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绾绾的眸中竟有些许淡淡的惊喜。
她还以为相柳不会再来找她了。
相柳你睡的可真死。
相柳不怕我趁机杀了你,吃了你的肉滋补吗?
他的唇毫无血色。
尽管如此,他眉眼之间依旧尽是阴戾,可还是掩不住他的那几分呼吸不稳。
相柳的声音亦低沉森然。
沈绾绾你会吃了我吗?
沈绾绾的水眸之中生了几分惧意。
相柳未言,在凝结的寂静之中,他那低低的紊乱的气息亦愈发明显,他身子不稳地朝她靠了靠。
最后甚至体力不支地抵在她的肩头。
他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在她的身上。
沈绾绾相柳,相柳。
沈绾绾推了推他,却发觉他并无反应。
二人的距离极近,她闻到了他身上那淡淡的血腥味,慌张的心更甚了几分。
他的白衣染了血,有些许蹭在了她的睡裙上,隔着透薄的云烟睡裙,她仿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温度,他心脏的跳动。
将相柳放到床榻上,去燃了灯。
借着那微弱的烛光,她才看到相柳的身上,竟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许血肉都翻滚开来,触目惊心。
他好像总是受伤。
自狐妖那事之后,她本就极为怕疼,此刻却只咬牙便用匕首将掌心割破。
她小心翼翼地将相柳的唇打开,受伤的掌心流出鲜红的血液缓缓流入他的口中,她痛的皱眉,手抖了抖。
有些许的血滴在他的唇边。
竟为他添了几分妖冶。
可不多时,她的腕便被骨节分明的指攥住,他的力气很大,声音森沉却又带了几分虚弱。
相柳蠢货。
他换着法子的欺负她。
他分明此刻晕倒,她该借机杀了他,为什么竟还放血救他。
甚至放自己的血没个轻重。
唇已经渐渐失了血色,她还在不停地放血,这样蠢笨的人是如何活到今日的。
沈绾绾我,我只是想救你。
她的声音委屈又娇软。
相柳撑着身子坐起来,面色依旧淡漠地指尖抚过她的掌心,那伤痕即刻就消失了,好似从未存在过。
沈绾绾的委屈又瞬间就散去了。
竟还撑着对他扯出一个笑来。
相柳你这种人,被别人卖了都只会替他数钱。
相柳却撇过头去。
这时,他的手撑在枕边,偏生察觉到一个硌手的东西,染了几分血的指将那东西拿了起来。
却发现竟是一个山核桃。
相柳这是什么?
沈绾绾等等,你别。
他的声音沉冷。
那双眸子正定定看着指间那山核桃,却发现他指尖的血沾上它之后,竟从中钻出两只蛊虫来,一只直直飞入他的身体之内。
而另一只却钻进了沈绾绾的体内。
沈绾绾想制止,却已经于事无补。
相柳你还养蛊?
相柳嗤笑了一声。
在他眼里这如同只小蝴蝶般脆弱的人,哪里还有能耐去养只蛊虫,就算养出来,也不会有多大危害。
却见少女瘪了瘪嘴,却又忽的皱起眉来。
沈绾绾怎么回事。
沈绾绾我好疼。
全身竟就如被人用什么刺破了肌肤般的痛,疼得她柳眉紧蹙,紧紧咬着唇,险些要栽倒在地上。
相柳这蛊虫有毒?
相柳眉宇之间染上几分关切。
可竟又不解起来,若这对蛊虫有毒,为何他没有事,只有沈绾绾在疼。
但是前面脆弱的小姑娘好像等不及他想出原由来,他只能下意识为她输送灵力,可竟没有半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