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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昼:忆诡重楼》暗夜之声2

誓月

※时间:二〇二九年六月二十六日

※地点:水枫路六号街九泽小区三号楼一单元四零五室

※人物:谢酎,林旀

※第二幕

谢酎和林旀站在四零一门口大眼瞪大眼,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顿住。“额……”谢酎垂下眼,睫毛颤了颤,神色古怪,偷瞄了林旀一眼又装作若无其事,“你先说”林旀挠了挠头,拉着他远离了四零一,“就是,你觉不觉得……”

“租房吗?可以试住七天”一双苍白的手把两张宣传单递到两人跟前。谢酎瞪大了眼,拿过宣传单,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包吃包住?不会是凶宅吧,还有你从哪冒出来的,走路没声?”经这鬼中介一打岔,林旀忘了要说什么,正好不算是重要的事,索性就搁置了,这抬眼一看,乖乖,黑眼圈好重一小伙子。

“不……不是……包吃包住,到饭点会有人来送饭,很好吃的,不是清汤寡水……”

“真假?”谢酎盯着他瞅了又瞅,“格子哥,尊姓大名啊?”

“我,叫梁邱”

“梁邱?你该不会有个兄弟叫梁君吧?”

“哦,那是我弟弟……”

“弟弟啊,行,我们试住,要是好,就租了”

“谢谢谢谢……”

“谢什么?”

“没什么……这是四零五的钥匙,你们放心,家具很齐全……好久没看到人了,我走路就快了点,别担心”他扯出个勉强的笑脸,点点头,“那,我就先去忙了”

“嗯,拜拜哈”谢酎拎着那串钥匙,目送他离开,“闪灵兄弟”。林旀指了指四零五,肉眼搜索到了监控的位置,“四零五有独立的监控,别家没有。”

“咱去住呗,主要是,马上十二点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林旀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张了张嘴,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你不担心那饭有毒?”

“不啊,再说,白住七天,刚住就被毒死了,他们没这胆儿”

“你说的有道理,而且安楠万一是吓唬我们,不吃饭就没体力,熬了通宵,一上午又跑来跑去。”林旀揉了揉眉心,“趁现在还算安全,轮流守着,得睡一觉。走吧”[七日屋旅正式开始……]

两人坐在沙发上,林旀一手护住斜挎包,一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打了个哈欠,倚着谢酎的肩,迷迷糊糊地等饭。谢酎拿笔戳了戳空调遥控器,没动静,直接拿过来按,滴,凉风习习,瞬间舒爽。“老林,你说,这房子要是没问题,这待遇好成这样。”

“哈……有问题……一室一厅一厨一卫,我们要一起睡么”

“嗯,还好是两个大男人,你该不会害羞吧,老林~”

叮咚,“送餐”听到声音,谢酎轻轻伸手托住林旀的脸,拿过旁边的长抱枕给他靠着,“林哥哥,一困就不想动的习惯,这么多年还是没变啊”

“嗯”林旀把脸埋在抱枕上,往后一靠,声音闷闷的,“没大没小”

谢酎去拿饭,打开门,发现只有饭没有人,“嗯?”出门,左右看了看,还是没人,“又一个健步如飞的”提了饭回来,发现林旀已经睡着了。 谢酎把饭放在桌子上,准备去厕所洗把脸。

进了厕所,谢酎站在镜子前欣赏自己的帅脸。打开水龙头,先洗了洗手,水的颜色很正常,没有像谢酎担心的那样有污浊。洗完手,他低下头,毫无防备地开始洗脸。洗着洗着,手上突然感觉有点黏糊糊的。想睁开眼看看。睫毛湿漉漉地粘在一起,分开时,有几根睫毛内扣扎到眼球,痒痒的。谢酎揉了揉眼。水流顺着鼻子滴到洗手池里。张开嘴,深吸一口气,一股腥味钻进了鼻腔里,“这嘛?”谢酎直接就把手伸到了水池里。捞上来一缕头发,薅起来顺着根一看,“一块头皮?”谢酎抿了抿嘴,直接甩垃圾桶里了。“不是,哪整出来的?” “给我捡起来”一滴水从天花板上掉下来,谢酎抬头一看,嘴比脑子快,“姐,你妆花了”

“嗯,从水里泡久了,得重新化”女鬼盯着垃圾桶里的头发,拽了拽身上湿哒哒的红裙子,像朋友一样平和地和谢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见眼前的陌生物种没有生气,谢酎稍稍踮起脚,抄起一罐洗面奶就递给她……,“这个可以不?”

“要卸妆水,傻子”

“额,没有”谢酎难得地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姐,能小点声不,我朋友在睡觉。”

“我知道,你,出去”女鬼在谢酎的注视下,先是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又同时伸出了六条胳膊,咯吱,前两双手抓住浴室防滑石,后四双手攀岩般,迅速扒到马桶上。嗖的一声,在地面立定。她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像怀了六个月大的婴儿一样。红色的的裙子在一瞬间被撑到了极限。 “蜘蛛……侠?”谢酎站在厕所门口,一脸懵圈。

“瓜娃子,你把我的头皮弄脏了,晓得不?”

