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清宗弟子,前来调阅卷宗。”舒玉黎将弟子令牌抬起,放在衙门巡抚眼前。
“舒玉黎”“平清”五个大字格外清晰。
对面站着的两人对视一眼,在确认无误后,一人拱手道:“两位仙师随我来。”
几人走进大门左转,穿过一道圆拱门,前方鹅卵石小路旁绿意盎然,直直通向棕木建成的楼阁。
巡抚推开半掩着的门,江鹤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门左边有个半人高的柜台,有个人单手撑着半张脸,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点,样子看上去昏昏欲睡。
巡抚走进,推推他的肩,低声提醒他:“你先别睡了,平清宗的弟子来了。”
他说完带着歉意看向两人:“两位见笑。”
“不妨事,卷宗在何处?”江鹤没忘记来这里的目的,对于这件事并无成见,摇头道。
坐着的那人伸了个懒腰,声音带着刚睡醒不久的沙哑,但条理清晰 :“坎儿村的卷宗,从最里面数第四个书架,然后从上往下数一共五层。”
“坎儿村的人并不多,所以与他们相关的记录相较于其他地方也会少些。”
江鹤听完他的话,眼神落在他身上。
“那关于少女头踪案的呢?”舒玉希问。
那人抬眼,指了指自己左前方摆着的一堆:“在我这。”
他看了眼旁边站着的巡抚,那眼神分明就是“你怎么还没走”的意思,巡抚也明显想到自己的本职工作,向几人道别后离开。
江鹤翻了翻桌上的案件记录册,失踪的少女除了都是坎儿村的人以外,并无太多相同点。
“小哥,你叫什么啊?”舒玉希见他看得认真便不再打扰,她想与眼前的人拉近距离。
这人管理卷宗,再结合他刚刚的话,一定对这里案件熟记于心,而且极有可能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密辛。
“你不看卷宗,却跑来问我的名字?”
舒玉希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师兄可以的,我要相信师兄。”
那人轻嗤一声,微不可察转过头看了眼站在旁边的江鹤。
话题中心的人也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懒得理,面上毫无表情。
还挺高冷。
那人如是想着,他对舒玉希说:“小仙师,问别人姓名之前总得先自报家门吧。”
“舒玉希,舍予舒,璞玉的玉,希望的希。”
舒玉希说完便看着他,像是等待他的下文。
“小仙师就叫我不忘吧。”不忘将一部分卷宗移到自己面前,语气淡淡。
过目不忘。
江鹤其实一直在关注他们这边的动向,几乎是在不忘说出这句话时就立马想到了这个词语。
舒玉希眨眨眼,这可不像是人名:“不忘?这是你的本名?”
“是与不是有那么重要吗?小仙师修行之路漫漫,一路上相识之人只会越来越多,在下一介凡人寿时有限,还是不要给小仙师的修习之旅添堵了。”不忘这也相当于是明说了不是真名,只是不愿相告。
舒玉希不明白为什么单单问一个名字,便能让这个不忘牵扯到生死离别上,实在让人不由生出感伤之意。
此人不可深交。
舒玉希一个开心果因这个凡人感到别扭,靠近他时总觉得自己能演上一部永别所爱的悲情戏码。
这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歇了套近乎的念头。
“你可知道yīn娘?”江鹤见他们的谈话结束,提了问题。
之前在来的路上,收到了秦枳弦传来的玉简消息。
“yīn娘?”不忘闭着眼思索半天,“有点印象,不过她在半月前就死了,她爹娘亲自来销的户。”
“销户记录可否拿来看看。”
不忘递了过去。
舒玉希和江鹤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一切正常。
死因是因为头部受到巨大冲击,流血过多致死。
“这个头部撞击,是何物所致?”
不忘:“夜间太黑,失足滚下山坡,头撞到尖石和树干,等找到她时已经断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