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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祥之身

墨竹行岭

白岭行目露凶光,连声音中也带了几点冷意:"她早年病逝?你一人将两个孩子拉扯大?我得知的真相可不是这样。"吴老伯额上全是冷汗,沉默一瞬,猛然抬头,双眼中全是渴望和愧疚:"我,我不是故意要杀她的,是……是……"他全身都在颤抖,仿佛说出了什么很可怕的事实。看来他以为白岭行已经得知了全部的真相,颤抖着迟迟不肯把话说出口。

"人家问你呢,不是你叫我们来调查的吗?"林竹墨一看白领行动怒了,立刻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她这边。"这是我们的家事,我爹叫你们过来是探查那些怪事的,不是来深究别人家里底细的"沉默了许久的吴熠开口了,他眼中仿佛带着杀气,怒视着与父亲争辩的两人。

"好啊,那等晚上再看看。这怪事与你们家这所谓不可被探究的底细,到底有什么联系。"白岭行目光阴冷,一挥袖坐在桌旁。林逐墨也一同坐下,将满眼惧意的吴小梅拉到身旁,目不斜视的盯着满脸怒气的吴熠和直冒冷汗的吴老伯。

吴老伯身上的冷汗已将衣襟浸透了,他哆哆嗦嗦的站起身,道:"诸,诸位小人先去做些吃食,待天黑再一探究竟。"吴熠瞪了他一眼,仿佛在怒骂着懦弱的爹。

天黑后

吴老伯啷啷呛呛走到榻边,躺下充当诱饵。"两两位女仙,这这真的有用吗?那妖怪会不会把我吃了啊?"吴老伯紧张到都结巴了,目光望向白岭行两人,以及他儿子。"没事,如果那妖怪出现,我们定然会将它一举消灭。"林竹墨帮他整理了下床榻,胸有成竹道。

一群人守在一旁,吴老伯哆哆嗦嗦,眼睛都不敢闭躺在榻上,望着皎洁的月光。

半刻不到,一个诡异的人影悄然飘入窗前,用一种年轻女子的声音缓缓说道:"夫君,你的妻回来看你了。"吴老伯吓得当了个寒颤,满眼求助的望向几人。白岭行则比了个手势,叫他不必出声,也不必动,静观其变。

"夫君啊,我天天都看着呢,小梅过得怎么样啊?"那人影仿佛已经出现了实体,用手轻抚着吴老伯的脸颊,"你当年说我是不祥之身,我临走前求你照顾好小梅,我看你也没做到啊,只能由我出马了。我还以为那两个孽种是小梅成长路上唯一的障碍,结果还有别的人在阻碍她的成长。你做到了保护小梅吗?"吴老伯仿佛已经要崩溃了,手紧紧抓着榻上的被子,冷汗直往下流。"你没做到!你没做到!!"那声音突然变得尖锐,手部的虚影也猛然划向吴老伯的脖颈。

危急关头,白岭行掷出一道降妖符,那虚影霎时化为实体,是一个容貌美艳的女子。几条金色的锁链从降妖符上的血色符字中喷涌而出,将那女子锁了个严严实实。

她厉声嘶叫,拼命挣扎,却只是让那锁链锁得更紧。"娘……?"原本缩在墙角的吴小梅看见此情此景,颤抖着走上前。"小梅?"原本挣扎着的女子突然停下了动作,震惊中带着疑惑望向向她走来的吴小梅。

"娘!!!"吴小梅一瞬间就软了下来,整个人扑进那女子怀中。女子随身上锁着链子,但也毫不犹豫的将吴小梅搂进她没有被链子束缚住的半边身子,生怕她也被那链子缠上。

林竹墨用术法点燃一旁的油灯,那女子的容貌方清晰显现:圆润的眼眸,金棕色的长发,唇瓣橘红,美得不似人类。

原本吓得浑身冷汗的吴老伯,一见这熟悉的容颜,立刻从榻上滚下来,跪在地上:"阿展,阿展。你,你怎么回来了?"那女子方才望着吴小梅的温柔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你也真是好样的,我若不回来,我那两个孽种儿子岂不是要继续欺负小梅?我这第二个女儿岂不是也得死在你手上?""第二个?"吴小梅原本带着泪水的眼眸震惊的睁大,扒住阿展的手问:"娘,娘,我还有个姐姐?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阿展的眼神一瞬间又变回了温柔,望着她,神色悲哀:"你是有个姐姐,比小熠还大,只是她同我长得很像,也被视作不祥之身,被你爹亲手送上了砍头台。"阿展说着,求助般望向白岭行:"姑娘,能帮我把这链子松开吗?我不会跑的,只是把真相全部交代必须要把链子松开才能讲给你们听,不然说太多,耗费体力容易死"白岭行早已发现阿展便是吴老伯口中早逝的妻子,此时二话不说,便将链子与降妖符收了回去。

"这事就由我来同你们讲。"阿展徐徐道出当年的真相:

阿展原是金凤一族的族人,原本这世间从未有过异族同婚的先例,当年的吴老伯容貌俊秀,幽默风趣,与她很聊的来。她当年情窦初开,年纪尚小,哪里知道什么是爱情,他第一眼见到吴老伯,便喜欢上了,认为自己此生跟定他了。于是她便化作人类少女的模样,与吴老伯办了一场不算盛大的婚礼,为他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原本他们的婚后生活还算恩爱,可有一天,她的丈夫突然神色慌张,说他梦里受高人指点,妻子是不祥之身,须得去庙里祈福,方可不牵连家里人。

阿展当年心思单纯,并不认为丈夫是别有所图,自动忽略了他那慌张的神色,将其解释为是害怕自己同儿女受牵连,于是她便毫不犹豫的前往附近的山庙里祈福。谁知……那庙中藏了两位道士,还是她那么爱的丈夫安排的。

正当她被镇妖符镇住,动弹不得时,她心爱的丈夫从躲藏之处走来,向两位降住她的道士行礼道:"二位道长辛苦了,捉拿这妖怪还真是费了您们不少心血。"

她不愿相信这事实,挣扎着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抓我?为什么?"她原以为自己的丈夫会有一些不可言说的苦衷,没想到他却说:"你是不祥之身,会给我和我的儿子带来灾祸,包括你那两个女儿。自古你这金凤的血脉不传男只传女,如若留下祸害,我的心里又如何能安稳?"随即,他将自己那已经显露出金凤一族特征的大女儿用镇妖锁绑着送到了她的面前。

"要不是看那小丫头身上并没有你这金色的杂毛,我今儿便将它一并除了。"男人提到自己的小女儿,脸上竟满是厌恶之色。

阿展此刻心里仿佛被冰包裹,他怎么也不愿相信自己深爱着的男人,哪怕要打破先例也要嫁的人,竟视自己与自己的女儿为祸害。

她挣扎着想挣脱那镇妖锁去救自己的女儿,但男人却毫不留情的在他面前用弑妖阵,杀害了自己才不过十二的女儿。

亲眼看着女儿死在面前,对一个母亲来说,这比自己被杀还要令人难受。以致当那弑妖阵罩到自己身上时,她依旧是浑身麻木,双眼迷茫,毫不挣扎。在那弑妖阵开始大放金光时,她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困在这男人手上的小女儿。她拼尽全力,仿佛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去搏一把,喊着:"求你,求你,照顾好小梅,求你!她不是不祥,她是你的女儿啊!"她拼尽全力撕叫着,仿佛想用声音唤醒他最后一抹良知。

阿展说出这陈年旧事,仿佛将已经愈合的伤口再次撕开,疼的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哽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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