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鸦驻地竹里馆中,范澄此时正在他的居室,书桌上是垒的山高的书简。
在过了很久之后,他终于搁笔,暂时眺望远处,和仙盟中一样的绚丽景色,如果他不是在这里熬了两天的话景色在他眼里可能会更美丽。
他环顾四周散落的书简,它们无一不是在昭示一个结论,魔族,那群从死去生物恶念中诞生的老古董苏醒了,并企图破坏黑鸦和白鸽(就像在仙盟中叫魔修黑鸦一样,在黑鸦,他们叫仙盟白鸽)之间长久以来形成的平衡关系,从而扩大它们的地盘。
很不幸,大概白鸽盟主大概已经在他们的坑蒙拐骗中倒戈了,范澄揉了揉太阳穴,他得去找黑鸦里有话语权的那几个长老说说那些事,顺便问一下戏服的事,他还得给碧落和轻丝她们那边发个传讯,以免她们还不知道这件事。
范澄出门时撇到了树上那只“乌鸦”,但他没在意,毕竟它一直都在那里,但实际,那里那只鸟儿已经不是乌鸦,而是一种很像乌鸦的鸟,它叫乌鸫。
“你…”此时,曲家祠堂中,曲榆霖靠着柱子站着,她早不像原来一样会乖乖跪在哪听不同的长老逼逼叨叨“你怎么能和柳沉鸾她们一起瞎闹,你知道这对曲家的声誉有多大影响吗?”
曲家的声誉早就没了,曲榆霖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
“你是我们曲家的希望,你怎么能和她们一起胡闹,你…”
老生常谈,曲榆霖想,又在心里给他翻了个白眼
“我早说了,柳沉鸾那个混账会把你教坏的!”
“再说一遍?”一束火直直向那个长老袭去,最后打在了屏障上,溅出的火苗直接点燃了祠堂。
“你…”长老不可置信,曲榆霖猜想他大概在为她这个傀儡的反抗而震惊,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了注意,渐渐有人汇聚过来,家族里的大部分人都被长老洗脑了,一心想着什么“复兴”站在她这边的人估计不多。
“不合礼数的不孝子!”长老吹胡子瞪眼“把她拿下,家法处置!”
“我看谁敢!”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曲榆霖回头,看见柳沉鸾向这边走来,身后是被一剑劈开摇摇欲坠的门。
柳沉鸾站至曲榆霖身旁,与她并肩而立“我觉得这种时候有人站在你身边比较好”柳沉鸾朝曲榆霖眨眨眼,轻声说。
曲榆霖露出一个笑,而后对着曲家众多长老道“鉴于曲家姑且算对我有养育之恩,我只有两个要求把我母亲的牌匾立到祠堂中,解除我与曲家的亲缘关系”
“你这是要叛出曲家!”
“随你们怎么说,但好好想想,我手里你们的黑料足以让曲家的声望再低一层。”
“曲家的声望受损,你也会受到影响”她那千百年不见一面的父亲居然也露面了,语气似乎非常诚恳,不过眼神里还是满是厌恶,就像她十岁那年她将一只兔子带到他面前,而他一下就将它摔死了一样,曲榆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曲榆霖松下头发,将她上簪着的玉簪取下来,那个簪子是曲家的传承,不过现在早就变了味。
少了簪子的束缚,墨发随风肆意飘舞,却盖不住曲榆霖那双明亮的黑眸,她松开手,就像很久以前他们随手摔下母亲的遗物一样,让那个簪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从此以后,我曲榆霖与曲家,没有一点关系”
她转头就走,白色的背影充满孤寂又十分坚定,柳沉鸾上前,拉住她的手
“走吧”这次是曲榆霖说的,她的脸上带着释然的笑。
“好啊”柳沉鸾也笑起来“走吧”
“话说你需不需要新簪子,我上次看到一个很适合你的”
“好”
“衣服要换个颜色吗?”
“不了吧,我还是喜欢主基调是白色的衣服”
“那我陪你去挑几件吧,绣坊那边最近上了新款”
“剑竹宗没有任务吗?”
“唯一有一个还被云汀抢走了,不过去的地方太偏了,我不喜欢”
“…”
此时,夕阳照在两人身上,十分美好
“叮咚”柳沉鸾的通讯玉佩响了“啊,稍等一下,让我接一下,有什么事吗?”
“等等?范澄被扣在黑鸦大牢里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讨厌背叛的人”黑鸦大牢里,一个长老站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门前,语气听不出喜怒
范澄没有应答,他从被按上莫须有的罪名受了一顿私刑后才发觉站在长老肩头的不是代表黑鸦的乌鸦而是一只乌鸫,早该在秘境中就察觉到了,所有和魔族有关的人周围都会有一只乌鸫。
早该想到了,既然白鸽能被魔族的条件打动,为什么黑鸦不能呢。
失策了…
“吃”棋盘上的帅周围的炮又被吃掉了一个。
“诶呀,忘了让让你了”那人笑起来“你快要输了啊”
“那就开始最后一步吧”那人挥手将棋盘收回,他喝了一口茶,看向客栈外,有一人抖抖雪
“老板,住店”
那是温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