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鞭的脆响刺破静寂,将白晓灵从梦境的深渊中猛然拽出,她瞪大恐惧的眼睛,直视着冷峻的莫鋆。
白晓灵你究竟意欲何为!
莫鋆昨夜的警告,难道你已尽数抛诸脑后?
白晓灵在未知的时空中,身陷囹圄,叫我如何是好?
莫鋆难道你不会动动脑筋,寻找出路?
白晓灵咬紧牙关,怒火在心底悄然燃烧。
莫鋆随即推开沉重的铁栅,目光扫过白晓灵和诺胜男,嘲讽般地开口。
莫鋆还不快走,难道要我亲自背你们吗?
白晓灵连忙搀扶起诺胜男,两人步履匆匆穿越一道道铁门。
随着每一步的远离,她越发感到这个所在隐藏之深,逃脱的道路似乎遥不可及。
莫鋆在她们身后轻踢一脚,将门重重关上。
白晓灵回望,眼神中满是困惑,莫鋆的意图对她来说仍是一团迷雾。
莫鋆轻启薄唇。
莫鋆到了。
白晓灵与诺胜男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推进一扇暗门,白晓灵回眸,疑惑地凝视着莫鋆,试图解读她的意图。
两名面目狰狞的女子悄然而至,匕首在昏暗中闪烁着冷光,直扑二人。
白晓灵反应迅速,拽着诺胜男巧妙地闪到一旁,避开了锋利的攻击。
白晓灵怎么回事?我们有什么过节吗?”
白晓灵质问,但莫鋆却置身事外,嘴角挂着一抹寒霜般的冷笑。
莫鋆杀了她,否则她就会取你性命!”
白晓灵震惊得哑口无言,不待她回神,那女子再度挥刀,刀尖精准地刺入了白晓灵右胸。
诺胜男怒火中烧,一记凌厉的飞腿将那女子踹开。
此时,莫鋆立于高处,声音冷冽如冰。
莫鋆接住!
话音未落,一把短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落诺胜男手中。
诺胜男凝视着手中的利刃,目光在它与怀中熟睡的白晓灵之间游移。
那女子猝不及防,刀尖直刺心脏,血如泉涌,染红了诺胜男的脸庞,滴滴血珠顺着他的下巴滑落。
白晓灵目睹这一幕,震惊于平日柔顺的诺胜男竟展现出这般决绝。
当诺胜男转头看向她时,另一个女人一道黑影挥舞短刀疾冲而来。
白晓灵本能地弹跳而起,从诺胜男手中夺刀,反戈一击,刀光闪烁间,血花四溅。
莫鋆在暗处鼓掌喝彩。
莫鋆好戏才刚开始,出来吧。
诺胜男牵着惊魂未定的白晓灵离开,白晓灵跨出铁门的刹那,回首瞥见一男子拽着两具尸体,残忍地抛下楼去,随之而来的只有野兽吞噬的嘶吼。
那一瞬,白晓灵意识到,自己的双手已被鲜血玷污,纯真的日子已成过往。
在这个里,心软只会成为祭品。
莫鋆引领着白晓灵与诺胜男步入了一间装潢朴素却一尘不染的小屋。
莫鋆只留下一句。
莫鋆今晚,这里便是你们的栖身之处。”
旋即转身离去,独留一室寂静。
白晓灵不禁揣测。
白晓灵难道是赢了的人就可以拥有更好的环境?
诺胜男环顾四周,微微颔首,似乎默认了她的疑问,低声说道。
诺胜男输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蓦地,诺胜男转望白晓灵,眼眶泛红,嗓音颤抖。
诺胜男我…我杀人了。
白晓灵轻轻回应道。
白晓灵我明白,为了生存,我们别无选择。”
诺胜男沉默下来,起身走向窗边,凝视窗外那片宁静而自由的天地。
白晓灵则坐在桌畔,手中握着一只木质杯盏,目不离诺胜男。
她深知自己亏欠胜男太多,假若不曾介入,此刻的胜男定然能过上安宁的生活,不必与她一同承受这苦难。
这份愧疚犹如一把火,炽烈地燃烧着她逃离的决心。
李箫步履蹒跚地踏入相国府,跪倒在叶深寒脚下,嗓音微颤。
李箫主上,是我无能,公主…公主被人劫走了。
叶深寒劫走了?
叶深寒竟有人胆敢逆我之意,他是何方神圣?
李箫是…铁门关的人。
叶深寒铁门关?向来独善其身的他们,今日竟插手此事,意图何在?
李箫属下失职,甘愿以死谢罪。
话音未落,他已从怀中取出利刃,叶深寒却仅以指尖轻弹,石破刀飞,直插入远处的木柱。李箫仰视叶深寒,敬畏中透着一丝感激。
李箫主上,您一向恩威并施,今日…
叶深寒未待他多言,冷然打断。
叶深寒你是我的左膀右臂,此事无需你担责。
叶深寒下去吧,无须多虑。
李箫退下后,叶深寒握紧手中的碧玉佩,低语道。
叶深寒铁门关。
叶深寒冷笑道。
叶深寒看来,这次不用我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