扇门,走到水边,轻轻拨动水面,好像也没什么意思。在转身之际,一张惨白的脸怼到 她面前,往后退的那一步,使她掉入了水中,下边有股力量在把她往下拉,在水里挣扎着,水花越来越大。仿佛又见那年月夜景,这同样冰冷的水,往上猛地一抓。
凌溪亭从床上惊起,冷汗涔涔,环顾四周,这不是她原来的房间,这里更敞亮, 更奢侈,结构复杂的水晶吊灯从天花板上直直垂下,墙壁上挂着由黄金框起来的油画,皮质的沙发上镶嵌着宝石,呈圆形床很大,四个人睡在一起都觉得宽。
她坐在床上,脑海里回荡着一张惨白的脸,鲜红的嘴里布满锋利的牙齿,上面好像还有丝丝血迹。突然的开门的声又让她一惊,看向门口,是他。
"凌溪亭,你胆子挺大啊,敢去找鬼修女。"凌勿忘走来怒道,"你知不知道你死在她手上比我做菜放亚硝酸盐还危险!"
"横竖都是死,死在她手上我还觉得舒服。"凌溪亭无所谓道。
凌勿忘一把手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道:"凌溪亭,别那么无所谓。"
"呵!你他妈有种,就掐死我啊!"她看着他如红宝石般的眼睛道,脸越来越红,凌勿忘赶紧松开了手,她的脸色恢复正常,但是脖子上还有他掐过的痕迹。
凌溪亭讨厌窒息的感觉,此刻正瞪着他,眼里是藏不住的杀意。
"刚才是我冲动了,对不起。"凌勿忘把头转向另一边,"你就算想变强也要在自己生命安全的基础上啊!"
"你少管我,是生是死一直是由我说的算。"
"啧!别去修道院。"
"行行行,我不去行了吧?"凌溪亭敷衍并不耐烦地回道。
"最好是。"说罢就起身离开了。
凌溪亭看着他走出房门,自己又发了一下呆,九卿出来道:"你说真不去就不去? 这么老实?"
"那不是我。"说罢就起身下了床,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出了门。
那伙的图书室里绝对有对鬼修女的书籍,凌溪亭也确实找到了,是他手写的笔记,还写的非常详细。
"贝莉娜……原来她怕阳光啊!"凌溪亭看着上面工整的字迹,笑道。
"你打算……"
"变强的养料,不要白不要。"说罢,倒头就睡了过去。
挂在夜空的皎月犹如一盏将要熄灭的 灯,看似明亮,可光线却昏昏暗暗。一个身影穿过花田,闯进教堂,再从暗门走到修道院。
墙壁上的浮雕刻画出了一个又一个故事,天开始亮了,可以大概看出上面的内容了,雕刻师刀下的圣母慈爱和蔼,眼中尽是悲悯,身边还有各种花纹环绕。但是,再精美的作品经过时间的洗礼都会出现破损,缺口处还有已经风化过后的斑斑血渍。向着修道院走廊深处走去,一扇虚掩着的门出现在凌溪亭眼前,那股力量越来越强烈,她也越来越兴奋,迫不及待地推开了那扇虚掩着的门。
微弱的光照射进来,一颗脑袋浮出水面,并向她游来。她越来越近,水也越来越浅,她的全貌也尽数显现。
她身着黑白长袍,肤色惨白,猩红的双目下挂着一道血泪,嘴角旁还有未擦去的血迹,像是刚吃了某些活物。她死死盯着凌溪亭,突然伸出留有长指甲的手,呲牙咧嘴地向凌溪亭扑去——
"为什么要限制我的自由!"
凌溪亭掉头就跑,算算时间,太阳要出来了。
来到大院,天已经全亮了,只是阳光还未照射进来。鬼修女没有追过来,凌溪亭把手搭在浮雕上想缓一缓,一段画面涌入到她的脑海里。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修道院里的修女们在歌颂着圣歌,其中一个修女被一声鸟鸣吸引,偷偷地看了一眼,这恰好被院长看到,她受了惩罚,打扫整个修道院,这一天不准吃饭。她叫贝莉娜,是曾经最爱笑的女孩,后来做错的太多了,经常被处罚,不笑了。要是说她做错了哪里,那可能是反驳 院长错误言论的那一刻;或者是翻阅书籍获取知识的那一刻;又或者是向往自由的那一刻——这么看来,贝莉娜真是错的太多了。她触犯了太多禁忌,双手被捆绑,嘴里被被塞了一块又脏又臭的烂布,她挣脱不开,呐喊不了,被院长带着的两位修女带到了修道院的水池边,她身上被绑上沉重的石块,然后被扔到了水里。贝莉娜没做错什么,她唯一的错误就是生错了时代,她敢于反驳,热爱知识,向往自由。她怨,她冤,她恨!从水里爬出来后,就奔向了大院,看到正在歌颂圣歌的院长,她立马扑过去,长长的指甲陷入院长的皮肤,锋利的獠牙咬断了院长的脖子,其他修女看到这一幕被吓得落荒而逃她们是隔岸观火的看客,也是贝莉娜恨的人,那一夜,血液染红了修道院,,贝莉娜在杀掉最后一个修女后,最后的人性也随之泯灭,她只剩下了仇恨,遇到个人就杀,不管对方是恶是善。
凌溪亭迅速转身,用剑档在胸前,抵住了贝莉娜的攻击,她被弹飞到墙上。
"你们为什么要限制我的自由?为什么要禁锢我的思想?为什么要剥夺我活下去的权利?!"贝莉娜呐喊着,又扑向凌溪亭,
这回凌溪亭有点大意,被她的指甲划破了右肩处的皮肤,一股灼烧的疼痛感直冲脑门,凌溪亭连退数步。
阳光照射进来,落到了贝莉娜的身上,裸露出来的皮肤直接被烤焦,她痛苦地嘶 吼,一把利剑从她的心脏处穿过,后被抵在墙上,她的手握着利刃,鲜血滴答滴答地落下。凌溪亭抬眼看向贝莉娜,她恢复了生前 的容颜,又笑了一下。
"九卿·噬魂!"
一阵嘶吼过后,贝莉娜在阳光中化作了一抹灰烬,被风吹走了。
凌溪亭从教堂中走出,突然想起,自己的 U 盘和斗篷还在他家里,又得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