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冲

“霜月～霜月～霜月！快起床了！”

“小燕子，再让我睡一会儿”

霜月蒙上被子又被小燕子扒开，蒙上、扒开蒙上、扒开……周而复始。

柳红也走了进来拍了拍霜月

“都是十六岁得大姑娘了还赖床，孙奶奶都比你有活力。”

小燕子很想为霜月辩解两句，孙奶奶的劲头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过的，但她不想一大早被柳红训斥，选择了明智的闭嘴。

在柳红和小燕子的催促下，霜月慢吞吞的起床了。

这几年大杂院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收留了很多无家可归的老人和孩子，大家住在一起，和一家人一样。

人一多家里的活计就轻松了，霜月正好可以理所当然的赖床。霜月十岁的那场病至今想起来都会让柳青柳红心有余悸，也就随着霜月赖了。

只是今天有集市，北京城的集市三天一次。霜月做的点心卖得很好，三天一次的集市，霜月是一定要早起的。

看着霜月起床，小燕子也不走。

小燕子看着霜月就在想，怎么会有长成这样的姑娘呢？连起床这么邋遢的时候都这么好看。

霜月越长大越是清丽难言。不笑的时候让人觉得清雅不可方物，眉间如聚霜雪。但脸上一旦有了表情你就会发现她顾盼生辉的双眼里满是不谙世事的天真，还带着些灵动俏皮。活脱脱的一个仙女落凡尘。

现在大杂院住了二十几口人，但好在都是一些小孩居多，不然根本都睡不开。

吃过早饭后，柳青柳红和小燕子、霜月就出发挣钱了。一路上小燕子蹦蹦跳跳，没有一刻闲的下来。

柳青柳红跟在她们身后，柳青推着车，柳红拿着卖艺需要用的刀剑，其他的东西就放在霜月装点心的的推车上。

“哥，昨天又有媒婆来向我打听霜月和小燕子了，怎么办呀”

“什么怎么办，该答应就答应呗，她们出嫁总要有媒婆相看。”

柳红真的很想撬开他哥这个榆木脑袋，非要肥水流入外人田。

自从小燕子和霜月长开就有人明里暗里的打听她们俩的情况，前些年是在是小，柳红就都给推了，但现在小燕子都十八了。

要柳红说和霜月以及小燕子在一起就是享受，如果忽略小燕子混世魔王的性格的话。

霜月自不必说，长的就不是凡人样。小燕子也是明艳活泼，眉目如画，尤其是一双眸子好像带着全世界的光辉。

柳红都快愁死了，这两个姑娘虽说一个内敛一个活泼，但却是同样的单纯天真。她总像个老母亲一般害怕她们被欺负。

尤其是霜月，小燕子还算有几分脾气，霜月就永远是一副乖巧的样子，你说什么她就听什么。生起气来也是软绵绵的，毫无威胁。

早春的清晨，微风和煦，伴随着风过来的就是各种小吃的香味。人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热闹非凡。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丰富了整个街道。

柳青柳红找了一块空地铺上了黑布，小燕子把道具一一摆好。他们在准备的同时，霜月也开始卖她的点心。

霜月人长得漂亮，做的点心也精致可口。只要有些闲钱的基本都会买几块尝尝。芝麻糕，红糖糕，白玉霜方糕，杨梅酥，龙须酥桃花酥……种类繁多。

还没等小燕子他们表演完霜月的糕点就卖完了。看他们还得一会儿就站在一旁等待。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霜月渐渐得被挤到了后排。终于到表演结束人群散去，霜月才重新凑上去。

“今天人多收获不错呢！”柳红手也不停在算钱，柳青小燕子和霜月就开始收拾包裹。

梁冲今天和他的狐朋狗友一块喝酒，喝完之后从酒馆里出来随意瞧了一眼就被他看见了一个明艳美人，正往前凑去就又在人群里瞧见了一个仙女儿，正想感叹自己今天桃花运正旺，结果转头就瞧不见仙女儿了。心下遗憾的同时又把目光投到了场上那个卖艺的明艳美人身上。

没想到演出结束让他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两个美人儿竟然还是姐妹。

梁冲醉醺醺的就凑了上去

“美人儿…美人儿…”

霜月和小燕子正在收拾东西，一转头却看见一个醉汉色眯眯得看着她们。

看着他醉的都快站不住了，嘴里还在念着美人儿，霜月心里就一阵恶寒。

小燕子根本就不客气，上去就先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梁冲看着眼前这个明艳美人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说些什么，心下不耐想直接动手。

在小燕子骂人的时候柳青柳红就注意到了，放下东西就冲到了小燕子和霜月的面前。

看那人还想直接动手，小燕子直接用自己手中的锣一下子拍向他，只是还没碰到人就晕了。

小燕子有些慌乱

“我没…没碰到他”

柳青俯下身查看最后的出结论：醉倒了。

霜月觉得他应该是第一个在调戏当中醉倒的流氓吧！

柳红认出了此人

“他是宗人府那个贪官梁大人的儿子梁冲，儿子老子都一样，呸！”柳红狠狠的啐了口，拉着霜月和小燕子就走了，边走还边说

“这个梁冲去年就逼死了周家小姐，现在还这么色眯眯得看着你们！”

霜月能够感受到柳红很生气，拉着她手腕的手都越收越紧。

回了大杂院柳红的心情还是没有平复，霜月凑上去哄了又哄，一直到晚饭柳红的心情才稍稍平复。

柳红一想到今天那个梁冲色眯眯的眼神手就痒，真恨不得对着他的脸就一拳头。

情绪稳定后柳红就开始思考今天的事怎么办，虽然那个梁冲今天醉的像条狗，还能不能记得发生的事情，但是万一记得呢！霜月和小燕子就危险了。真让人头疼……

太阳落下，星星撒满天空。夜色昏暗，月牙高高的挂在树梢。

众人都睡下了，柳红拉过柳青坐在院子里。

“今天那个梁冲给我们提了个醒，非得快点让小燕子和霜月成亲才行，今天来了个梁冲，明天谁知道还会不会有李冲，王冲”

柳青摇了摇头表示不赞同

“就算找了婆家就能杜绝这种事了，我看不见的，说不定还会被婆家欺负，在咱们眼皮底下还能看着点儿。”

两个人讨论了大半夜都没有得出结论。柳红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才二十岁就要体会嫁闺女的烦恼和酸涩。真难……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