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八月二十三

今晚的月光格外的萧寂，从寿康宫出来，见一方手帕在青石路上格外突兀。捡起一看，洁白的手帕上是绿色丝线绣出的竹林，针脚平整，仿佛画上去的一般。前方没走多远的皇上正在弯腰寻找着什么，我看向手中的手帕，计上心头。

小鱼（桑榆）皇上是在找这方手帕吗？（双手递上）

皇帝（看向手帕眼前一亮）你从哪里捡到的？

小鱼（桑榆）回皇上，刚才见手帕从您身上掉落，奴婢赶紧给您送了出来。

皇帝（取回）嗯。

皇帝心声：鸢儿，差点就把你弄丢了，不然过几天我都不敢来见你。

皇帝你就是从小跟在是皇子身边的丫鬟？

小鱼（桑榆）是的，奴婢就是小鱼。

皇帝小鱼，自由自在地生活，好名字。朕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

小鱼（桑榆）是，奴婢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皇帝十……书璟他，这么多年是不是非常恨我？

小鱼（桑榆）回皇上，奴婢不敢欺瞒，殿下一点恨意都没有自是不可能，但奴婢认为皇上与殿下之间存在误会。

皇帝哦？什么误会？

小鱼（桑榆）皇上与殿下之间的误会是奴婢不知道的。

皇帝好一个不知道，就凭刚才这句，朕可以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小鱼（桑榆）（跪下磕头）奴婢斗胆向皇上求一个机会，一个让皇上可以跟殿下解开误会的机会。

皇帝你……哈哈哈，好，朕给你这个机会。

皇帝下月八月二十三，朕会去远山寺礼佛。你若能带书璟来，朕愿意解释清楚。

小鱼（桑榆）谢皇上，奴婢恭送皇上！

第二日，存竹轩

小鱼（桑榆）殿下，这几日伤口不能沾水，就让我帮你擦拭身子吧。（轻轻地缠好布带）

莫书璟（十皇子）（脸颊升起红晕）小鱼，就不麻烦你了，墨书会照顾我的，你还是……咳咳。

小鱼（桑榆）殿下，我可不敢让墨书照顾你，万一又像昨天人影都不见了怎么办。

墨书（暗卫）（我冤枉）姑娘，昨天射箭的是我……

小鱼（桑榆）是你！！！（看看莫书璟，看看墨书）殿下，你自残！

小鱼（桑榆）不过，殿下，你应该事先告诉我的，我很担心你。

莫书璟（十皇子）小鱼，对不起，如果你知道了，萧氏就不会相信了。

小鱼（桑榆）不开心，我还是很会表演的（抱手、扭头）

莫书璟（十皇子）我以后什么都告诉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小鱼（桑榆）嗯……要我不生气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莫书璟（十皇子）什么要求，别说一个，十个我都答应你。

小鱼（桑榆）听说远山寺下月的海棠开得极美，我想去看看。

莫书璟（十皇子）下月？八月二十三？

小鱼（桑榆）（疑惑）你怎么知道？

莫书璟（十皇子）……是父皇说的，让你八月二十三带我去远山寺。

小鱼（桑榆）（心虚）你都知道了，我本来想直接告诉你的，但是我怕你不去，这可是你跟皇上解开误会的好机会。

莫书璟（十皇子）昨晚皇上一走你便跟了出去，我猜你一定去找父皇说了什么，只是没想到……

莫书璟（十皇子）小鱼，你为何如此确定父皇跟我之间一直是误会呢。

小鱼（桑榆）（这，我怎么告诉你我会读心）可能……是女子的直觉吧！

莫书璟（十皇子）父皇倒是会选日子。

小鱼（桑榆）（看向墨书）八月二十三有问题吗？

墨书（暗卫）（看了一眼殿下，征得同意）姑娘，八月二十三是先皇后去世的日子，也是……殿下的生辰。

墨书（暗卫）而且先皇后被安葬在远山寺，因为娘娘生前最喜欢海棠。

小鱼（桑榆）（垂下眼）……殿下，我不知道。

小鱼（桑榆）殿下，别强求自己，我先出去了。

小鱼（桑榆）（往屋外走去，突然想起）墨书，先皇后的闺名叫？

墨书（暗卫）回姑娘，先皇后名为周堇清，小名鸢儿。

小鱼（桑榆）（反应过来，坐在莫书璟面前）殿下，皇上还保存着您母后的手帕！

莫书璟（十皇子）（抬头看着我，仿佛又没有看我）

自上次跟莫书璟提过去远山寺的事情，已经过去一月有余，他从未再提过，我也不好说。这一月，萧氏常派人来探望莫书璟，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亲如母子，只有我知道这里面的尔虞我诈，可能在萧氏的眼里，或许真的以为莫书璟真心投诚了吧。

后日就是八月二十三了，这几天莫书璟总是躲着我，我去书房找他，墨书说殿下去骑马去了；我去巡马场找他，宫女说他回去了，所以他还是不愿意去？

傍晚，存竹轩，莫书璟寑殿

墨书（暗卫）殿下，从你回来后，小鱼姑娘就在门口守着。

莫书璟（十皇子）墨书，你说我该给父皇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墨书（暗卫）微臣不敢非议，只是觉得殿下应该问问自己的心。

莫书璟（十皇子）（思考了一会儿，站起身往屋外走去）

小鱼（桑榆）殿下？你……

莫书璟（十皇子）小鱼，后日我们去看海棠吧，我有点想母后了。

小鱼（桑榆）（热泪盈眶）嗯！娘娘肯定也想见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