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兔的身体紧紧贴上来的时候,赤苇羞得半晌才缓过来。
“木兔前辈,”赤苇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说,“太……”
话未说完,察觉了他意思的木兔就主动挪动了一下身体。
赤苇一咬牙。
…问题还是没解决啊。
“这样呢?”
“…可以再出去点吗。”赤苇一边强迫自己专注盯面前的窗帘转移注意力,一边红着脸说。
木兔不情不愿地撇撇嘴,还是乖乖听了。
有许后,不兔往后挪动了一些,彻底放弃了和赤苇零距离相贴,给两人留下了几厘米的距离:“好吧。只能这么远了哦!我不会在退步了!”
——然后就安心睡去了。
赤苇枕着木兔的手臂,还是有点不适应。这是在一起后,两人第一次躺在一张床上睡觉——纯粹的睡觉。
这会距离他们决定在一起不过过去了五个小时,这期间赤苇一直有点飘忽,刚刚尤其。
他不是没和木兔睡(在一张床上)过,更不是没和木兔抱过,不过那时候两人的关系被冠以的是“友情”之名,但现在是“爱”。
这种爱让赤苇无来由的无措,慌乱。但他也拒绝不了这个从在一起后就一直抱着他——还说想和他一起睡的大兔。
木兔提出“一起睡”的时候,赤苇又紧张又有些期待。
可他没想到——真的只是睡觉。
此刻,当下,身后的木兔发出平稳地呼吸声,已经心满意足的睡去。
这种中间的行为属实是让人尴尬无措,加上那散发至他周身的体温···赤苇更觉不自在了。赤苇不知道木兔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他干瞪了好一会儿眼,也没感受到任何困意。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迷迷糊糊间,赤苇感觉思绪回到了合宿的时候。
他好像正在和木兔、黑尾加练。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的排球的质量奇差无比,几乎是打一个爆一个,到了最后,遍地都是排球的尸体。
“哦呀····”黑尾抱胸蹲在最后一个排球的遗骸前,沉默了一会儿,双手合十替它哀悼了一下后,站起了身,“还打吗?”
木兔:“当然!”
赤苇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我再去拿一些吧。”
可好像没人听到他的话。赤苇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哪怕眼神,身后的木兔也只是摸着下巴思索着:“嗯·····”
赤苇正奇怪的时候,木兔就突然眼睛一亮,大步朝走向门外的赤苇走来:“赤苇可以当排球啊!”
赤苇:“……?”
赤苇眨了眨眼,半天没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他当排球?他?!
赤苇好笑地说:“木兔前辈,怎么可……”赤苇说着,想转身看木兔,可还没来得及转过去,话也还没说完,他就被木兔从后面抱住:“可以的,就像这样!”
赤苇被人抱起,轻松一抛——然后他就飞到了高空中。
木兔的动作太快,恍惚的赤苇根本来不及思考这是什么时候的破事,就被迫惊恐地瞪大了眼——他的面前空无一人,他面前是坚实的木地板!
糟了!
一切都来不及了,伴随着一声意外沉闷“砰”声
赤苇紧张的闭起眼,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他“落”到了床上。
感受到整个人贴在他身上的木兔,赤苇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是做噩梦了,而现实……
现实是木兔整个人缠抱着他,因为姿势太过紧密,此猫头鹰又是个知名大力士,所以他翻身的时候,这个被他紧紧缠住的赤苇就被带着在空中“飞”出了一个半圆,最终被他抱着甩砸到了另一边的床上。
……这到底是什么魔鬼力道啊。
赤苇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的,可面前的景色已然从窗帘变成了另一边的衣柜。身侧也泛着一点疼痛,这一切无一不在昭告——就是木兔这么干了。
以前木兔睡觉有这么不安稳吗?
赤苇一边茫然回忆,一边庆幸得亏家里是双人床,不然估计就被砸下去了的时候,身后的木兔的就又有了动作。
他浑然不觉,只是抱着赤苇呓语个不停,一边说还一边往前蹭:“赤苇别走,陪我再练一会儿嘛!就两百……不,一百五十次扣球!”
赤苇闭上眼,还没来得及思考出到底要不要把这家伙喊醒,好好商量一下这觉到底要怎么睡的时候,就被木兔又蹭又推的一一推下了床。
这一次,砰声不沉闷了。
被动清醒地赤苇拿出了十二分的精力,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做了一连串诡异夸张的动作,才终于让脚先着地但脚底板打滑的自己站稳。
怀里的人消失,木兔也醒了过来,他茫然地睁开眼,呆呆地看了一会儿黑暗中手舞足蹈的赤
苇,真诚地问:“京治怎么半夜跳舞?”
赤苇即觉得离谱地好笑,也真的有一点生气——他可是好不容易才睡着!
“木兔前辈记得我前面睡在哪边吗?”赤苇问。木兔话语里带着一点疑惑,似乎是不明白赤苇为什么要这么问:“记得啊……你不是……”随着意识回归,木兔眼前的景色逐渐清明,他也终于发现了问题——不对啊·…赤苇不是睡在对着窗帘的那一边吗?
木兔茫然地看着赤苇,话锋一转:“你怎么,怎么到这边来了?”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