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对叶轻眉似乎有不一样的情感,爱恨交织。有嫉妒,所以手掌内库,干涉朝政。有爱慕,在叶轻眉与庆帝在一起生下孩子被杀后,信念崩塌。
梁折青能看到过去,但不能预测未来。只能看着那些鲜活的人一步步走向坟墓。叶轻眉就是那样一个人。
是时候该告别了,梁折青起身,朝着院外走去。
“殿下,这些日子多谢您的款待,我该走了。”
李承泽语气带着不舍,“你找到亲人了吗?”
梁折青摇摇头,“我要去江南,如果有机会,一定会再来京都,希望到那时我们再聚。”
李承泽握紧梁折青的手,拉过来一把搂住她,把头低低的搭在她的肩上,手搂住她的后背。万千不舍,只化作一句,“路上小心,多保重。”
……
梁折青骑了一匹马,李承泽也以给她足够的银子,一路上虽然风餐露宿,但也过的十分快活。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自由过了,她向往这样的生活等一切结束,她就去游山玩水或者回到宗门。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梁折青找到家客栈,随后又买了幅这里的地图,找到公主府,又去街边买了个帷帽匆匆出门。
一路上打听了好些人才找到公主府。
梁折青对门房说,“门房大哥,麻烦帮我通传一下。”
门房本想拒绝,但看到递过来的银子,话又咽下去了。
门房找到长公主身边的婢女,“姑姑,门外有人求见长公主,她还让我提叶轻眉。”
婢女跟在长公主身边好些年,自然知道这个名字,语气变得焦急起来,“那人是男是女,长什么样。”
“一名女子,戴着帷帽看不清,通身穿着白衣服。”
婢女挥挥手,行色匆匆的找到长公主,“殿下,门外有一白衣女子求见,还提到叶轻眉。”
李云睿原本闭上的眼睛睁了起来,眼神有些不正常,突然语气疯癫,“那便让她进来。”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花也该施肥了。
梁折青被领进门。
李云睿懒散的侧躺在贵妃塌上,颜色散漫的打量着她,“阁下怎么不摘帷帽。”
梁折青没有回答,而是取出一封信,“这是故人让我转交给殿下的。”
婢女把信递给李云睿,她懒洋洋的翻开信,但是看到信的内容便呆住了。
李云睿看到叶轻眉的字体,一股难掩的酸涩涌上心头。
“云睿,最近过得还好吗?我也不知道你会在什么时候能看到这封信,你现在已经是个小大人了,遇到什么事要学会自己解决,我不知道还能陪你多久,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和云潜有了孩子,等到孩子生下来,他可以代替我陪你,如此也不会太孤单。”
“你虽然是公主,但也受了不少苦。你的身份永远是枷锁,君心不可测,只希望你下半辈子远离权力纷争,每天都有自己喜欢做的事,不为任何人或事烦恼,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活一生。余生平安喜乐。”
“你的叶子姐姐。”
李云睿不想让其他人看到她的失态,“你们都先出去。”
其他人走后,李云睿默默的流下眼泪,一会儿泣不成声。
“叶子姐姐,没想到你还是关心我的,我以为你们都不要我了。”
……
李云睿整理好情绪后,召梁折青等人进来,“你和叶轻眉是什么关系?”
梁折青答:“这是家师的朋友,也能算做半个师父,当年叶轻眉托师父把这个交给您,但是师父修习术法,很多年都闭门不出,直到今日派我前来。”这套话术梁折青已经背的滚瓜烂熟。
当年李云睿不在京都,这个说法也算过得去。
如果是你,那你怎么用自己喜欢的方式过一生。”李云睿感到非常迷茫,她像海上漫无目的的小船,不知前路。
“与爱人相守,游山玩水。”
李云睿惊讶,“这么简单。”
“殿下,看似简单实在困难重重,爱人不一定相守,人可能放不下名利,即使到了那里,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云睿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梁折青:“我刚刚下山,什么都不熟悉,也没有什么地方去,如果坚持不了,就再回山里。”
李云睿笑着问,“你可愿留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