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街

当得知小燕子被打的消息，紫薇和霜月姐妹俩心急如焚，整整一夜都辗转难眠，满心期盼着五阿哥能带来新的消息。

“皇上不是极为喜爱小燕子的吗？打了她是不是意味着不再喜欢了？那小燕子岂不是身陷险境？她伤得厉害吗？”紫薇如连珠炮般抛出一连串的问题，让五阿哥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尔康望着紫薇这般焦急的模样，赶忙出言宽慰：“皇上对小燕子的管教应是出于关爱，而非厌弃。皇上亦是为人父者，无非是期望子女能够成龙成凤罢了。”

福大人对尔康的说法表示赞同：“格格天性纯真烂漫、不拘小节，然而伴君犹如伴虎。犯错一两次皇上或许还会觉得新奇有趣，次数多了皇上自然难以容忍。”

“小燕子是个记吃不记打的性子，绝对不会因吃一堑而长一智，今天安分守己了，没几天又会恢复原样。”霜月说道。

“但是，小燕子也绝非那种故意惹是生非的性子，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们可清楚？”霜月与小燕子一同生活了八年，深知小燕子嫉恶如仇，有恩必报，有仇必偿。虽说她行事鲁莽、不知深浅，但也不会如此冒失冲动。

永琪对霜月的聪慧与细致感到惊讶。

“第一天容嬷嬷教授规矩时，小燕子还算安分守己，可第二天就闹得这般不可收拾……”说到这里，永琪压低了声音，“令妃娘娘私下探望过，小燕子的腰间和后背都是青青紫紫的淤青，看样子像是被人恶意掐伤的。”

说到此处，福晋也出来解释道：“这些都是后宅里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常被用来管教不听话的小丫鬟。”

听了这番解释，霜月总算明白此次小燕子为何会突然如此冲动莽撞了。

临走前，永琪从紫薇和霜月手中接过两封信，以此来安抚小燕子。也好让疼得满地打滚的小燕子能够稍稍安心。

这边霜月和紫薇正忧心忡忡，却万万没想到小燕子竟如此胆大包天，扮作小太监混出了宫。见到紫薇，便是一阵涕泗横流。还带来了不少金银财宝，甚至连帽子里都塞了许多。

时间紧迫，紫薇和霜月也只能匆忙嘱咐小燕子一些紧要之事。短暂停留之后，小燕子便被告知出门时被皇后发现。无奈之下，她只能又匆匆忙忙地离开。

得知小燕子被皇后发现，紫薇和霜月一直提心吊胆，直到第二天兄弟俩带回小燕子平安过关的消息，两人才如释重负，放下心来。

疏散的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轻柔地洒落，映出淡淡的光斑。朱窗半敞，美人倚在床边，沉醉于这无边无际的春光之中。未施粉黛，身着素衣，墨发如瀑般垂落，便使得这满园的春色都黯然失色。

尔泰行至此处，眼前骤然呈现出这般绝美的画面，双脚不由自主地迈向美人面前。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霜月抬眸盈盈一笑，他似乎对青色格外偏爱，总是见他身着此色衣裳。

霜月又想起福晋派人送来的衣物。她也不知为何，没选平素钟情的月白、玉色，偏偏挑了几件青色和蓝色的衣裳。

“二少爷日理万机，今日怎会有闲暇时光啦！”

尔泰轻柔地敲了敲霜月的额头，眼神中满是无尽的宠溺：“开门。”

霜月满心欢喜地去开门，将人迎了进来。

“今日休沐，想起一件事，还望霜月姑娘能够为我解惑。”

她称他二少爷，他便唤她姑娘，真是分毫的亏都不肯吃。

“有何事要问？”

尔泰神色一正，神情严肃地开口：“小燕子入宫之前，我外出偶然瞧见一个背影，当时你们是否来过学士府？”

原来是为此事：“没错，我们来过学士府。”

“自从紫薇与我们讲了她的身世，我们便四处奔走求告，可惜众人皆以为我们是疯子，无人搭理。”

“那你们在此过程中可曾透露过紫薇的事？”

“未曾，如此重大之事实在难以令人置信，况且，我们几个女子根本进不了府门，就被门口的小厮阻拦下来，紫薇的事根本没机会说出口。”

听到霜月的回答，尔泰这才稍稍安心，唯恐她们之前不慎说出紫薇的身份，从而留下小燕子身份的破绽。

“今日找我仅是为此？”

霜月心中陡然涌起淡淡的怅然若失之感，难道今日他来找自己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吗？

她曾听尔康与紫薇闲聊时说起，在紫薇身份未明之时，尔泰颇为偏爱小燕子，小燕子那般开朗活泼的性子确实惹人喜爱。

霜月有些弄不清自己的心思了，尔泰于她而言是意料之外的人。此人超出了她的掌控范围，她感觉自己既无法与之亲近也难以疏远，甚至似乎并不想疏远。

住进福家是自己为躲避梁冲匆忙做出的决定，这个决定自己是否做错了……

“当然不止为此，走，带你去游玩！”

不等霜月同意，尔泰便拉着霜月坐上了马车。

“珍宝阁？”原来尔泰想带她来购置首饰。

“我额娘说女子都喜爱这些东西，走，带你去挑选。”

霜月拉住尔泰：“福晋已经差人送来诸多了，我每日佩戴都不重样，没必要再买了。”

尔泰却不依不饶：“我额娘送来的是她的心意，我送的是我的心意。”

尔泰凝视着霜月的眼眸，清澈纯净，灿若繁星。一年前城西的惊鸿一瞥，他从此便动了心，只盼她的眼中能有自己。若此生未曾相识也就罢了，可人生何处不相逢，冥冥之中他们之间有了牵绊，他自此便不想放手了。

尔泰牵着霜月的手走进珍宝阁，店中的伙计立刻蜂拥而上。

“这位公子要给身后的小姐买些什么呀，小店应有尽有。”

最后不顾霜月的阻拦，尔泰买了许多东西回去，玉镯子就买了好几种样式。

尔泰从中挑出一支大珍珠簪子，侧身轻轻戴在了霜月的头上。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接下来的两句霜月没有说出口：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从珍宝阁出来之后，两人一路走走停停，糖人、糖葫芦、糖炒栗子……看见什么买什么。

两人空手而出，满载而归。一直将霜月送到房间门口，尔泰纵然有万般不舍，也只能无奈离去。

霜月刚回到房间没多久，紫薇就来了。

“今日见你与尔泰一同出门，没想到是去买东西。”

紫薇看着满屋子几乎被尔泰送来的东西堆满。

霜月拉过紫薇坐到床上。

“紫薇，今日我们一起睡吧，有些事我想问问你。”

“好，今夜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