“晓得,我给你洗洗”谢酎看着挺着大肚子的蜘蛛姐,迅速地窜过去,拽起头发,拿到鼻子下一闻,“馊饭味,你要做醋啊”

“没有,只是时间长了而已”

谢酎连头发带头皮,拿到淋浴间冲了又冲,还涂了点洗发膏,边洗别小声嘟囔“还好不是人呐”洗吹一套完成,递到“客人”手上。女鬼懒洋洋地掀开眼皮,看到这反光的头发,皱了皱眉,面无表情地提起来走到镜子前,把头皮按了回去。六条胳膊齐上阵,妆容立刻就满分。谢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古朴的化妆品,似乎对此很感兴趣,“姐,这是买的还是自个做的?” “自己做的”女鬼摸了摸肚子,似乎兴致缺缺,情绪也有些低落。

林旀在睡梦中听到一声异响,指尖蜷缩,冷汗顺着脊背滑落,身体不自觉发抖。像是被人掐住脖子把头按在水里。肾上腺素飙升,血液直冲脑门的窒息感和水流冲击鼻腔敏感地带的诡异刺痛感。咬紧牙关。哗啦,一只大手拽着林旀的头发,一遍又一遍地将他的头撞向墙壁。砰砰,镜子里的画面开始扭曲,恍惚间,两张不同的脸出现折叠——那是一张陌生女人的脸。

林旀想要挣扎反抗,却被身后的男人一脚踢在了后腰,还来不及哀嚎就脚底一滑。身子向一旁载去,右肩磕到马桶盖。他重重的摔倒在地。痛感,这怎么可能呢,这场梦境真实的就像是亲身经历。男人的脸被一团黑雾遮着,最明显的特征,是他左臂上的纹身。

林旀想要开口呵止他的行为,却发现嗓子哑地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腹部的绞痛越来越强烈,有一个魔鬼想要撕开肚皮爬出来。男人终于有了反应,他紧张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半天都没再有动静……林旀试图控制身体,他挣扎着,可身上不属于他的重量在压迫着他,在吸食他的生命。

“血……”白色的孕妇装被脏水晕湿了几块。林旀只觉得天旋地转,嗡嗡的耳鸣声一遍遍攻击他的心理防线。他费力地使身子能趴在地面,伴随着疼痛而出的血顺着大腿直流。红色的纹路越来越多,无力感逼得他的神经快要崩溃。

他一点一点,依靠着仅存的理智爬出厕所。好多的血,客厅里有一个陌生的男人躺在血泊中。相框玻璃碎了一地,粘了血的婚纱照上遗留着第三个人的脚印。门开着,抽屉被翻乱了。心脏抽疼,泪水决堤。林旀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只是最后地板上还是留下了拖行的血迹。他躺在他身边。 她躺在他身边。

“云吟永远爱莫笙”

“云吟……是谁?”眼皮越来越沉重,林旀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眼角的小痣。手缓缓落下,梦醒时分。

“生同寝,死同穴”

林旀睁开眼,看到谢酎不在身边,放抱枕的时候,又发现抱枕的小块布料被打湿了。他心有疑惑,想要探寻根源,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他捂住头,眉头皱在一起,张开嘴想要说话,嗓子莫名发疼。

谢酎打着哈哈,发现林旀醒了,就招呼着女鬼到客厅说话,“老林,醒了,这是咱室友。额,姐,你叫什么?”

“莫笙,叫我笙姐就行”

林旀看着她,扯出一个笑脸,站起身,请她坐下,“你好,我叫林旀”

“我,谢酎,姐一块吃饭不?”

“我不用吃饭”莫笙眯起眼,看了看那几个盒饭,“两个人,三份饭?”

“可能是,好心送的,姐一块整点儿”

林旀垂着头,感觉心里莫名缺了一块,啪,把开好的餐盒推到莫笙面前,又挑了个还算热的馒头递给她,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

谢酎笑眯眯地边啃馒头,边问她,“笙姐,也是这里的租户?”

“这房子是我的”

“喔,那内个古罗马帝国的斗兽场模型也是你的”

“那是我先生的”

“那你先生?”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会回来的,直觉告诉我,他会回来的”

谢酎宽慰了她几句,就坐沙发上随手拿了本书来看,“狮子的驯养手册?……仆役……斗兽场……”

林旀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猛的抬头看向莫笙,“你知道……云吟么?”

“云吟”

铁链极速落水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奇异的香味从四面八方涌来,眼前的景物变得像素化,震撼灵魂的钟声,噼啪,木柴被烈火焚烧,长剑刺破虚幻的现实。天色在一瞬间变暗,靡靡之音,推搡着野兽的入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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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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