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用六十年前留在珠峰上的人鱼基因换宁昭纨一命。”
萘蒽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疯了吧，珠峰那么大，路线那么远，他多半冻死在山上了。”
我的心脏狂跳，“他不会一个去的吧？”
“那我不清楚，但是按照组织的追踪，人鱼的最后踪迹也出现在珠峰。”
俞时说着，看向我，拉住了我的手，“这一切的一切都那么巧合，仿佛就和六十年前是一样的。”
突然，宁昭纨抓住了俞时的衣角，双手颤抖，眼角滑落两滴清泪。
见我们没明白她的意思，她自己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地板上飞快地写着。
带我去珠峰，我知道路，我去过！
宁昭纨情绪激动地看着我们，眼里满是哀求。
“俞时你说呢？”
萘蒽叹了一口气，“还有别的选择吗？”
我深吸一口气，“那就走，大不了就一死，早死晚死都一样。”
等宁昭纨的情况稍微好一点后，我们直接来到了珠峰山脚下。
那高耸的雪山就立在眼前，雪白的，神圣的，散发着神明的光辉。
“我们什么时候上，我们大概晚了白辛芮五天的时间。”
萘蒽眯着眼看着那飘满白雪的山巅，“根据观察，最近七天的天气都在安全范围内，我们可以上，但七天后会剧烈变化。”
她表情凝重，“所以我们一旦决定要上，就必须把时间控制在六天之内，不然我们都会死在山上。”
“我们已经晚了他五天了，就算他不知道路线，按他的能力，起码也已经上了至少一半了。我们有宁昭纨，说不定能追到他。如果他在路上再遇见人鱼，后果不堪设想。”
“那就今天下午上。”俞时下了最后的通牒。
我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宁昭纨，“你能行吗？”
她直视着我的眼睛，缓慢而坚定地点头。
清点装备，画好路线，掐着一个风小的间隙，我和萘蒽一左一右搀着宁昭纨在雪地里前行。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你真的能确保你的路线没有记错吗？”
宁昭纨攥着我的手，点点头又缓缓摇头，我明白她的意思，她在说，她绝对不会记错。
俞时走在我们的前面探路，我们现在的这条路线避开了传统的南坡路线和北坡路线，靠近西南壁，更加艰险。
我们是在下午出发，越往上，风速渐渐增大，夹杂着雪，遮挡了大部分视线。
“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我们等这个风口过了再走。”
我和俞时对视一眼，点头同意。
我们四个人，一共带了两个帐篷。
萘蒽要时刻照看着宁昭纨，她们两人一个帐篷，我就自然和俞时一个帐篷。
夜里，风雪大到了我们未曾预料到的程度，拍打着帐篷噼啪作响。
我和俞时蜷缩在帐篷的一角，用尽一切方法取暖。
我的脚冻的已经没有知觉了，突然听见外面有响声，接着陷入一片黑暗。
在黑暗中，我感觉到一个温柔的东西包裹住了我的脚，俞时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别怕，灯坏而已。”
俞时将我圈进他的怀里，驱散了我周身的寒冷。
“睡吧，睡醒了天就亮了，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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