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迅速跪下。
太子站了出来,“陛下息怒,以儿臣对二哥的了解,这定时有什么误会吧。”
“陛下,臣领罪,臣与姑姑从未做过愧对庆国的事情,可小范大人如此人物,若没实证,怎会妄言,臣或许做错了什么,让小范大人有了误会。”又对着范闲说,“小范大人,小范大人。”
庆帝语气平和,“范闲,你这么说可有什么人证物证。”
范闲:“沈重就是人证。”
庆帝:“人证呢?”
“人虽然死了,但做过的事总能查出来。”
庆帝的语气冷了起来,“人死了,没有任何凭证,你敢指责二皇子,你是什么人。”
范闲抬头与庆帝对视,随后低下头,“臣是鉴察院提司,有执法仗剑,扫除奸佞之责。”
庆帝轻哼一声,“再说一遍。”
范闲大声重复一遍。掏出提司腰牌。
庆帝敲了敲桌子,候公公会意,把提司腰牌拿过来递给庆帝,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扔到水中。
李承儒求情,“陛下,范闲在城门外拦了我的马,原来见了您也这脾气,您息怒。”
几人纷纷求情。
“你们还有事吗?”
李承泽在心中为李弘成和范若若点的鸳鸯谱,不知怎的,终究没有说出来。
庆帝走后,范闲跪趴在地上,忽然笑起来,站起身,丝毫没有被打的模样。
李承泽,“假打做戏,演给我们看的。”
李承平,“为什么?”
“欺君之罪,给个台阶,但陛下对范闲也太过恩宠了。”
太子看到范闲独自在地上坐着,手中拿着柳枝,走了过来,假装安慰道,“别灰心,二哥与姑姑毕竟是皇亲,这些年陛下还是偏心他多一点。”
“殿下,史家镇的事查的怎么样了,走私物资都要从该处转运,只要能查出老二与史家镇勾结,这件事实证就坐实了八成。”
太子悲痛的说,“史家镇没了。”
范闲不可置信,他对李承泽的信任逐渐崩塌,他本不相信却又不得不信,“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太子虚情假意的继续泼脏水,“我的人赶到的时候,镇子里的人都烧没了,一个都没剩,二哥这一手太狠了,这镇子没了,走私的线索也就断了,可惜了这一镇子的人。”
范闲:“镇子没了,总要有个说法。”
太子:“意外失火。”
范闲瞪大眼睛,“这就完了。”随后站起身来,“一手遮天。”
太子看似安慰实则煽风点火,“你别冲动啊!如今实证没了,陛下又向着二哥,你能做的是多讨陛下欢喜,剩下的,咱们伺机而动。还有啊,鉴察院提司的位置要讨回来,这个位置至关重要。”
一个宫女走过来,弯腰行礼,“皇后请殿下相见。”
太子握住范闲的手臂,“别气馁,你我合力,徐徐图之。”
皇后寝殿长年点蜡,火光不灭。
“儿臣参见母后。”
皇后拿起酒杯喝了口酒,“不必多礼,这没外人了。”
太子看看周围,脱下鞋子肆意的在地上走,“母后还是一贯怕黑,要不然咱们换个太医瞧瞧。”
“没用的,这世上唯有心病难医。”
太子劝道,“那您不能整日喝酒啊!”
“皇后拿起酒杯,“怎么,你是来教训我的?”
太子说:“那儿臣怎么敢,只是这太亮了,怕熏了眼睛。”
皇后又喝了一杯酒,“你是太子,自当举止端正,毕竟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你。”
太子席地而坐,“儿臣只敢在母后面前这么做,即使是在东宫也不敢懈怠。”
皇后给太子倒了一杯酒,语中带刺,“真的吗?”
太子吓得站起身来,“日日如此,如履薄冰。”
皇后把好些幅画像扔到太子前面,“这都是你画的。”那是一些无脸的仕女图。
太子跪在地上,想要掩盖住画像的内容,“怎么会在母后这里。”
“是不是?”皇后音量加大。
太子辩解,“闲来无事,作画取乐吧了。”
皇后指着画像,“这不画脸也是取了,你要不要我再问清楚这到底画的是谁,你是太子。”
太子急忙认错,“儿臣知错,儿臣谨遵母后教诲,再也不画了。”
太子把画捡起来,全都扔到火堆里。
皇后问:“史家镇是怎么回事?”
“二哥撤的很及时,我的人赶到时都撤走了。”
皇后继续追问:“那为什么要放火屠镇。”
“范闲是个好人,只有这样,他才会永远站到我身边,才能彻底跟二哥势不两立。”
皇后说:“那就更不能让他知道真相了。”
“母后放心,毕竟这世上除了疯子谁又会做这种惨剧人寰,卑劣行径。”
太子走后走,皇后自言自语,“果然和他父皇一样心狠手辣,为了那个位置手上沾满鲜血,皇帝设计叶轻眉,屠杀我的母家,太子火烧史家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