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外面呼啸的风雪声渐渐小了下去,我的四肢被冻到麻木。
我伸手拍了拍俞时,“外面风停了,我去看看她们俩。”
“嗯。”俞时坐起来,搓了搓脸,缓缓打开了帐篷。
“萘蒽,你还好吗?”
见里面没有人回答,我直接打开了她们的帐篷。
两人蜷缩在帐篷里的一角,萘蒽把宁昭纨死死护在怀里,用自己的衣服包裹住宁昭纨的大半个身体。
“我冻僵了,动不了了。”
萘蒽眼珠转动,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宁昭纨没事吧?”
“她没事,睡着了。”
我坐下,抱住萘蒽,想帮她暖暖身子。
“外面风停了,我们要抓紧时间,你们现在能走吗?”
萘蒽吸了吸鼻子,视线在我和俞时的脸上扫视一圈后点头。
“可以走,没问题。”
我翻看着实时的数据,“我们现在出发 ,距离天亮还有四个半小时,我们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前进,天亮前会有一阵高强度的冰川风,我们还得找避风口。”
萘蒽一边听我说,一边手脚麻利地又给宁昭纨扎了两针。
简单收拾后,我们按照预定路线前行。
夜里的雪山万籁俱寂,只有我们四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走着走着,我总感觉暗处有一双我看不见的眼睛在盯着我。
这种感觉非常强烈,我的后背一阵颤栗。
“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我问萘蒽。
她扶着宁昭纨,嘴里喘着粗气。
“没有。”
我皱着眉,警惕着四周。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劲儿。
我们只有四个人,可我却听到了不止四道呼吸声。
也就是说,就在我们周围,除了我们,还有别人。
我不确定他们离我们有多远。
我拽住绳子,走在前面的俞时很快察觉到,停了下来。
“你仔细听。”
俞时微蹙着眉,很快也察觉到了。
“会是白辛芮吗?”
“不会。”这个答案被萘蒽一口否决,“这个时间点,不可能是他。”
我摸着下巴,“那就奇怪了,还有谁会来雪山呢?登山者也不可能是这样的路线啊。”
我们正疑惑,宁昭纨咳嗽两声,声音沙哑,“是那对双生子。”
宁昭纨眼神深邃,望向前方,尽管夜色暗沉,往前两三米就什么都看不见。
“他们极具攻击性,而且不怕冷。碰上他们,我们可能没多大胜算。”
我们齐齐噤声,俞时眸色严肃,手指攥住了衣角。
“他们既然已经发现了我们,没有来攻击我们,说明他们没有恶意。都到这里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萘蒽镇静地分析着,“我们现在回去也是被组织追杀,可要是把人鱼基因带回去了,说不定还有和组织谈判的条件。组织这些年暗地里为了拿这东西,不知道浪费多少研究员。”
“有道理,那就继续。”
我抬眸望向远处的山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仿佛看见了那山崖上站着两个修长的人影,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等我眨眼再看时,只有被风吹落的雪屑,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