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丝丝缕缕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沈绾绾的手下意识去触了身侧的床榻,冰凉一片。
她睁开眸子,房中只有她一人,床榻边上是上次那白羽金冠雕从她这里衔走的九尾狐的断尾。
那个白衣男子又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可推开门,却见院中已被玱玹带人包围起来,他在院中摆的木桌之上,神色淡漠地品了口茶。
听见她推门的声音,淡淡抬眸。
玱玹醒了?
玱玹周身的威压叫人心生畏惧。
可他的眸子却十分平静,如古井般无波。可越平静,便越藏着惊涛骇浪。
每次他生气时便是这样的。
而他的身后,垂首俯身跪在一旁的正是忆秋,不知这样跪了多久,她的身子颤抖,却不敢抬头看一眼。
沈绾绾哥哥。
沈绾绾心中没有半分底气。
那皙白的指紧紧攥着衣摆处,一双杏眸水光潋滟,却尽是畏惧之色。
玱玹却没有理会她,淡淡瞥了忆秋一眼。
玱玹够了,王姬醒了你也起来吧。
他说这话时,那眼睛却直直看着沈绾绾。
玱玹罚忆秋,并非是真的为了惩罚她,而是在罚给她看。
沈绾绾哥哥,为什么要罚忆秋?
明明是她的错。
是她骗了他,是她偷偷后置宅院,也是她在外睡了一宿,未曾回去。忆秋不过是受她指使。
可他怎么可以这样责罚忆秋。
玱玹绾绾近来不听话,忆秋作为你的贴身侍女不加劝诫也跟着你胡闹。
玱玹不该罚吗?
玱玹的声音冰冷。
这处宅院离着他租下的那处并不远,而正是在此处查到了相柳的气息。
他是带人来抓相柳的,可没想到。
这里还有他的好妹妹。
沈绾绾忆秋是我的侍女。
沈绾绾哥哥不能随意罚她。
沈绾绾跑过去将忆秋扶起来。
可忆秋因着跪了太久,腿都微微发颤,就连站都站不稳,她用灵力为忆秋减去了几分痛,可那伤她终是没有能力治好。
玱玹转身瞧了她一眼,不过动了动手指,她膝盖上的伤便痊愈。
他偏爱给人一巴掌再给一颗糖。
玱玹此事回去再说也不迟。
玱玹哥哥还有更重要的事。
玱玹冷冷看了沈绾绾的房间一眼。
就是那处,相柳的气息极强。
他竟然还敢来找他的妹妹。
玱玹给我搜!
玱玹杀了九命的重重有赏!
他的指尖一挥。
围了一院的侍卫纷纷行动起来,沈绾绾却挡在了安置受伤的那男子的房间外。
她不知道九命是谁。
但是这房中的人绝不能被哥哥看到。
沈绾绾哥哥,这是我租的宅子。
玱玹所以呢?
她的侍女,他罚不得。
她租的宅院,可以藏匿九命相柳,他也搜不得。
他到底是她的哥哥还是什么普普通通的陌生人,在她心中难道他还比不过一个相柳。
玱玹绾绾太不听话了。
沈绾绾还未回答。
玱玹却对她用了定身的术法,她动弹不得,眼看着那个瞧着温润如玉却城府极深,冷漠矜贵的男子一步步走近了她。
玱玹直直将她打横抱起。
看着他的眼睛,她竟慢慢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