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山林之中,寒风朔朔。
一身着金丝线锦绣玄色衣袍的男子,墨发以冠束起,寒凉月光落在他白皙冷毅的脸上,几分肃杀之气油然而生。
他的手中紧紧攥着那把剑,剑刃泛着淡淡的寒光。
玱玹九命相柳,久仰大名。
玱玹冷笑了一声。
他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而他对面的人自山林之中缓缓而出,与他恰恰相反,白衣白发,未曾束冠,与这处银白月光仿若能融为一体。
见他眸中杀意,相柳不怒反笑。
相柳呵。
相柳你很想杀了我?
他记得玱玹的样子。
他是那个爱哭鬼的哥哥。
不过上赶着来要跟他决一死战的人可并不多,看来她的哥哥,在嫉妒他。
玱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近我妹妹。
玱玹到底想做什么?
他的话中字字都透着冷意。
第一次,是将沈绾绾引诱到湖边。第二次,是去她的院子里。第三次,是将她绑到辰荣军的营地。
每一次,都让他心中怒火如同燎原了一般,燃烧了他的理智,他的一切。
相柳这是我的事。
相柳你也配问。
相柳极尽嘲讽的笑了一声。
这一声直接激怒了玱玹。
玱玹那我就杀了你,剖开你的心肝问问到底是为什么。
玱玹手中那柄剑泛着淡淡的光芒。
而相柳亦凭空幻化出一把如冰似的起着寒气的弯月刀,二人针锋相对,一同朝对方而攻去。
却不想一招过去,相柳并未受伤。
而他后方的玱玹却化为一个木偶。
相柳傀儡。
相柳咬牙狠声道。
就在他的前方,玱玹被十几侍卫护在中央,他们每一个都手持一柄剑,且灵力都并不低,看来是玱玹特地选的高手。
玱玹这叫兵不厌诈。
玱玹今日,你别想活着走出这山林。
他身旁的侍卫即刻将相柳围了起来。
却忽然让他想到辰荣军的奸细之事,那一日,他们也是这样将他围在原地。
原来,他早就想杀了他。
相柳是吗?
相柳却全然不惧。
冷冷看了那些侍卫一眼。
不过一刻钟,他虽受了伤,那些侍卫也没有讨到半分好处,此刻,他挑衅地朝玱玹笑了笑,仿若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一般。
可他却没有再同他们纠缠下去。
如一缕烟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半掩的薄翼纱窗,有微风拂入。锦榻之上,少女睡得正熟,娇憨的斜卧枕间,柳眉如烟,面若芙蓉,却依旧没个正形。
觉察到房中的一缕寒风吹入,她冷得将锦衾往身上拉了拉,翻身嘟囔了一声。
沈绾绾忆秋去关窗,我好冷。
沈绾绾的桃颊生艳,红唇微动。
本朝里躺着,又被人强行地翻着朝外。
不同往日,她未再紧紧攥着什么。
可榻边那人的眼眸如寒冰一般地冷,他不叫醒她,却不轻不重地捏了她的桃颊。见她无动于衷,力度慢慢加重。
直至她痛呼一声。
沈绾绾好疼。
沈绾绾睁开那双如小鹿般清澈的眼眸。
她吃痛地从榻上坐起来。
却发觉竟是相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