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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倪墨得斯笑了起来，有些陌生的表情让涅墨西斯感到了害怕。

“哥哥真的要知道吗？”少年仰起了脸，他抓住涅墨西斯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脸庞上，“我们就像现在这样不好吗？”

涅墨西斯低估了他弯弯绕绕的能力，他冷下脸来说：“不好，我受够了。”

他确实受够了，六年来都被囚禁在这座小小的别墅中。他从没有想过逃跑或是去揣度伽倪墨得斯的动机。但是他需要基本的尊重，不然他会忘记自己到底是谁，为什么愿意待在这个人的身边。

“我去倒杯水，不然待会讲累了。”伽倪墨得斯挤出一个笑容来，他主动放开了涅墨西斯去厨房倒上两杯蜂蜜水。回来之后无比自然地递给了涅墨西斯。他看着涅墨西斯喝下那杯加了安眠药的水之后叹了一口长气。

涅墨西斯对他太没有防备了，他从来都不具备自保的能力，所以自己怎么能让哥哥卷进暴风中呢，他只需要站在台风眼，这样对谁都好。伽倪墨得斯伸出了翅膀，虽然那对洁白的羽翼还不足以支撑他飞翔，但已经足够盖在涅墨西斯的身上。他用神明赐予Titan的一部分去感受涅墨西斯的呼吸，然后靠在他的身旁，彻底冷下脸来。

伽倪墨得斯出生在Shiamaim的圣族——卡洛斯中，这理应是一个无比傲人的故事开头。但不幸的是他不仅是这个家中的末子，母亲在生下他之后的不久就去世了。他的父亲和多数圣族成员一样，并不在乎爱情，他们所追求的不是金钱便是权利。伴侣好像只是他们奢靡生活中的点缀。伽倪墨得斯的父母是商业联姻，在履行繁衍的任务之外他们不会有太多接触。所以伽倪墨得斯在主宅的日子里时常看到自己的父亲和各种漂亮的男男女女一同出入。

他也会看见父亲看着桌上的一张相片发呆，那个相片里有一位漂亮的女人。她和那些在别墅中进出的人不同，伽倪墨得斯猜她身上一定没有浓郁刺鼻的香水味，她是温和的，像水一样柔弱，哪怕是隔着相框也能让人感受到这些特征。伽倪墨得斯不敢去问父亲这是谁，他只能在姐姐偶尔回来的时候试探着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得到的答案是不要多管闲事，他的姐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警告着幼年的伽倪墨得斯绝对不可以在父亲面前提起这个女人。

伽倪墨得斯似懂非懂的点头了。

在他的印象中父亲总是严肃的，只有在后院采摘蔷薇花的时候表情才会变得柔和些许。在记忆的某个角落他见过父亲微笑，他连续两天捧了一大束新鲜的蔷薇出门。在之后父亲便带回了相框里的那个女人。他躲在书柜的后面看着父亲的所做，失去了语言能力。

那个温柔漂亮的女人从相框变成现实之后确实没有香水味，但她在不断哭泣和尖叫。她推搡着父亲，恳求着父亲。但那个男人始终以一种虔诚的姿态去触碰，不顾对方的反抗。

伽倪墨得斯以为这就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