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宁静而古朴小乡村,仿佛一幅朴素的山水画。木质的房屋错落有致,每一座都散发着岁月的韵味。张奕兴的家便坐落在这群房屋之中,一座典型的乡村木屋,略显杂乱的院子里还算干净,错落有致堆放的农具上面还有泥土的味道。
房屋的外观被岁月轻轻抚摸,木质的纹理清晰可见,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走进屋内,一股浓烈的乡土味充斥着鼻腔,我有些不适应的咳嗽了几声。屋内摆设简单而实用,木质的桌椅、竹编的篮子,以及挂在墙上的另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农具,都透露出浓厚的生活气息。
墙壁上挂着几幅写有张奕兴名字的三好学生奖状,它们的存在证明了他从小到大的品学兼优。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出现昏黄的光晕。
放下我的行李,他便走向了另外一间像是仓房的房屋,接着当袅袅炊烟升起之时,我意识到那是厨房。
他拎着一串腊肉走出来,看着呆立在院内的我说道:“我炒个腊肉,再做些菜,你将就吃一些。”
“不用麻烦,有现成的也行。”我看得出他身心疲惫的状态,还是忍不住心疼他。
“你坐会儿吧,一路上累坏了吧。”张奕兴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水井旁打水。
我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酸楚。
不一会儿,饭菜的香味就飘了出来。张奕兴端着饭菜走出厨房,脸上带着勉强的微笑。
“快来尝尝我的手艺。”他略微比刚才热情一些地招呼着我。
我走到桌子前坐下,看着桌上简单却可口的饭菜,四下打量。
“你父母呢?不一起住?不一起吃吗?”
我没有看到长辈,他也没有带我见长辈,我似乎预感到什么。
“我父亲在医院住院,我母亲在照顾。”他平静的说,但是我内心却被激起千层浪。
“那怎么没告诉我,我应该先去探病。”我倍感失礼。
“他在重症监护室,也不方便探望。”他仍旧维持平静的语气,我突然语塞。
我们一起吃着饭,互相没有再说一句话,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吃完饭后,我主动帮忙收拾碗筷。张奕兴默默地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谢谢你,其实我很久没有像这样吃过一顿安静的饭了。”他轻轻地说。
我抬头看向他,“别这么说,以后我们可以经常一起吃饭。对了,你爸爸得的是什么病?”
他沉默了一会儿,“癌症,医生说发现得太晚了......”
我心里一阵难过,“那现在治疗情况怎么样?”
“情况不太乐观,只能尽量延长他的生命。”张奕兴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我不知道说什么能给他一点力量,“别太担心,我们一起面对。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
他笑了笑,“谢谢。”
夜晚,我躺在木床上,辗转反侧。我知道他心里一定很难过,也许他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
我起身从正屋走出来,看到他还在院子做农活,突然我内心抽搐,冲动得从背后抱住他。
他吓一跳,他没有挣脱,但也没有让我继续抱着他,而是翻过身与我面对面,拉住我的手,很平和对我说:“怎么睡不着吗?”
“嗯,有些不适应。”
“傻女孩,这样的环境你怎么适应的了呢?”
“多住几天我就适应了!”我脱口而出。
他却苦笑道:“适应了又如何呢?难道你要留下来跟我一起做乡野村妇吗?”
他的眼神充满苦涩,我确有些不解:“为什么留在这里呢?你可以把二老接到大城市去啊!我们可以回北京。”
我天真的说辞让他的苦笑更加深遂,他摇摇头,并没有继续解释。
“这里是我的根,我离不开这里。”他的目光投向远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而且,我爸的身体也经不起长途奔波了。”
我看着他,心中充满了矛盾。我知道他对这个小乡村有着深厚的感情,但我也不想看到他一直困在这里。
“那你有没有想过,未来怎么办?”我轻轻地问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握住他的手,用力握了握,“不管未来怎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他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谢谢你,可是我没任何必要连累你。”
“你别这么说,我自愿的!”我认真地看着他。
他笑了笑,“可是我不需要你的自愿,蔷薇你能理智一些吗?”
夜空中的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偷听着我们的对话。
我继续坚定的说:“我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我愿意和他一起走下去。”
“傻姑娘,你真的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们并排坐在台阶上,那干净的星空像是一幅油画,属于夏天的蝉鸣声让夜色多了几分浪漫,可我无心欣赏这份美,只想得到他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