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五点左右,江枫关店锁了门。
“呦”江枫转钥匙的时候,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从串串香探头,“江老板今天关店这么早啊。”
这男的是串串香老板,江枫前几年刚搬来时他视这家咖啡馆为竞争对手,江枫每每见到他都没给过个好脸。但对方后来发现大概发现这小店完全没有什么可竞争性,也就不跟他暗中较劲了。
“嗐”江枫锁完门拔下钥匙揣进兜里,“反正后面也没几个人,不如早点下班放过自己。”
老板笑了一会:“行,过几天请你吃饭啊。”
。
渔火回家后没再看手机,在电视机前默默放空,自己手机响了一下,他没去管。
这就算是通过了啊……
找到正常人的工作给人感觉很神奇,感觉自己终于正常了,不是莫名其妙失忆的社会闲散人士。
那就应该把自己收拾一下。渔火动动眼神,将自己从放空的状态下抽离,起身在镜子前照照——起码得把这道吓人的疤挡一下。
其实伤疤本身不是什么吓人的玩意,吓人的是它蕴含的故事,比如渔火就猜测自己可能是哪个地儿混的……混的好点没准还是个老大。
渔火浮想联翩:带四十个小弟收保护费的那种。
想完他又有些焦虑:现在他们没了我会不会乱作一团啊。
青年把挡在眼前的刘海向脑后捋了捋,露出一双眼型犀利,但眼神茫然的眼睛,他认真地注视它一会,然后说:“渔火你是不是有病……”
正事要紧。他放下刘海,放弃了时不时瞎想的毛病。
他记得自己在家里备了个医疗箱,是他某天看着一家网店的小广告头脑一热买的,没想到在这能派上用场。
他拉出一截纱布,一头放在锁骨上摁住,往上缠了四五圈,最后用医用胶带把头尾一粘。
“完美”渔火插着腰,在镜中欣赏了一会自己绑着纱布的脖子。
至于自己右下腮帮子那道疤,渔火给贴了个创口贴完事。
手机又响了一声,渔火走到桌前解锁,发现那个江老板通过了他的申请,并发了个猫猫打招呼的动图。
:你好,叫我江枫就好
渔火斟酌一下,甩了个同款猫猫点头的动图过去。不知道听谁说这种一致感可以拉进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希望对他有用。
江枫……怎么跟网名似的。
渔火知道他这个名字是最没资格评判别人像网名的,但这确实也不是他真名,真名记不起来了,父母不肯说,让他重新给自己起一个。
渔火翻了翻字典,查了查生辰八字,最后在输入法里乱打一通,打出了这个名字。
这名叫久了挺奇怪的,但没有几个人叫过他名字,自然就没什么感觉。
但这哥们的名字上网上一查,渔火打包票,起码能查出几万个网络男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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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枫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继续烧水,边烧边嘀咕:串串香老板在想我?
不过。他打开手机,看着只有一条消息往来的聊天记录,再次被这位好心的年轻小伙感动的泪流满面:本店终于步入正轨了。